第九十章 再遇截杀
临淄城很大,每天进出城的人也多,眉间尺混在人群之中顺利的出了城。果然如他所料,方秀的大多数手下都在向城外追击,对于从城里出去的人反倒并不严查。因为所有人都认为眉间尺此刻一定在逃出了很远。没有人会想到眉间尺居然慢悠悠地走在出城的路上。 朝阳初起,金色的光芒洒在眉间尺的肩膀之上,他依然头戴着那顶破旧的斗笠。他也没有刻意的避开人,而是坦然走在大道上。一点看不出是个急于逃命的人,反而像是一个闲逛的村夫懒汉。这条路通向遥远的南方。 墨家的敛息术已经把他身上的魂力压制到一个极其细微的地步,外人若是看见他,最多会认为他是个稍微懂点粗浅功夫的庄家汉子。毕竟齐国民风尚武,一般百姓也都会练上几趟拳。这种程度的魂力,有了等于没有。一看就是山野村夫的庄稼把式。 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虽然经常遭遇到一些修者,但是从没有人怀疑这个游手好闲的乡下小子,就是让他们几乎踏破铁鞋的眉间尺。眼看大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前面已经是几条杂草丛生的小道。眉间尺微微一笑,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表示他已经将要走出齐国界了。 眉间尺的心里刚一放松,突然心里又是一跳。他立刻低下头,慢慢向前走去,心里却已经暗生警兆。在黛眉山的那几年,他的魂力修为已经相当不错。他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这样心跳加速的感觉,附近应该存在某种危险。 所以他虽然低着头,看似走得很放松,但是浑身的神经已经绷得很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情况。 前面像是突然起了一阵风,在干燥的土路上扬起了一阵昏黄的烟尘。就在这阵风扬起的时候,眉间尺的身体像是立刻被风吹动,毫无重量地腾空离地,化为一道墨痕,在空中连续变动轨迹。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十余丈之外。 一滴鲜血从的他的额头上流出,落在了草叶上,被定格成了一朵溅开的血花。一只蚂蚱从草丛中跃起,扑扇的双翼蓦然静止,就那么凝在了空中。一道金芒闪耀,光幕之内,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瞬间定格的画面! 眉间尺缓缓地抬起头,他头上的斗笠一分为二,一条淡淡地血痕在他的额头。“是什么人?偷袭暗算!”他厉声喝道。 回答他的不是语音,而是一阵鼓声。这鼓声空灵悸动,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而且根本听不出是从哪里传来,反倒像是直接在他的脑中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愈来愈急。而眉间尺像是被笼罩在了一个黄色的光幕之中。 鼓声变了,路旁一人多高的草丛后方的几个穿着诡异的人全部飞上了半空,拼命的对着光幕释放着强大的原力。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魂力在光幕之上全部化成了一个个明黄色的符号印记,因为能看到光幕内的情景,所以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这些强横的魂力既没有冲进光幕之内,也没有停留在光幕之外,而是一层一层叠加起来,印在了光幕之上,形成了一个个古奥的奇形篆文。眉间尺根本不清楚光幕之外的这些人是谁,也根本不知道这光幕之上的奇形篆文是什么。 但是眉间尺知道,尽管刚才他心中警觉,预先跃起,用奇快无比的墨遁打算冲出去。但依然是慢了一步,这光幕凭空落下,还是把他给罩在了中间。只是稍稍接触到一点,眉间尺头上的斗笠就如同利刃切削一般一分为二,而且,他的额头也被划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那些身份不明的人继续释放着原力,动作之急已经到了不要命的程度。有些原力等阶比较差的人很快力竭,摇摇晃晃的落在了地面上,还留在半空中的那些人则继续着高频率的原力灌输。整个场面无声但却惊心动魄。 古篆文越来越多,最后高达几十余米的光幕已经被篆文印记盖满了,整个光幕也逐渐变成了明黄色,再也看不清外面的景象。亮黄色光芒陡然直冲向天空,把那青黑色的云彩也染得一片通黄。 “不好!他们想困住我!”眉间尺心念一动,左手的剑诀蓦然刺出。苍白的剑气自眉间尺的掌心奔涌而出,和黄色光幕冲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来,用大地在颤抖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强烈撞击的场面了,而应该说,大地在咆哮!高达数米左右的冲击波向四下横扫而出,青草、灌木、古树在眨眼之间变成片片飞灰,无数砂石在空中翻滚! 黄色光幕如同护罩般的外层在眉间尺剑诀的冲击之中疯狂的扭动着,象被人用力揉捏的气球。眉间尺的脸上已经流下了汗水,不过他的胳膊依然挺得笔直。他手中凝聚的剑诀足以破山裂岳,但这一次却没有能够刺穿这黄色的光幕。 但眉间尺已经从那些人的魂力波动之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和前天在结盟台上,蒙面少年邹天的原力波动如出一辙。眉间尺心中一震,是阴阳家!这些伏击他的人,都是阴阳家。虽然他们并没穿着象征他们身份的黑白两色长袍,但他们的原力散发出的特质,依然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路旁的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他依然用白布蒙着大半张脸,赫然就是阴阳家邹天。他看了看道路中间那个道明黄颜色的光罩,淡淡地道,“眉间尺,我等你很久了。” 眉间尺扭过头看了一眼光罩外面的蒙面少年,一字一字地道,“果然是你!阴阳家的少主人邹天。我还是小看了你,原来你在结盟台上依然在隐藏实力。不但如此,你还利用方秀等人在前拦截,自己却向后抄近路截杀我。这算盘还打得真是不错。厉害厉害。” “哼,你自以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在三尺巷,自己就能一走了之么?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邹天仰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