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看病
“稍后白泰会给先生准备一张新桌子，不过考虑到先生神力，不如来一张铁桌子？”上官海棠笑眯眯道。 “还是不用了吧，铁桌子手疼，不如石头桌子好拍。”苏重舔着脸。 你这还拍上瘾了怎地！ 上官海棠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努力心平气和道：“先生，我的一位朋友得了怪病，需要先生妙手搭救。事后海棠必有厚报。” 朋友？怪病？ 自从他成了第一神医，也有过几次出诊经历，都是某些权贵，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第一庄。 但以前都是白泰，带着大堆礼品来请自己。这次竟出动上官海棠，难道朱无视耐不住性子，把素心给挖出来啦？ 苏重暗暗摇头：“估计不太可能。十多年都等了，朱无视不会这么心急。没有万全之策，他绝不会把素心从玄冰里挖出来。” 如果真是素心，就不会是上官海棠来请他，而是朱无视亲自来。 这种表现诚心的时候，朱无视绝不会假手他人。 “那能让上官海棠这么上心的，就只有其他几位密探了。” 苏重思绪翻动，脸上不动声色：“第一庄的待遇已经很好，庄主再谈厚报，可就是看不起我了。病人在哪里，等我拿了药箱就走。” “多谢先生。”上官海棠见苏重答应的干脆，脸上露出笑容。这小先生虽然平时不靠谱，但医术医德还是很可以的吗。 苏重回房间，背上陆德给他的祖传药箱，跟着上官海棠离开天下第一庄。 庄外已备好马车。苏重跳上马车，弯腰走进车厢，就看到赛华佗也在里面。苏重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赛华佗手里正拿着一本医书苦读，见到苏重，立刻拱手行礼，十分恭敬。 苏重瞥了一眼了然。这老头还在钻研他写的那本医术十三篇呢。 相互打过招呼，赛华佗立刻低头继续看书。苏重看得莞尔。没这份钻研，这老头也不会成为天下第一神医。 如果不是苏重如同作弊般崛起，这老头还会继续当他的第一神医。也是最近他才知道，这老头好像叫华开，据说祖上和华佗有渊源。赛华佗是他的名号。 而如今知道赛华佗这个名字的多，他本来的名字反倒不显。 这种名号超过本名的人，无不是将各自的手艺练的登峰造极的人物。不管这人性情品性如何，起码这份专注就足以让人敬佩。 赶马车的是个老手，马车平稳前进，苏重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他闭目沉思，也就有一刻钟时间，马车就停了下来。 苏重下车抬头看去，一个威严肃穆的朱红大门出现在眼前。门上硕大匾额，四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护龙山庄！ 深吸一口气，苏重嘴角微微翘起，别看他一直想冲进护龙山庄弄死朱无视。可直到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护龙山庄。 “两位请跟我来。这里是护龙山庄，里面有很多机密。守卫森严、机关密布，两位一定要跟紧我。”上官海棠嘱咐道。 两人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跟着上官海棠，从侧门走进护龙山庄。沿着青石板路，七拐八拐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一处静谧小院。 “两位神医，这里就是我那位朋友的住所。”她话音刚落，小院里就走出来个汉子，这人看面相二十七八岁，英伟俊朗。浑身透着一股沉稳成熟味道，看着就是个稳重睿智之人。 “大哥，我把两位神医请来了。”上官海棠笑道：“有他们在，一定能治好大嫂的病。” “在下段天涯，贱内身患恶疾，麻烦两位辛苦到此，天涯感激不尽。”段天涯抱拳行礼，诚恳道谢。 这人不愧是天字第一号密探，言行温和大气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到了这里苏重也大概知道，他的病人就是段天涯的妻子——柳生飘絮。 “好了，不客套了，病人在哪？” 段天涯不是他收割本源的目标，他也没心思结交，也就没和他客套。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去写几本医书散播天下好呢，那还能赚取本源。 “神医请进。”段天涯也不见怪，越是能人越有怪脾气。这位年轻神医不过是冷淡了些，他也不在意。而且妻子生病，他比谁都着急。苏重直奔主题，正合他心意。 进了内屋，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此刻正昏迷不醒。 “内人精神受到冲击，最近经常失控哭闹，而且常有噩梦缠身，无法好好休息。在这么下去，日渐消瘦，恐怕……”段天涯脸色难看。 “看病吧。”苏重淡淡道，站头对赛华佗道：“你先号脉。” “好，先生稍待。”赛华佗也不推辞。走进床前，两个手指轻轻搭在柳生飘絮手腕震动。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好一会儿赛华佗满脸凝重的收回手，让开位置让苏重诊断。 “神医，不知内人病情危重如何？”段天涯脸色情急问道。 赛华佗摇摇头：“尊夫人脉相紊乱，身体虚弱，恐怕是心神不安，搅扰元气运转。长久这么内内耗下去，恐怕会危及生命。” “内人父亲刚刚去世，心神大乱。又加上刚刚自废内功，身体亏虚。这才出了现在状况，还望先生施展妙手。” “你说你夫人自废内功？”苏重突然开口。 “正是。” 苏重笑了笑没说话，继续闭目把脉。 赛华佗是诊断病人，用的是望闻问切的传统手段。他看到的，确实是脉象紊乱心神内耗。 但苏重不一样，他把营卫二气当探测仪用。柳生飘絮隐藏的再好，苏重依旧看得透彻。 什么自废武功都是假的！只不过通过秘法，把内力散入四肢百骸而已。等风波过去，配合特殊方法，立刻就能恢复功力。 还有那个什么父亲去世，柳生但马守可没死！而且还投靠了朱无视，正背地里搞阴谋诡计呢！ 苏重似笑非笑的打量装昏迷的柳生飘絮。 似乎感觉到苏重目光，柳生飘絮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满脸玩味的苏重，脸色顿时一沉。 她知道，自己的伪装被这个小神医给看破了。 她之前就知道，丈夫请来了天下第一神医。她自负秘法隐蔽，能够瞒天过海。 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好了，尊夫人心神不宁，需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回到山庄，我立刻就着手炼制凝神养气的丹药。服下之后就没事了。”苏重自信道。 他当然自信，柳生飘絮本来就是装病。只要随便开点儿养身的药物，她就会自己配合的好起来。 最后扫了眼再次闭上眼装昏迷的柳生飘絮，苏重起身离开。 他的目标不在段天涯，也不屑去为难柳生飘絮。不管对方有什么算计，只要不找到他的头上，他才不会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