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侯世彪活剐谢朝棣
王康健赶到汉阴城里，把活埋侯世俊的经过向沈寿柏作了汇报，汉阴百姓听说侯世俊已死，响了一夜的鞭炮庆贺。 却说田发财在谢朝棣家里听到侯世俊被活埋的事吓得半死，躲到第二天天黑后，千恩万谢地告别了谢家人，丧家之犬一样逃到石泉城外，找到正在攻城的侯世彪，把沈寿柏部如何偷袭汉阴城，侯旅长如何抵抗突围，如何在卞家沟遭民团擒获，侯旅长一行12人是如何被活埋，自己又是如何灵活应对，假借熟人才免遭毒手，最后又如何机智逃出来报信的经过一一向二旅长讲了个明白。 二旅长侯世彪听到汉阴城被沈家狗大王攻破，大哥在卞家沟被民团活埋的消息后，气的差点吐血，大哭了一场，立即集合部队杀回汉阴。 沈寿柏率部打破汉阴县城后，估摸侯世彪肯定要回援，自知跟侯世彪硬拚会吃亏，便命令部下将县政府的所有钱财尽数打包运出城，带着满满的收获逃往汉阴南边的凤凰山里去了。等侯世彪赶回汉阴县时，县政府里已是一片狼籍。 二旅长一面派人清理掩埋街上弟兄们的尸体，自己则带人直赴卞家沟，捉拿王康健民团一干暴徒。 卞家沟人自知灾难将至，满村青壮人员溪数逃亡，单单只有谢朝棣一家自认为有功，没有躲避。 侯世彪带人到卞家沟来捕人一无所获，遂将谢家以“参与暴乱”为名，将谢家父亲和三个儿子共四人五花大绑带回县城。 侯世俊的尸首从土坑里挖出来后，用五圆柏树棺材盛敛，抬回汉阴县城，在文庙院内搭建灵堂。 文庙大门口搭建牌楼，青松翠柏间，白布墨书一幅輓联，上书“世间枭雄驾鹤去，天上神仙乘云归”。四周輓幛、祭幛、灵幡挂满了文庙内外。文庙大红柱子全用白布缠裹着，一派肃穆景象。和尚、道士分列两排，做着功课，超度亡灵，城内官商士绅被押着来到文庙祭奠亡灵。 锁呐、钟罄停住后，谢家父子关在木笼中推到灵前，把谢朝棣兄弟三人被从木笼中解下，捆绑于文庙院内灵堂对面三个新栽下的木柱上，双手、双脚分开成大字形，用铁钉从手掌上将三兄弟钉住，脖子上套着绳圈缠在柱子上，全身固定住动弹不得。 二旅长敞着胸怀，杀气腾腾地一只脚踏在太师椅上，端着一碗酒，时不时的喝上一口，恶狠狠地望着谢家三兄弟。 两队士兵，每人头上和腰上系着白布，荷枪实弹，分列在两旁。 灵前架着一堆柴点燃，哔哔驳驳地熊熊燃烧，火光把在场每个人的脸照得彤红。来祭灵的人远远地站着，不敢近前，但没人敢离开。 谢氏三兄弟咒骂嚎叫声不绝于耳。 公祭开始。 一阵鞭响过后，参谋长走上前台，高声致悼词念到：“侯公自投身革命以来，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北京反正，转战南北，不畏艰难，与弟兄们风雨同舟，深得官民爱戴。公今远行，实属不舍。可恨卞家沟谢匪朝棣，罪大恶极，今捕获在案，食其rou、抽其筋不解我将士之恨。为告慰亡人，追思先贤，全县举行公祭，以匪首祭于灵前”。 又是一阵鞭炮响起，硝烟笼罩在整个文庙内，悲哀的哭喊一片，各界代表绕灵一周。 当祭灵的群众准备离开时，大门口岗哨拦住喝令道：“回去，全都回去”，一行人又不情愿地回到灵前的院子里。 二旅长起身来到谢家父亲木笼前，恶恨恨地说：“老东西，叫你今天认得老子，胆敢在太岁脑壳上动土，今天叫你好好看着你的狗崽子是咋样叫老子活剐的”。随之高声叫道：“行刑”。 一名刽子手敞着胸，口里含着一把柳叶尖刀，来到谢朝棣面前。伸手把谢朝棣的头发抹到脑后，从口中取下尖刀，刀尖在额头上一划，再一转，从左眉到右眉处划了一个“冂”字形，刀尖一挑，一块头皮立时掉下来盖住了谢朝棣的眼睛，转眼之间，雪白的一块头骨呈现出来，引起远处一片尖叫。 谢朝棣痛得大叫一声：“我日你妈呀”，但全身动弹不得。 谢父被绑在木笼里，早已泪流满面：“我的崽呀，你咋遭这样的罪哟”。 人群中发出一阵sao动。 执法官在台上抬手对天放了两枪，说道：“与革命军为敌者，决没有好下场”。 刽子手继而又在谢朝棣肩部各挖了一个血洞，插入蜡烛，执法官高声叫道：“点天灯”，谢朝棣肩膀上蜡烛被点燃。 随后，又有两名刽子手将谢家老二、老三按先前作法如法炮制了一遍。三个儿子的肩头点燃了六支蜡烛。 谢家老汉悲痛欲绝，刽子手的每一刀都好象割在他自己的身上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受此酷刑，大喊道：“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看看吧，我们家作了什么孽，遭这样的大难。老天爷你帮帮我的儿，惩罚这些恶魔吧”。谢父被绑着的身子渐渐瘫软了下来，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被一桶冷水从头上浇下，过了一阵才回过气来，无力的哭着：“我的儿呀”。 蜡烛快要燃尽，谢朝棣三兄弟的肩头血窝里浸满了蜡烛液，灯芯在皮肤上烧烤着，冒出一股股青烟。待天灯燃尽，三兄弟早已昏死过去，刽子手又将三挂鞭炮缠绕在身上点燃，一时鞭炮声炸响，浓烟弥漫，在场的人纷纷闭上眼睛躲避。 硝烟散尽，一名刽子手将昏死过去的谢朝棣用冷水浸醒，扒开谢朝棣的胸口，用湿布擦洗了胸膛一遍，露出雪白的胸口。 刽子手拿着抹布把尖刀擦了擦，随后端来一个土碗，喝下一大口清水，“噗”地一声朝谢朝棣的胸口喷去，谢朝棣受凉身子一惊，说是迟那是快，刽子手趁势顺手将尖刀插进谢朝棣的心窝，再横着一划，手腕一转，心被剜了出来，随手拿一个白磁盘接住。 动作在转眼间完成，干净利索，刽子手端着磁盘，敬献到灵前桌上，只见这颗心在盘子里正在冒着热气、“噗噗”直跳，吓得站在远处的人又是一阵尖叫。 接着，割下鼻、耳、舌头，剜出眼睛，各装在盘内置于祭桌上。 刽子手割下谢家老二、老三的东西也分放在另外两个祭桌上。 整个过程快速而准确，血腥异常，围在外围的人都闭着眼睛转过身去。 二旅长这时才起身，来到侯世俊灵前，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把酒碗高举在头顶，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天空，厉声喊道：“兄长在上，弟兄们给你送行了”。 围在一边的一圈人，也被强逼着跪到灵前，为侯世俊叩头。 当兵的齐齐跪了一地，高声喊道：“大旅长，兄弟们给你送行了”。喊毕将酒碗甩在地上。 二旅长站起身，将谢家三兄弟的心肝从灵前取来，用尖刀每样割下一块，就着烧酒生吞下去，其余在场的头目每人也生吞了一份。 谢父站在木笼中，亲眼看着三个儿子活活被非刑致死，早已魂归天外，瘫软在地。观者莫不掩面啜泣，惨不忍睹，不敢出声。 一老者禁不住刺激，当场昏到，众人掐了半天人中，才慢慢缓过劲来，人群中一阵sao动。 侯世俊死后，二旅长侯世彪坐在了汉阴县长的宝座，变本加厉征收捐税，汉阴百姓怨声载道。为了报仇，几次进山围剿沈寿柏，附近百姓闻听红脑壳进山，提前都给沈寿柏报信，侯世彪刚刚进山，就被沈寿柏打了埋伏，死伤几十人，士气一落千丈，有的趁机逃走，原本就不多的部队，再无跟沈寿柏作战的实力。一个多月后，只能把部队收缩到县城，以待时机。各地民团见此，纷纷趁机公开对抗县政府，抗捐抗税。 侯家军经此一劫，元气大伤，侯世彪开始考虑，这支队伍应该带回四川老家去了。 侯家军在汉阴半年时间，山外的形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蒋、冯中原大战，以冯玉祥、阎西山大败而结束，国民革命军控制了大半个中国，杨虎城主力回师陕西，赶走了冯玉祥，坐上了陕西省主席的宝座，继续挥师西北，清扫陕、甘、宁、青等省的北洋军残余。等西北局势一定，再回师陕南，解决安康王光宗部。 在国民军主力与西北地区北洋军残余作战的同时，杨虎城又派出自己手下的安康籍精干人员，返回到安康，收编地方武装，发动群众，以作好迎接国民军的到来。 安康旬阳人张藩被派回安康后，收编了一批地方武装，发动了对安康王玉文的三个月的围城，后汉中留守司令王志远派王光宗驰援安康，张藩不敌，战败逃往湖北去了。杨虎城再派安康旬阳人张鸿远回安康，继续发动群众，收编地方武装，相机夺取安康。 张鸿远早年在陈树藩部当兵时，曾与杨虎城同在王飞虎手下任营长，杨虎城为一营长，张鸿远为二营长，两人曾同事多年，共同作战，后来杨虎城举义参加了靖国军，两人作为敌对主帅，真刀真枪地干了半年。陈树藩倒台后，张鸿远回到老家旬阳赋闲。1926年北伐战争打响，张鸿远出山，投靠到杨虎城手下，参加了国民革命军，先后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军第六混成旅旅长、豫陕甘联军第一师师长。张鸿远回到安康后，首先将活动在镇安县、曾是自己的部下沈玺亭收编，奠定了自己回陕南后的家底，近期继续与各县有影响的地方武装联系，安康的鲁秦侠、孙鹤年，紫阳的韩世昌、王耀辰等都有接受收编的意向，张鸿远计划，一旦收编完成，就立即解决盘踞在安康的王光宗部，完成国民革命军对整个安康的占领。 窝据在汉阴县的侯世彪，闻听到张鸿远回到安康，正在收编各县地方武装，准备攻打安康王光宗，一旦王光宗战败，自己的汉阴地盘将不保。现在大旅长已亡，自己手下士气低落，不堪对外作战，还不如趁早将人马带离汉阴，回四川老家，以图重振旗鼓。 欲与作者探讨《风啸秦巴》，请加扣扣：2724414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