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mmmmmmmmmmmm
望着刀疤脸在半空滴溜溜转动的头颅,张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洞穿他的咙喉的啊,怎么会将他的脖子割了下来,并将他的头颅挑上天的呢? 壮汉也呆了一呆,但紧接着,目光便射出一股腾腾的杀气…… 显然,壮汉的杀气,明打明向高瑶、张晖显示,他们之所以吃亏,是因为不将她们这两女流之辈放在眼里。 杀气寒寒的,毒毒的,高瑶的心也不禁一紧。 因为一一 壮汉呆了一呆之后,身形马上就动了,手中的刀就像鬼刀一样,上下翻闪着,朝张晖飞闪过去。 张晖仍在呆着。她望着刀疤脸在半空滴溜溜转动的头颅,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洞穿他的咙喉的啊,怎么会将他的脖子割了下来,并将他的头颅挑上天的呢? 她在想。 只是片刻的想,片刻的呆。 但对高手而言,这片刻的功夫,就是进招的绝好机会。 望着壮汉的鬼刀一闪,高瑶欲喊张晖,也知道来不及了,便身形一闪,飞射到张晖身边,挥剑挑格壮汉的鬼刀。但还是慢了一步,虽然剑是挑格到了壮汉的鬼刀,毕竟力度已近末梢,无法挑开鬼刀。只听“嗤”的一声,张晖的裙袖被削开,手臂也被削出一道创口,鲜血顿然飞溅。 倒抽一口寒气,张晖这才跳开,回身就与高瑶联手,直攻壮汉。 “你个死差佬,居然背后偷袭,算什么男人?”张晖杏眼圆瞪,怒道。 壮汉红了一下脸。 虽然他不知道差佬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到是骂人的话。 张晖也奇怪自己怎么会骂壮汉是“死差佬”,这话应该是棋城的话。难道马一棋教过自己不成?什么时候教的?梦里?大家同床共眠的时候?她也记不得了。只约略知道“差佬”跟锦衣卫是差不多的意思。当她知道“差佬”是特指警察,那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嘿嘿,像骂人的话就行,管它是什么意思哩。 张晖心想,手中的软剑,立马就生了风。 然而,当她和高瑶联手攻着壮汉的时候,其他几个锦衣卫,也像洪水猛兽一样扑了过来。 刀,仍是那些刀。 剑,也是那些剑。 就连招式都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却呼呼。 却嗖嗖。 北风那个吹,寒风那个来。 寒凛凛的刀气、剑气,顿时笼罩着张晖和高瑶。 她们两个越是发劲,反弹回来的力度越强、招式越辣,身上就像被无数寒寒的刀气剑气削砍着。 两人不由骇然。 锦衣卫的脸部都在扭曲着,变得十分残酷、恐怖。 “嗤”的一声。 又“嗤”的一声。 张晖和高瑶的裙袖、裙裾都被削开七八处。尽管没伤着皮rou,但从气势上,她们两人显然处于下风了。 想逃,这已经不可能。刀剑相交相攻,已经将她俩围在中间。 拔地而起,当她两人拔地而起,想以轻功逃出重围,对手也跟着拔地而起,挡住她俩的退路。 空中飘逸是飘逸,但相交的是刀剑,招招都是致命的狠辣。 谁还有暇欣赏她俩逸逸的飘裙? 复归到地上,刀剑相碰相撞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就像电光一闪,一句冷冰冰的声音飞射过来,“你们将两个小丫头剁了就回来吧,我先走一步。” 声音是从城墙上面飞射下来的。 张晖心里不由一颤,马一棋不是在上面吗? 不禁抬不一望,只见一个瘦影,正扛着马一棋疾飞而去,眨眼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糟了。 张晖朝高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马一棋被捉走了。 高瑶回以张晖眼色一一 木已成舟,急也没用,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但谈何容易? 听到命令,几个锦衣狗就像疯了一样,更以百倍的凌利,朝她们两人发出一道道杀招…… 两人危在旦夕…… 一声长啸。 一声长啸就像从天上,就像从地底砸在他们当中,“锦衣狗,莫猖狂。我马长天来也。” 就像长虹落九天,马长天的身影哗啦啦地自天而降。也没见他手上握剑提刀什么的,只见他双掌翻飞,一道道剑气、刀气,便像凌利的寒光,直刺几个锦衣狗。 太快了。 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张晖和高瑶还来不及高兴地喊“马叔叔”,一道寒光已经闪射到壮汉的天灵盖,天灵盖“叭啦”一声,顿然被震开,鲜血四溅。乍一看,还真像一朵盛开的血玫瑰,开得十分的热烈,也十分好看。 张晖知道,这是她马叔叔惟美的手法。不管要杀什么凶恶的人,她马叔叔都会杀得很好看。 其他四个锦衣狗惊得嘴巴刚张开,几道寒光就利剑,分别插入他们的胸膛。“啊”一声都没有,他们便瞪着天大的眼睛,带着惊惶不已的神情,向阎罗王报到去了。 仿佛是听到声音的。 张晖觉得,那是几个锦衣狗心脏碎裂的声音…… 回过神来,马长天已经一身蓝衣飘飘地站在她们面前。 整个过程,简直就是眨眼的功夫,就是他马长天喘一口气的时间。站在她们面前,马长天神色自若,就像在月亮下面闲庭信步回来一样。 “晖晖,瑶瑶,你们俩没被他们伤着吧?”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答。 马长天却突然“咦”了一声,目光望向城墙上。 高瑶和张晖也跟着望去,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就消失地城墙后。 身形一动,两人拔腿就要追去。 摆摆手,马长天道,“阴鬼莫追。” 高瑶、张晖抬起的腿便收了回来。 “不怕他回去报信?”高瑶不解地问。 “怕也没用。说不定,你们一到京城,就已经受到他们的监视了。” “马叔叔说的是。”高瑶道。 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锦衣狗,张晖不由兴奋地问,“马叔叔,你怎么又到京城来啦?” 马长天洒然一笑,“呵呵,跟一个北方棋手在棋城下棋,下着下着,就下到这里来了。刚将了他的军,就看到你们了。” “这么巧?”高瑶也兴奋地道。 “是啊,世上就是巧事多。”马长天笑说。 “那北方棋手呢?”张晖问道。 “他呀?恐怕正往家里赶,要回去卧薪尝胆了吧。临走,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嘿嘿,能赢马叔叔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哩。”张晖崇敬地望着马长天,开心地说。 “晖晖哦,也不一定的。常言道,山后有山。”马长天谦然地道。 张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心急急地道,“马叔叔,你侄儿被锦衣狗抓走了。” “我侄儿?他叫什么?”马长天忙问。他记得自己离开棋城的时候,兰园还没有谁出门的。 “一棋,他说他叫马一棋,是你们兰园的人。”张晖一咕噜地答。 “长相如何?”马一棋也有点茫然,因为侄儿当中,并没有叫马一棋的人。 “呵呵,清清灵灵,挺英俊的。但就像个酸书生。”张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觉得马一棋挺才子风流的,望着自己的目光,就像在吟诗。 “哦”了一声,马长天马上道,“嗯,是他,定然是他,天天想着赴考,要考个状元,当个附马什么的。” “没错,没错。看他见到公主的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张晖轻松地说,心里却酸酸的。 “他见着公主了?”马长天感到诧异。 “嗯”了一声,张晖便将如何救起马一棋,如何同船来到京城,他马一棋又如何去福彩楼赌搏,最后被追杀到王府的过程说了一遍。 “都怪我太大意,将他独自放在城墙上面……”张晖自责道。 马长天对她宽容地笑笑,“怎么能怪你呢?情况这么复杂,那么多的锦衣卫,你们俩尚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马叔叔过奖了。”高瑶道,“都是我们俩学艺未精,才落得如此狼狈。要不是马叔叔及时赶到,我们俩不知道会怎么样哩。” 马长天笑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好了,几年不见,你们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找个地方,咱们好好叙叙。” “那你侄儿呢?”张晖急道。 马长天看了看她,仿佛感到张晖爱上了马一棋,便故意道,“他呀?他是自找的,由他去吧。” “不行,不行,马叔叔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否则——” 张晖分明想说“否则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却没有说出来。 “呵呵”一笑,马长天才望着张晖道,“放心吧,我已经有了主意,包不会让你失望。” 张晖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客栈,换上衣裙,天已经在亮。 “这里不能再呆了,换个客栈吧。”马长天对她俩道。 “嗯,我想也是的。”高瑶答。 收拾好东西,他们便出了门。 张晖和高瑶打扮得像江南的富家小姐一样。马长天帮她们提着行李,就像是她俩的保镖。 然而,任张晖怎么看他马长天,都不像是保镖的样子。因为马长天太潇酒儒雅了,哪里有半点保镖的那种冷口冷脸的杀气? 嗯,倒像是我们的大哥。 张晖心道。 在裕华路找了一间豪华的客栈住下,放下东西,张晖和高瑶的肚子便咕咕了起来。 “你们是先休息,还是去吃点东西?”马长天问。 “肚子饿哦。”高瑶实话实说。 “见到叔叔你,我们也不觉得累了。”张晖也道。 张晖就是精灵。马长天心里乐道。当年出手救她们的时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张晖那双水灵灵的、会说话似的眼睛…… “好,那我们走。”马长天道。 仿佛是京城的常客,马长天带着高瑶和张晖,转了几条街,就来到了“妙趣香”酒楼。 “这里的早点很不错的。”步入酒楼,马长天对好俩道。 “马叔叔带来的地方,肯定是好地方啦。”张晖笑说。但身子突然一颤,张晖感到几束目光正从旁边阴阴地朝他们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