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第二个噩梦
细细一听,听不清楚那些声音在讲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有不少人的声音,有男有女,还夹杂着几声老人和孩子的声音。 我心中纳闷,就走到了门口的位置,这一听可把我吓坏了,这声音居然是从那几间停尸房的方向传了过来,似乎在争执什么,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我们这个负一楼的布局是这样的,从楼上的电梯下来,左边是一男一女两个卫生间,卫生间非常大,男女各有五个小隔间,因为这个卫生间和楼上几层楼的卫生间是一模一样的。 卫生间再往左就没有了,是墙壁;而电梯的右手边是两间大仓库,这个大仓库是楼上的医护人员放置东西的,钥匙都在医院的主要负责人的手里,不归我们太平间管。 大仓库的尽头就需要转个弯,然后又是四个房间,依次是宿舍、茶水间、一个小的资料室和一个小仓库。资料室主要是往来的尸体的登记资料和家属以及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出入的登记资料。这个小仓库是我们太平间自己的仓库,放置一些清洁用品、白布、推车、福尔马林等等的。 小仓库的尽头又需要转一个弯,这才是真正的到了停尸房,停尸房总共只有两间,不多,不过都很大,总共也能装得下两百多具尸体。让人一眼看上去不舒服的是这两间大停尸房被楼梯给隔开了,楼梯的上一层是医院一楼,下一层是停车场。 整个太平间的布局就这么大,如果从平面图上看的话就是一个“口”子去掉了左边的一竖,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要到停尸房那边去,必须经过宿舍和茶水间,或者从楼梯走,不过听师父说楼梯半年前就被锁上了,很显然楼梯这条道行不通。 那就只剩下电梯这条道,然后再经过宿舍门口,然而这一晚上除了程昌国,我可是再没有见到其他的外人了,怎么可能从那边传来这么多人的说话声? 我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刚迈了一步,想起师父说过让我不要离开他的左右,要不要喊上师父一起?又见师父睡的正香,不忍心打扰,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十二点,心中存着侥幸,便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看看。 我悄悄地打开门,又轻轻的合上了,蹑手蹑脚的朝着停尸房那边走去,走得越近,就发现这吵闹声是从刚刚程昌国呆过的那间房里传出来的,心下一惊,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因为这几天神经敏感,也不敢直接冲进去,就趴在圆形玻璃上朝里面看了看。 这一看不得了,发现里面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再仔细一看,他们都穿着停尸房统一的死人装,在争吵着什么,因为吵闹的声音很大,也听不清楚他们具体说的啥,只是隐约听见了程昌国这几个字。 我手上紧紧捏着师傅给的玉牌,胆子也大了不少,就聚精会神的朝里看着,里面少说也有三十多人,却没看见刚刚被程昌国抱出来的那个女尸,不知道她去哪了? 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这叹息声很轻很轻,不过我却听得很清晰,还听得出来是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因为这叹息的人就贴在我身后。 我的身子在听到叹息声的那一刻就绷得紧紧的,心想不会这么倒霉?那个女尸就站在自己身后吧? 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想要回头,却意外的瞥见原来在停尸房内吵闹的几十个尸体不见了,但是吵闹声还在继续,心中惊奇,又用心听了听,才意识到不对劲,这吵闹声居然是从自己身后的方向传来的,我的天!他们不会就站在自己身后吵闹吧? 不管了!我用力的捏了捏手心,就着原地猛地转过身子,正好和那个女尸面对面,鼻尖轻碰着她的鼻尖,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直扑我的胸腔,钻进了我的五脏六腑之中,害得我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因为胸腔里十分难受,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自己与女尸的距离,然后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希望把福尔马林的气味给散去。 等我直起腰一看,面前三十多个尸体直勾勾的看着你,似乎要三十个人一起群殴你,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阵仗,必须得使出三十六计中的最厉害的那一计——走为上计! 我准备跑回去找师父,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女尸一手推进了停尸房里,然后后面那些尸体全部跑过来分别抓着我的手脚,将我固定在刚刚程昌国把女尸摆放在的位置上。 我想动,被他们死死按住,就连抬头都做不到,脑子里不停地打着转,想着有没有办法,却见那女尸动手脱我的衣服。 什么情况?我就如同吞进去一块千年寒冰,一股冷意在全身上下直窜,该不会是程昌国把女尸给那个了,女尸怒火难平,就要把我也给那个吧? 这怎么可以?话说我初吻都还在,总不能便宜一个女尸吧?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挣脱,却不能移动丝毫,看来今天真得交代在这儿呢! 就在我被脱得全身光光,只剩下一个小**的时候,突然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有一根很长的针扎在了我的脑门上,痛得我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剧痛害得我脑袋瓜子昏沉沉的,好半天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却是师父那张有些焦急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皱纹的脸。 我是个男人,但是劫后余生的这一刻,看到师父,不觉鼻子有点酸胀,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声:“师父。” 见我没事,师父才松了一口气,收起了焦急的脸色,换上了凝重的神情。 四下打量了,这是在宿舍,原来不是真的,是梦,应该是师父发现我又陷入了梦境中,将我唤醒了,想起师父说过做了三次噩梦就得立马离开,我立马向师父请教:“师父,我是不是做了第二次梦?那怎么办?只剩下最后一个梦呢?” 师父坐在椅子上,拿小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用右手无意识的拍打着大腿,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没有第三次了,这其实就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