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婚（五）
真是晴天霹雳病魔袭来，原来欢快的家庭笼罩上了一层浓厚的阴云。柳二海原来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变得暗淡了，刚刚略见的白发似细菌一般一夜之间把黑色吞去了大半。整日笑呵呵开朗的面孔锁住了。1米78的标准个，150斤重的标准体重缩回了五公分，瘦掉了二十几斤。饱满的额头横纵交错布上了皱纹。两侧脸腮也凹进两个坑，心憔了力竭了，高血压失眠症都上来了。每遇事紧张手心就冒汗，脖子僵硬头就震颤。使以前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岁的英俊容貌急剧暴涨十岁。 柳二海媳妇化疗放疗治疗效果还比较好，媳妇的生命得以延续，他和儿子都有相同的观点就是一贫如洗，也得把他媳妇和他妈病看下去，直至到医院没有办法为止。 大学新的学期又开学了，柳二海儿子柳力回到了学校，过了一天的下午他正在办公室儿子把电话打了过来说道：“爸！你下班开车来接我呗！”柳二海刚想说才开学两天就往回跑，儿子接着说：“你来吧我找你有事商量。”儿子能有啥事呢？儿子虽然不怎么爱学习，但从不惹事，他对儿子还挺放心的，可能学校又有花钱的事吧。 下班后柳二海这几年已很少摸方向盘了，他媳妇一有病心又不在肝上，就根本就不摸方向盘驾车。招乎司机就驾车驶向了大学城停在了儿子学校的门前，稍等了片刻儿子就走了出来，上了车就说道：“爸！我在学校边儿的禹舜小区看了个房子，我想租下来，咱家搬这住来，我上课没有心思上进去，满脑子都是我妈的影子，搬过来住我可以随时回家，晚上也可以回去住，就能照顾我妈。我妈有病更惦记我了，搬这住我妈就可领着东东（柳二海家养的金色宠物狗）上我们学校院内玩，随时能见到我，就你上班远点，让我三大爷（柳二海司机）挨点累接送你。” 柳二海听儿子这么一说，简单和司机商量几句，他的司机也是打小就和他在一起，对他家的事也了解绝大部分，司机也认为很好，也就自己受点累，他也就遵从了儿子的主张，把儿子看好的房子租了下来。 三天后柳二海全家搬到了大学城禹舜家园居住。 大学城是刚兴起的一座城市，人口稀疏绿化浓密，尤其每座大学校园内都堪比一座公园空气清新景色宜人环境优雅，还充满着朝气。 转眼又迎来了五一长假柳二海领着媳妇和儿子沿着大学城的街道漫步，欣赏着沿街盛开的丁香花和野杏花，正漫步走着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吸引住了，循声走了过去，来到了春夏秋冬小区。一个铺着鲜红地毯的大平台上站着四位体态修长穿着红色旗袍靓女随着震耳的音乐声向台下围观的观众散发着传单，柳二海和儿子挤了过去各接了一份传单，二人边看着边研究着，取得了一致意见，同意在春夏秋冬小区买一套住房，最后确定了18栋2单元301室65米的一套住房，准期房6月末进户。刚开始柳二海媳妇还持反对态度，在她内心还存在着幻想认为病治好了就搬回去住了，可她哪里知道她的病情仍在发展着，经儿子做了工作，也就同意买房子了。 刚刚迈入初夏太阳的大火球每天都在向北回归线移动，越来越临近炽烤着北半球。烤热大地人们赤脚踩上去guntangguntang的，还腾起一股干涸的尘土。刚拱出地表拳头般高的蒿草在午间阳光炽烤下挺直的叶子向下卷缩着，做着自身的退却保护着身躯和去蓄储阳光的能量。小区花坛栽种的牵牛花贴着地表根部的叶片已被烤成了焦黄色，一条弯曲条状的花蕾卷缩着打着蔫。物极必反吧！一大块像用墨染过的乌云像山峦一样矗立于西边的天空，红彤彤燃烧的太阳落在了这山峦黑云身后，把它红颜的身躯给遮挡住了。谚语说得好老云接驾不是刮就是下，持续十几天干旱澡热的天突然阵阵的东风带着乌云弥漫了天空，啪啪掉起了稀疏的大雨点，转眼雨点相连，大雨就倾盆了。小区花园凉亭盖的边沿形成了雨帘儿像瀑布一般向下飞溅着，雨水在小区水泥路低洼汇聚成流涌向小区的排水地漏，在地漏的上方打着旋儿争抢流入下面的排水沟。呵！好大的雨啊！雨过了，红彤彤的太阳又燃烧起来，大地和山川披上了绿色的地毯。小区的牵牛花直起了身姿，吐出了新的一对嫩绿的叶片，卷缩的花蕾张开了口迎着阳光张开了五颜六色的正喇叭筒花。又迎来了百花争艳万物葱茏的盛夏了。 袖袖和迎雨的恋情也度过了寒冬酷暑，春天的风吹雨打，迎来了炽热的盛夏。迎雨爸爸mama见两个孩子恋爱如此铁心，也就妥协了同意了两个孩子的恋情，又出资在大学城买了房子。迎雨工作也固定了，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岁了，于是把迎雨和袖袖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袖袖喜出望外，也真应了她mama重复太姥姥的那句话，婆婆是好婆婆，媳妇是好媳妇。袖袖和迎雨张罗着装饰房子，袖袖得把这一喜讯告诉mama，怎么也得让mama回来啊！ 袖袖拨通了mama的手机。“mama！你回来吧！我正装饰房子呢，正筹备结婚等你回来商量再定日子。你也不用躲我李舅了，他调走了。”孩子结婚她当妈的怎么也得回去啊！这一生欠孩子的太多了。“行！妈就这两天往回走，你李舅又调走了，调哪去了。”她还是向袖袖问着李锐戈。袖袖也根本无法知道李锐戈調哪去了？和mama唠了片刻就挂断了电话。 郑警官在去年年底干部选拔考核中，局领导班子权重得了200分的满分，如愿当上了刑警队长。李锐戈是位知恩图报的人，又把当年给他办户口的永星派出所郝警官也调到了大学城任第二派出所所长，真应了当年杨所长所说小郝你等小李当局长时你还未退休，你会借上光的。顾局长也如他所料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兰河公安局一把局长。 绝迹于中华大地几十年的毒品又复现了，国家公安部门成立了禁毒机构，和俄罗斯有一定的业务联系，由于李锐戈在黑河干了六年，又讲一口流利的俄语，于是被上级选中调走，也真的又高升了，连他妈和二妹也神秘地在大学城搬走了，也不知道去向。 刘青也和李锐戈断了联系，只是拿着李锐戈在不同的城市给他邮来的特产向人们炫耀，我说戈仔有大出息吧！现在想找人家都难了，打电话都得秘书接了。 柳二海在春夏秋冬小区购买的住房进户后和儿子已装修完毕，将择日搬进去住。 谷玉珍接到了袖袖的电话又犯起了难，来绥芬河快一年了自己省吃俭用才攒了500元钱。袖袖将要结婚，这一生欠孩子的太多了，当妈的怎么也得给孩子掏两万啊？可是上哪整两万块钱去呀？还答应退给老赵三万，都过去一年多了，在不到三年老赵就回来了，拿啥退给老赵啊！回去吧！回去真的去大学城不去给别人打工了，和袖袖干点买卖好多挣点钱。 她踏上了回归的列车。 袖袖把mama接到了大学城她租住的房屋，像她mama说初步定于7月26日举行婚礼。她也没有提出什么，就和袖袖住在了一起帮袖袖装饰房子和购买婚庆用品，一切都顺利张罗着筹划着安排着。 她把老赵送给她的项链戒指等拿到了金饰加工处给袖袖加工个手链。又向小毛仔借了5000元钱准备婚礼典礼时送给迎雨和袖袖改嘴时送给两个孩子。 婚期已至，袖袖已忽略的事还是爆发了。一些程序的事都有她和二维出面，王美芳并没有说什么。二维以为王美芳当时在气头上签个协议也就扔到脑后去了。她并不知道袖袖和王美芳签订的协议。可是距一天袖袖就举行婚礼了，王美芳又搬出《大唐皇后武则天》的录像循环看了六遍。到了晚上二维刚进屋，王美芳把外略冒得双眼一瞪。“二维咋的你姑娘结婚把我忘了。”二维一听知道王美芳记起她当主婚人的事，想拿话把她哄过去。“没忘，姑娘结婚怎么能把媳妇忘了呢！怎么也得给媳妇买身好衣服穿。”王美芳嗷一声：“二维你少给我整事，你以为我忘了，那主婚人位置你想让给谁？两个方法供你选择，一个是把主婚人到位置让给我，另一个是写个你和你姑娘断绝父女关系书到举行婚礼时我拿着去宣读。”二维和王美芳吵了几句，他强压怒火孩子后天就举行婚礼，不能让王美芳闹下去。他是兰河响当当的场面人物，怎么也不能让王美芳在孩子婚礼上当众宣布他和姑娘脱离父女关系。二维几乎一夜未眠，坐在沙发上吸了一夜的烟。第二天上午到朋友处借了两万元钱开车到了袖袖新房敲了几下门，见屋内没有回声。就坐在楼梯台级上吸着烟，几次拿起手机想给袖袖打电话，都犹豫了，可能也没有勇气给袖袖打这电话，坐在这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