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零节 用事实说话吧,大人
; 不得不说,邪的品味相当不错。 在这座名为‘提莫尔克’的虚空城中,到处都是生命与自然的气息。鲜艳的花朵,绿sè的植物,以及一颗颗美妙的蘑菇,都在阳光与雨露下茁壮生长。蜿蜒的小河在绿sè中延伸,就如同一条条晶莹的玉带。 空气中充满了露水与花草的味道。血瞳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这座虚空城。” “如果在这下面没有流动着黑暗的话。”罗比接着说道。踩了踩脚下肥沃的泥土。 只有他才能感知到这片美丽的土地下流动着何等浓郁的怨念。就仿佛地狱中的积尸气,恶毒而危险。这都是博卡族万年积累的怨毒,足以将半个宇宙的文明污染。这就是没有九重天的后果,当失去了循环,罪恶的副产品就会积累下来,从而不断发酵。 博卡族作为宇宙最大最强的文明之一,自然不会真的如表面那样光明,为了扩张,摄取,它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使用的手段也当然不会有什么正义的成分。有句话说的好,越是光明的地方就越黑暗。这就是博卡族的真实写照。区别只在于它掌握了话语权,所以没有人,或者不敢有人知道这些。 知道的,都消失了……在光明的名义之下。 “我感觉有点恶心。”罗比望着远处的宏伟神殿,眼中露出复杂的目光。“真难以想象,在这里会积累如此浓郁的黑暗,博卡族,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一个种族正常发展的需要罢了。”血瞳似乎知道罗比在指什么,自然的回答道。“只是他们做的更直接一些,也更加不予遮掩。反正他们都是最强的,最光明的。这不就是正义吗?” “宇宙,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正义。” 罗比低下头,在额前点了点。然后对血瞳说道。“走。我们该去见见那位邪大人了。希望他的报酬会让我心情好过一些。” “当然,如果你这次没有使用传奇技能‘乌鸦嘴’的话。”血瞳耸了耸肩。当先向远处的神殿走去。 神殿自然是辉煌的,一如博卡人的形象。但是邪却不会在这里招待血瞳等人。而是在后面的一个小楼里召见了两人。小楼坐落在一片绿荫之中,鸟语花香,说不出的幽静淡雅。 血瞳和罗比走进来的时候,邪正在摆弄着手中的水晶瓶,将各种不同颜sè的液体混合,配比。 “调酒是一门jing致的手艺。可惜的是,我还学不会。” 在又一次失败之后,邪无奈的放下了水晶瓶,背着血瞳和罗比说道。 血瞳愕然。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大人,我以为你在配药。” 说实话,不管是谁看到邪那严肃的表情,一丝不苟的动作和jing确的衡量,都不会把他刚才的行为和调酒联系到一起。更何况那些液体根本就没有酒香? 一个势力的新生派领袖。一言一行都足以影响宇宙的大人物。居然在即将发动的大事前调酒?如果说出去一定没有人相信。 不过邪就这样做了,而且做的理所当然。 放下手中的活计,邪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前,从他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后花园。感受清晨一样的蓬勃与活力。邪默默的看着。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此过了许久,他才叹息一声。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仿佛一只随时可能爆发的野兽,但心底却隐藏着恐惧。这让我惊讶,也让我奇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产生敌意,但那个时候,你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蝼蚁。我甚至不需要动手,只要一次呼吸,一个目光,就能将你抹去。” “……”血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知道邪要表达什么。 而邪也不需要血瞳回答,继续自言自语道。“第二次见你,你已经加入了我的阵营,开始为我工作了。那时候人类突然如彗星般崛起,在第二世界留下了自己的烙印。而你,也似乎不在畏惧我,敌意也在消退。” “这种变化产生的很突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却隐隐感觉到,你正在变强。” “现在是第三次见你……” 邪再次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我在你的身上,已经连一丝敬畏都感觉不到了……” “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强大,不,是你认为自己强大到一个可以和我平等对话的地步了呢?一号先生?” 邪的气息,如同阳光一样在室内荡漾,没有一丝威势。但随着这句话出口,血瞳却陡然感觉自己的内心传来森寒,就如同被地狱的魔鬼盯着了一样。在邪那完美无瑕的面孔,如同宝石的眸子下,血瞳看到了无尽的漆黑与恐怖。 那是被邪杀死的人的怨恨与诅咒啊……但在这里,却被邪利用起来,成为了他的力量! 这还是那个以光明和正义展现世人的完美男子吗?那个太阳一样照耀着博卡族的新星?他给血瞳的感觉,可比最邪恶,最危险,最可怕的恶魔都要恐怖啊…… 呃…… 当然…… 只是感觉。 感受着对方体内逐渐积累的怒意,血瞳突然笑了,他走到邪的对面,居然就那样自然,平静,毫无做作的,坐到了靠椅上,还玩弄起桌上的调酒器具。 “不是我自认为。大人。” 血瞳轻声回答道,就好像在闲聊。“而是一个事实。” 说着,他抬起右手,罗比将一个包裹送到了他的手上。血瞳将包裹放于桌面,打开…… 里面,是一颗丑陋的头颅。 特里乌斯的头颅! 在那场战斗中,他的身体被血瞳击碎,但头颅却保留下来,作为任务的证明。现在……就在邪的眼前。 “我们知道自信是一种美好的品质,但过于自信就是狂妄了。”血瞳一边用左手调配着酒水,一边用右手抹了抹特里乌斯丑陋的头颅。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区别只在于……” “谁,才是那个自信过头的人。” 用,事实说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