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起卦
“周总过奖了,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不能再让周光彦这么看着阮小白了,燕南青不得不上前打断到。 “哦,洁洁开车去了,我们马上就出发。”听到燕南青的声音,周光彦这才一个愣神,把目光从阮小白身上移开,跟着立马回答道。 “洁洁?” “洁洁?” 这次换燕南青和阮小白异口同声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李母也是这么唤李杰的,这万一要是哪天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李母一叫‘jiejie’,那两人会不会都以为在叫自己,然后同时答应呢。想到这里,燕南青和阮小白就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妈呀,这画面太鬼畜了! “呃,有什么问题吗?家里人一直都是这么叫她的。”有问题吗?没问题吗?挺普通一称呼啊! “没,没,洁洁……哈哈,那个,洁洁来了啊”阮小白强忍住自己的臆想,吃吃的笑着,正好这会周洁开着车从公司小楼的一侧慢慢驶了过来。 “嚯,好家伙,雪铁龙,白,这洁洁……跟你以前有的一拼啊。妥妥的白富美啊,”待周洁开到近前,燕南青看着汽车上的标志,不禁咋了咋舌,低声说道。 “嗯,有那意思,不过拿姐当初,还是差的远呢。”说完,阮小白一甩头发,一脸傲娇的向车子那边走过去。 “……”个死丫头,低调点能死人吗?这么傲娇,呃,不过好像确实各方面周洁都要拿阮小白差上一截。 “把行李放后备箱吧,我们先开车到市里,然后再搭客车到省里,之后乘飞机到深市。”周光彦说着,不着痕迹的接过阮小白手里的行李包,打开车子后排的车门。将阮小白让了进去。然后才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将几人的行李全部放了进去。 “那个,周总,既然您花钱了让我做保镖,那我也不能让您白花了,我就兼了这司机的活吧!”啊,手实在太痒了。好想摸摸方向盘啊, “你会开车?”关上后备箱,正准备往驾驶室方向走去的周光彦,听到燕南青的话不禁停下脚步,一脸的不敢置信。 “会,技术方面您只管放心。”开玩笑,她燕南青除了火车不会开,其它什么车不会开呢,就是手扶拖拉机,她都能开出跑车的感觉。 “那好,那便辛苦你了!”说完周光彦顺手打开后排的车门。身子一矮,坐到了阮小白旁边。 “……”看着径自坐进后排的自家老哥,周洁呆愣了两秒,这才一脸无奈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跟着坐了进去,心里却在腹诽到:大哥啊,男女有别你不懂吗?军婚受保护你不知道吗?你这个样子,咱爸知道吗? “好了,都坐好了,咱们出发咯。” 待众人坐定,燕南青也赶忙系好安全带,钥匙轻轻一转,一脸油门踩下,四人正式踏上了深市之行的第一步! **** 自燕南青收了‘崖旋子’之后,铁镜棠便一反常态,见天的泡在器械店里守着。 作为铁家的现任家主,铁镜棠这两天的表现真的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之前因为店里的掌柜家里有事,他来顶两天,也便罢了。 可如今掌柜的已经来了,他还一天天的捧着把紫砂壶,大喇喇的躺在店内的摇椅上,让掌柜的实在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老板这是要炒了自己的节奏吗? 这天,正当掌柜的又在为自己惨淡的前途而忧心不已的时候,季镜梨闯进了店里。 看着躺在摇椅上假寐的铁镜棠,季镜梨敛了敛神色,上前两步轻声道“师兄……” “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了?”等了半天不见下文的铁镜棠,这才幽幽睁开眼眸,嘬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口问道。 “师兄,老九那有消息了,不过……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吧!”想起刚刚卜镜行说的话,季镜梨不由的一脸的为难。 “行,走吧。”看着吞吞吐吐的季镜梨,铁镜棠估摸着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索性起身,大步跨出店去。 铁镜棠的父亲铁壹心一辈子一共有四儿两女,之后又收了三个外姓徒弟。 铁镜棠是长子长徒,也是现任的家主,季镜梨排行老四,因有一手登峰造极的鬼斧雕工,所以平常就在器械店里刻刻画画,本来以他的本事倒也完全不必要屈居在这小小的器械店里,可无奈生不逢时,经历过那样年代光景的人,再多的雄心壮志也都磨没了! 而刚刚他们提到的老九,卜镜行则是铁壹心在十年前收的一个关门弟子。 说起这个卜镜行,倒也够传奇,在他拜师铁壹心之前,他是鼎鼎大名的卜一行,他那一手占卜问卦,寻龙点xue的本领让多少此行中人,难望其项背,可也因为这个,使他在那动荡的十年间,差点一命呜呼,后来幸得铁壹心相救,才逃过一命,之后便拜师铁壹心门下,改名卜镜行,潜心练功,再未替人起过卦。 这次因为铁镜棠下令,让上下动起来,寻找铁心颜,卜镜行这才重新起坛问了一卦。 卦象一出,卜镜行神色一变,跟着又起了另外一卦,这才面色苍白的让季镜梨去请铁镜棠过来。 不明就里的季镜梨,看着一脸凝重的卜镜行,再三追问下,这才得知,卦象中说,铁心颜已经在去年遭人陷害,命已归西了。 卦象中还说她有一女,命里带难,活不过二十一岁。 听了卜镜行的话,季镜梨也不禁神色大变,铁心颜离家出走,已然有二十三年了,如果她离家不久后就结了婚,那只怕她女儿现在已经有二十一了吧。 想到这里,季镜梨这才慌忙跑去店里,寻了铁镜棠过来! “老九,可是查到什么?”到了家里,铁镜棠直接去了卜镜行的房间,进门便问。季镜梨的吞吞吐吐实在是让他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师兄,四师兄没同你说?”看着急切的铁镜棠,卜镜行迎上前去问道。 “老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同师兄说,还是你跟师兄再说一遍吧!”这么多年,铁镜棠有多想找铁心颜,季镜梨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那个噩耗。 看着为难的季镜梨,卜镜行不由叹了口气,将铁镜棠让在上首坐下,这才又把刚刚起卦的结果同铁镜棠说了一遍。 “你,你说她,她死了?被人,害死了?”虽早已猜测到可能会有不好的消息,可刚听完卜镜行的话,铁镜棠还是忍不住滚出两滴清泪,全身如同被抽光真气一般,瘫坐在太师椅上。 铁镜棠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兄妹重逢的情景,之前也让卜镜行起过卦,可是一直都说她很好,怎么如今突然就告诉他,她已经死了一年了!而且还是被人害死的! “师兄,对不起。是我无能,没能及早的预测到她的灾祸。不然师姐也不至于……”说到这里,卜镜行也是愧疚不已,之前铁镜棠找他卜过两次,可每次的卦象都显示她好的很,根本没有什么横祸。可如今…… “不怪你,都是命。”说着铁镜棠一张清矍的脸上,竟是一下老了几岁一般,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老九,你能不能算出师妹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看着悲怆的铁镜棠,季镜梨这才想起刚刚卜镜行说的铁心颜女儿的事。于是赶忙问道。 听到季镜梨的话,一脸悲怆的铁镜棠也立时有了几分生气,一双深眸也紧盯着卜镜行看去。 “师兄……我……”没有铁心颜女儿的生辰八字,卜镜行甚至连她还在不在人世都不知道,更别说算出她在什么地方了! “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就说什么。”看着吞吞吐吐的卜镜行,季镜梨不禁着急的嚷嚷道。 “师兄,关于师姐女儿的消息,我实在无能为力了,我连她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如何起卦,即便没有生辰八字,哪怕有一件她贴身的东西都行,可是……” “你说要她的贴身之物?”铁镜棠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由追问道。 “嗯,怎么师兄你有?”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你看这个,这是那个女孩之前在店里试匕首够不够锋利时,搁断的一小捋头发,我想着说不定你会用的着,便收集起来了,”说着,铁镜棠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在手里摊开。里面赫然是之前燕南青落在店内的一小捋头发。 “我先试试看。但愿那个女孩真的是师姐的女儿!”说着卜镜行接过铁镜棠手里的手帕,取出里面的头发,将它包裹在一张符纸,这才走到坛桌前。 约摸盏茶功夫之后,卜镜行这才吐了口气,面上挂着一丝喜悦。 “怎么样?” “那个女孩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青州的西北方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是一片山区,居民并不多,不过,那里却驻扎着一个部队,剧你们的描述,我猜那个女孩要么是部队里女兵。要么就是随军的家属。不过这两天她的行迹有点变化,好像是一路向南而去了!”说完这些,卜镜行自行寻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端起桌边的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军队,老四,给我吩咐下去,一定找到她,但是不要惊动她,只需弄到她的生辰八字就可。如果她真的是在那个军队,那应该很好打听到。”想起前两天见到的燕南青,那一身的时髦打扮,还有那一张绝美的小脸,铁镜棠就越发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外甥女。 “行,师兄,要不我让人带着师妹的照片去问,反正她和师妹长的像的很,这样打听起来也好打听不是。”季镜梨是见过燕南青的,晓得她的样子有多像铁心颜。 “好,记住,一定不要惊动她,悄没息的。知道吗?” “好嘞,放心吧,我这就去。”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季镜梨,铁镜棠不由搓着手在屋内不停的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