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君无戏言
君与臣之间好像永远都有一条越不过去的沟壑,一个像天,一个像地,而且好像永远都是主人与奴隶的关系,而且还有一句毫无道理可言的规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得死。。。扪心自问,这又有什么根据?凭什么?所以说这是身为臣子的悲哀,伴君如伴虎,说的一点没错。 沉默总是令人感觉压抑的,片刻的沉默过后,终于又有人开口说话了,依旧是这间房间的主人,似乎只有他最先忍受不了那丝压抑。 “战英!怎么回事?这人是谁?”房间的主人看着站在‘门’口的其一个人,沉声问道,一脸威严。他说的那人,正是刚才从院的‘阴’暗处走出来的那个身影,原来此人竟然是战英。 “皇,请恕老臣死罪,实在是事关重大,所以微臣在斗胆带他前来面见皇,还望皇息怒。”听到皇问话的战英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他在请求皇的原谅,因为他‘私’自带外人进入皇的寝宫,已是死罪。 “朕在问你,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皇没有理会战英的求情,再一次开口厉声问道,似乎对站在‘门’口的黑影更有兴趣。 战英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那名黑影,然后恭敬的对着皇说道:“他是微臣曾经的左膀右臂铁捕秦风的遗孤,也是,”说到这里,忍不住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也是最近江湖山传言的血刀无心。” 听到战英的话,皇脸‘色’微变,一丝惊讶从眼底闪过。看着站在‘门’口的这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脸‘色’苍白的少年,没想到是传言的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虽然他身处皇宫之,但是也并不是对天下的事一无所知,何况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江湖帮派,说到底都是朝廷的子民。 没错,这个胆敢深夜闯入皇房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心,血刀无心,天下好像没有他不敢去的地方。他连死人都不怕,何况活人,即便这个人是万人之的皇帝。 一次突如其来的见面,俩个同样可以说得只手遮天的人物,这样突然相遇,近在咫尺。战英并没有故意隐瞒无心的身份,虽然这样很大程度是在冒险,因为没有人知道皇知道无心的身份之后会做什么,怎么做。但是他却不得不说,因为无心与皇的相见,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至关重要。 “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忘了你现在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吗?想过是什么后果吗?”皇没有再理会跪在一边的战英,而是盯着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也不行礼,一言未发的无心,冷冷的问道。 “跟我要做的事,救得人起来,我自己的命又算得了什么,想要的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去,但是得等这场叛‘乱’平息之后。”无心终于说话,而且一开口便说出了一句根本不应该是从他口说出来的话,但那却是他的肺腑之言,从来都没有那么真诚过。 听到无心的话,不止坐在书案后的皇愣了愣神,连跪在地的战英都有一丝动容。有谁能想到,这么一句大义凛然,热血澎湃的话竟然能从一个刀头‘舔’血的江湖人口说出来,这让那些身为朝廷栋梁的人情何以堪。 “说得好,可是有些事不是光凭嘴说可以的,你刚才说呼延灼烈叛变了,有什么证据?知不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死罪,何况还是朕亲封的一位王爷。”皇摇了摇头,看着无心说道,似乎对无心刚才的肺腑之言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而已。 “那是因为皇还不知道我为了这场你还未相信的叛‘乱’都做了些什么,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已经为此命丧黄泉。”无心看着皇,毫不退让的说道,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不是因为皇的怀疑,而是因为那些明知是死,还愿意无悔向前的人。 “皇,微臣今天收到了一封密信,未经皇允许便打开看了,心的内容令人骇然,冒犯之处,请皇恕罪。”战英从怀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皇,恭敬的说道。 皇皱了皱眉,伸手接过了战英手的信,打开一看,瞬间脸‘色’沉了下去,一丝怒意浮现在眉宇之间。 信只有简短的十三个字:雁‘门’王已叛变,淮安守将陆万山。这是冷‘逼’着陆万山所写的那封信,一字不差。 在陆万山派送信人的人路之后,无心便收到了冷的消息,于是便让六扇‘门’的人早在少林寺几十里之外便截住了送信的人,将信取了回来,是不想让有些人看到这封信而故意隐藏或者销毁。 “信是从哪里来的?”皇看着战英,沉声问道。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这封信是淮安城守将陆万山亲自所写,因为他之前已经收到过这样的信,他只是好信为什么会在战英的身。 “启禀皇,信是由淮安城守将陆万山亲自派人连夜送来,六扇‘门’的手下外出巡逻的时候恰巧遇到,于是便带回来‘交’给了我。”战英缓缓地说道,虽然把主动说成了被动,但也算是一句实话,所以说的理直气壮。 听到战英的回答,皇脸‘色’沉了下去,不再说话。他一直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原本他以为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嫁到雁‘门’王府之后能牵制住势力越来越无法控制的雁‘门’王府,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借着这次的机会想要以下犯,直接跟自己挑明。 “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皇还打不打算听。”无心这时候淡淡的说道,似乎觉得还差一剂猛‘药’。 “没人拦着你,说。”皇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在下已经收到消息,雁‘门’王府的十万大军已经离开了雁‘门’关,此时已经到了淮安城一带,随时都有可能挥军进入原,”无心看着皇,淡淡的说道,这对此时的皇来说,无疑是一剂立竿见影的猛‘药’。 果然,当皇听到无心这话之后,整个人突然从椅子一跃而起,睁着通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无心,一字一句的说道:“此话当真?!” 无心点了点头,跪在地的战英也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的皇瘫软的坐了回去,脸‘阴’晴不定。从战英第一次告诉他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半信半疑了,只是心存一丝侥幸,认为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雁‘门’王竟然已经‘私’自调兵入关,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过了一会儿,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战英说道:“立刻去将七贤王召来,说朕要见他。” 听到皇的话,战英一脸为难,皱着眉头说道:“皇,这,”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有点‘欲’言又止。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皇疑‘惑’的看着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战英,沉声说道。 “皇,”这时,站在‘门’口的无心再一次开口,只听他认真的说道:“难道皇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一切吗?”他这是在提醒皇,细想一下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什么意思?你要朕明白什么?”皇看着无心说道,脸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无心思索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原本这一切您早应该知道的,可是为什么最后却由一个六扇‘门’的查案的,还有一个江湖人来告诉你?雁‘门’王府的十万大军眼看着要进入原了您还不知道,您不想想这其的原因吗?” 听了无心的话,皇的表情突然僵住,眼神透着一丝惊恐,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最不应该背叛他的人,七贤王。可是细想一下,雁‘门’王府和紫菱公主的婚事是七贤王一手经办,而且恰好是血刀无心火烧雁‘门’关之后,而且最近七贤王确实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话也少了,也不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皇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因为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最信任的人那个人之手,他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所有的矛头似乎一下子全都对准那个人,这对他无疑是一记晴天霹雳。 “所以,在下奉劝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趁对方还不知道您已察觉,还是趁早离开这里的好。”无心再一次缓缓地开口说道。 听到无心的话,皇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怎么走?他可是一国之君,如果这么走了,那岂不叫天下人笑话,何来江山稳固?何来万民拥戴? “皇,您听微臣的,趁敌人还没有攻到这里,您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来不及了。”战英苦着脸,语重心长的恳求着一脸为难之‘色’的皇。 皇摆了摆手,认真的说道:“难道要朕亲手将江山拱手让给他人?难道朕这么一走了之之后他们会收手?朕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江山是朕的,天下也是朕的!” “如果皇信我,信他,这一切‘交’给我们,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抗击所有胆敢祸‘乱’之人!”无心这时候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气震山河的说道。 “凭你?你凭什么?”皇脸‘露’出了一丝苦笑,看着面前的这名脸‘色’苍白,大言不惭的少年,无奈的说道。不是他看不起无心,他也听说过无心的厉害,可是光凭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怎么可能抵挡千军万马。 “凭我是秦风的儿子,凭我身后站着无数甘愿为此赴汤蹈火的人,更为了天下苍生!”无心也不甘示弱,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了无心的话,皇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样的话能从一个江湖人的口说出来。同样惊讶的还有跪在地的战英,他原以为无心趟这趟浑水的原因大半是因为红羽,因为和贤王府之间的恩怨,没想到事实是这样。听着无心的话,连他这样久经世事的人都突然心‘潮’澎湃。 “好!那我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赢了,那天下之大,取你任何想要的,但如果你输了,你将是那个千古罪人,朕会亲手杀了你,让你背负千古骂名!”皇重新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大声说道,情绪同样有一丝‘激’动。 “君无戏言!” “指天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