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
水东悠悠醒来,见哑伯和一大个子金属人站在面前,颇觉惊异:“哑伯,这是?” 东濛尚在伤神,见水东醒来,便对他抱拳:“多谢兄弟相救。” 水东吓了一跳,这金属人居然还会说话。他满头雾水,看向哑伯。 哑伯突然开口:“说来话长。等下慢慢解释。” 水东又是一惊,哑伯竟也会说话? 看着满脸疑惑的水东,哑伯把大致情况解释了一遍。 哑伯的神秘胸洞,东濛的夸张年岁,玄珠的怪异功能,尘封的上古往事,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水东犹如听神话,半天没适应过来。 但是哑伯没有告诉水东身世之谜。现在水东自身难保,贸然告知恐有不测。 水东半晌回过神来,方才开口:“哑伯,女娲信使是什么?” “我们贯胸一族,是女娲族留在地球的观察员。”哑伯眼神深邃,望向远方,仿佛看透时空,“自从太一星内变之后,女娲族就隐入虚空,不再参与世事。” “太一星?隐入虚空?” “太一星是火星与木星之间的一颗生命行星,曾经诞生了太阳系最辉煌的母系太一文明。华胥族与帝俊族是太一文明最大的两大母系族群。在与外星四面族的较量过程中,母系文明被夺权而成父系文明。为了避免文明内斗,华胥族的母系领导人女娲,带领一些追随的子民,打通四维空间隧道,进入了另一个四维时空。而帝俊族的母系领导人王母,也带领支持者消失了。” “难道真有物理的四维空间?”水东看过一些科普书,知道爱因斯坦的四维时空观念是三维空间加一维时间,而四维空间是一种标准欧几里得空间,他可以容纳很多的三维空间,且各三维空间相互并不重叠。比如克莱因瓶就是一种四维空间结构,克莱因瓶的瓶颈与瓶底相连,在三维空间看来是穿过了瓶壁,但实际上在四维空间中,并不用穿过瓶壁就可以与瓶底相通。 “不仅仅是四维!当然膜世界和完全的欧几里得空间还是有区别的。地球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与灾难,重建后的科技文明才刚刚起步,而且受到诸多的管制和约束。你们现在懂的还太少。” “!!!”水东震惊,半晌问道,“哑伯你多大了?” “算算也快400年了。我20岁的时候,父亲重伤于天启大爆炸。”哑伯有些伤感,“然后我继位而成贯胸族长。” “400年!”水东没想到从小朝夕相伴的哑伯居然是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报纸上的长寿老人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娃子。 “呵呵,贯胸族会使用玄珠,平均寿命在500年左右。我估计还有100年寿命呢。” “玄珠?到底怎么使用呢?”水东问道。 “玄珠之名实际是在黄帝之后。”哑伯看了看东濛,“之前应该叫能量体。我们贯胸族也只懂些皮毛,用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真正的妙处你可以向东濛多多请教!” 水东看向一旁尚且两眼潮湿的东濛,眼睛充满期待:“前辈多多指教!” “小兄弟?”东濛擦了一把眼泪,从回忆中惊醒,“吾辈金属体人人平等,向只称兄道弟,尔呼我东濛则好!” 两人都一米八几的个子,体型健硕,站一起倒也匹配。 水东学着样子抱拳回答:“东濛哥!” “好兄弟!”东濛兴奋地一把抱住水东。200万年不省人事,这一醒来就多了个兄弟,顿时如小孩般破涕为笑,金属人的感情是如此直白单纯,传说蚩尤兄弟八十一人,看来都是率然天性。可怜水东刚刚复苏,一下子被抱得眼冒金星,脖粗牛喘。 哑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提醒水东:“水东,去看看你奶奶吧。”又转过头对东濛说:“你等下去拿件水东的衣服穿上,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大家进屋,水东看到奶奶气若游丝,心下大急,向哑伯求助:“哑伯,你救救奶奶吧。” “没用的。五脏经络俱已老化,大限来临,我纵然用玄珠给他保命,也是一具活棺材。 哑伯说道,“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能够寿终正寝,亲人围绕,已经是大福报了。” 哑伯把手贴着奶奶后背,输入一缕真气,奶奶气色顿时缓和回暖,眼中突然又显出光泽,努力朝水东伸手,水东连忙握住。 “水东啊……好好……做人……奶奶就……很高兴……”喘了一口气,望着水东,水东连忙答应。奶奶嘴角带着笑意,似是很满足,回光返照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奶奶!”水东伤心流泪,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往日细节又拼命地涌上脑海,一时荡气回肠,哽咽不止,哑伯和东濛在一边也颇觉心酸。 在村人的帮助下,料理好奶奶后事,哑伯提出告辞:“水东,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也算有了结果,东濛和你都让我觉得非常高兴。我现在必须换一个新地方了。天下虽大,有缘随时都会相见。” 水东依依不舍,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请教,见哑伯去意已决,便道:“哑伯,我怎么找你?” “你的玄珠有我的印记,只要你集中精力召唤我,自然就会来找你。”哑伯认真解释地说,“我们贯胸一族,本就是负责情报收集,四海为家,不方便保留太多信息。” “这是什么功能?召唤你?”水东迷惑不解。 “是玄珠的附带功能,其实类似量子通信,不过不是现在人类所能掌握的。母体玄珠的虚子与实子纠缠技术早就断代雪藏了。你静下心来喊我名字也行。”哑伯笑笑。 “我要想你怎么办?” “想我也会知道啊,不过我不会随便跑来的。”哑伯咧嘴一笑,又对东濛说,“东濛,你就陪着水东,好好指导他一下吧。” “甚好。后会有期!”东濛朝哑伯拱手。 东濛穿着水东的衣服,破球鞋,破帽子,裸露的身体部分不知怎么变成了肤色,乍一看就一地道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