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弯刀、40、再见妆无烟
天已亮，月已隐，日将出。清晨的朝气，就如同一个新的开始。 辜云飞虽然睡得不早，可起来得却很早。每天每一道鸡鸣他便会起床。他向来就是一个不会睡懒觉的人。 他勤奋刻苦，因为他知道，他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他不能懈怠，懈怠的后果就是后悔，懈怠的后果就是不能让自己原谅。所以，现在他才能练成这把出奇的弯刀，才能拥有这一身惊人的武功。老天对人是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天下本就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他坐在流星庄的茶厅里喝着茶，这里不光能喝酒还能喝茶。喝茶本就是一种享受。人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好对待自己呢？ 所以，在那些艰苦困难的日子里，他还是会懂得享受人生。虽然他知道自己有多少的仇要报，有多少的人要杀，但他还是会享受生活，其实并不矛盾，人生的态度决定了人生的命运。 那时，他常常跃上树冠，追逐树梢的猴子，他一身好轻功就是得益于每天的游戏当中。猴子也为找到了充足的食物来源。山里的猛兽也为他提供了用功之地，他共遇到三只老虎，在遇险时，他才觉得，人其实比起猛虎来说还是善良可爱的多，第一次遇到那只大虫，他吓得差点掉头就跑，却发现腿一直发软。却在那时，他从中学到了很多，冷静与理智，勇气和果断，沉着和策略。他也会和狡兔追赶，这又增加了他的灵活变化，运用轻功时的那份小转身，突然折回。他也同山花为伴，睡在大地的温床里，晒着太阳，咬一根草茎，悠然自得。欢快的跳进溪涧，潜到水底，突然冒出水面捉住野鸭子。他曾经吃过一只野鸭子，后来，另一只一直在附近不肯离去。最后郁郁寡欢而死。那以后，他三天没有吃下一粒东西，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胃抠出来，将那只葬身他腹中的鸭子还原，那样的话，另一只就不会死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他还在梦里为这只鸭子落下了泪。他发誓，他再也不动野鸭子一个坏念头，他要保护它们。那些年，在那里生活的野鸭子总能得到它的保护，有蛇动念头，他就消灭蛇，有老鹰动念头，他就杀老鹰。野鸭子的食物他也提供给它们，后来，在他的居所附近，结集了数百只野鸭子，他与它们亲密无间，居然成了最好的朋友。因为它们已不怕他，他可以亲近得了它们。 这些以往生活的片段，都是他的人生态度形成的因素。人本来生来都差不多，只因环境和事件给人造成了影响，而让人对事待物产生了变化。有些人看得正面，就成了好人。有些人想得极端，就成了坏人。如此而已。 他喝着茶，轻轻的啜，想着这些往事。他就轻轻地笑，笑得好开心。好像在他心里，冰冷的空间并不多，唯独对某些人某些事而已。他看问题的态度是积极和向上的。 “这茶如何？” 辜云飞不yin回头，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不错。”他答道。 “你看来起来得很早。”薛怀遇道。 “我一向起来得都可以比打鸣的公鸡。” “可是你昨晚睡得很晚。” “我睡得晚，也起来得早。” “你看来习惯养成的很好。” “我只是喜欢清晨的大好时光。” “所以你不睡懒觉？” “几乎没有过。” “这真的对我来说，却困难重重，我可是个最恋床的人。”薛怀遇笑着看着他。 他知道他笑着看他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主动问：“看来你是被什么困在床上了？” 薛怀遇道：“困住的难道只有我？” 辜云飞笑道：“我也困住了？！” 薛怀遇道：“看来你的定力比我强些。” 辜云飞笑了，点头道：“你的定力其实不差，只是在这方面，好像要弱一点。” 薛怀遇道：“看起来是。” 辜云飞道：“那就恭喜你。” “为什么要恭喜我？” “至少证明你还比较正常。” 薛怀遇笑着连连摇头，他实在想不到这人的思维如此不同。 所以他只好又点头道：“不错。还算正常。” 辜云飞道：“我们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如何庆祝？” “以茶代酒！” 薛怀遇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二人一碰。“以茶代酒。”二人正笑间，突然有一行人步入了进来。而为首的正是姜森，再就是柳下村、金星南还有妆无烟。他不禁面色为之一动。 薛怀遇小声道：“四大名捕！” 辜云飞却只道：“是。” 薛怀遇看着他的表情，问道：“你看起来跟他们有点熟？” 辜云飞道：“也不熟。” 这时，姜森朝他们这里望了一眼，辜云飞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他的眼光已很快跳过他们，显然是易容的结果。 他看到了妆无烟，妆无烟英姿飒爽，他又看到了她，他的眼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他想去跟她打个招呼，可是，却又不能。他的眼睛好像被她粘住了一样。胸中突的窜出一股热流，是青春的冲动，还是热恋时的情感不自禁。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他啜了一口茶，掩盖自己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