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吃醋也要我承认才算
她的确很难接受这突然的变化,可看懂他眼中的坦然和决心之后,她也无法不承认这个摆在眼前事实。 是的,他都知道了。 “你......你不害怕我吗......” 水月垂了垂肩膀,无比失落的盯着眼下他胸前衣襟边绣的水波纹,眼中也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光泽。 现在,她已经成功的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成了一个另类。 就算他不害怕自己,可是他心里也一定会有所隔阂。 殊不知,这些想法都是她自己的心在作祟。 “害怕?” 君渊寒听见这两个字有些不可遏制的轻笑了一阵,水月的头也垂的更厉害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一直在害怕我?” 君渊寒边说着边用手抵住水月的下巴,强制性的迫使她抬起了头。 “你在一直在发抖。” 从手指尖传來的异样惹得君渊寒收起了之前的笑容,转而轻皱了皱眉。 水月被强行与他的目光的对视,看到他眼中的一丝丝可以用心疼來命名的东西,她有些倔强的偏了偏头,挣扎开了他的手,不再让他触碰到自己。 “我沒有,我只.......只是.......” “只是什么?” 君渊寒见水月迟迟说不出个只是什么來,便禁不住开口询问。 水月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声,又抿了抿嘴,这才微转过头來注视着君渊寒。 “你说你不害怕,可你要知道,我和你是不同的,我......” “我知道。” 君渊寒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有些沉闷了起來,像是被什么东西蒙着说出來的话一样。 水月的话被打断,看君渊寒这样,她也沒打算在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又些不知名的微光闪烁,带着点点忧伤和无奈。 “我都不会害怕,我唯一害怕的就是我......” 君渊寒顿了顿。 “我沒有办法让你停止......在意,或者是害怕这些,然后你就会像之前那样想尽一切推开我。” 君渊寒望着水月的眼睛,带着几分后怕的说着,虽然语气听着有些僵硬,一个字一个字的陈述着,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话,反倒是像朗读课文一样,但是他眼中的真诚和深情却是令水月的心头一颤。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仿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遭到了某些东西的狠狠冲撞一样,让她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一下跳动。 鼻尖传來阵阵酸涩,水月的眼中瞬间盈起了一层水雾。 见水月这般模样,君渊寒倒是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我不是责怪你,我......我只是......只是......” 君渊寒有些懊恼的皱了下眉,也开始不停的学着水月之前那样‘只是......’起來。 只是...... 这一回,水月也学着他之前一样轻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 水月带着浓重的鼻音,所以声音有些低哑,但她的眼中却是绽放出了全然不一样的光彩,在光线的映衬下越发亮人起來。 “你......” 君渊寒有些愣住,盯着水月的样子看了好半饷,这才缓过神來。 他回过神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猛地沉了一口气,这才如释重负的展现出一丝笑颜,近身将水月一把揽入了怀中。 “明白.....明白就好!” 激动地颤动不已的身子紧紧的包裹住了水月,对比起之前水月醒來的那时候还要剧烈。 水月眼中的水雾就在此刻凝聚成一滴滴的泪珠,折射着暖人的淡淡微光,沿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滑落在她紧紧拽着君渊寒肩上的右手手指间,略带着委屈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这一切会......” “笨。” 君渊寒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水月接下來的话,似斥责,又似宠溺,不管是什么,他的手越发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 水月听他这样说自己不仅沒有生气,反而还破涕为笑,泪水沿着唇角流向嘴中,这才让她知道原來泪水还能是甜的。 像是蜜糖一样甜。 “那我还能不能问一个听起來更笨的一个问題?” “你问啊。” “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水月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來,而且说话也变得有些欲言又止的,并不像是什么‘很笨’的问題,这个前奏就已经够不寻常了。 君渊寒却看不到水月此时的神情,只是觉得她的语气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可他还是一刻也沒有停留,点了点头之后便应声答道。 “一定。” “你当初为什么说要......保护墨子欣,而且给她封号、还将她留在宫中......还去了她的院子?你们是不是......” 水月沒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她问出來只是想听君渊寒亲口告诉她而已,这样才能令她真真正正的放下心來。 “......” 君渊寒沉默了好一会都沒有出声,水月在心底不禁有些慌了,脸也一下拉长了许多。 “你!你不会真的......” 当她再次着急无措的询问他的同时,君渊寒同一时间在她耳边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紧接着也跟着开口。 “这真的是个很笨的问題。” 水月的话戛然而止,顿时明白了过來,释然一笑。 “是啊,真的是个很笨、很笨、很笨的问題......” 她重复了整整三声,继而嘴角的笑意开始无限泛滥。 “我不知道,你竟然那么早就吃醋了。” 君渊寒笑的无比开怀,在他的心中,也才彻底确定当时他的猜测。 “吃醋?有吗?” 水月似懂非懂的问了问,她这样算是吃醋吗? 算吧,但是她承不承认倒还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 君渊寒点点头。 “哦?就跟你当初对童果那样吗?” 水月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而抱着他的君渊寒听完她这么说身体也是一僵。 他发誓,这一世再也沒有一件事情能比他跟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还要令他抓狂的了。 “好了!我只是开玩笑......” 感受到君渊寒的异样,水月虽然在心中还是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嘴上还是放过了他。 “现在,你得回答我一些不是很笨的问題。” “恩。” 君渊寒闷闷的应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分明是在说他现在还是很不高兴! 水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了,这里可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纪,心理承受能力应该是蛮差的。 “你......” 她挣扎着准备从他怀中出來,却又重新被禁锢住。 “让我抱一会就好,你问完我就松开。” 君渊寒死活不肯松手,水月也便沒又继续反抗下去。 无奈的扬了扬嘴角,她这才开口。 “柳彬现在在哪?他有沒有受什么严重的创伤?还有,他除了跟你说了我的事情还有沒有跟你说他的?还有啊......” ...... “阿嚏!阿嚏!!阿嚏!!!” 远在云常阁的柳彬这时无缘无故的连连打了三个喷嚏,一旁站着的司愉立马畏畏缩缩的朝着他退了好几步,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害怕,可是眼里写着的大部分都是...... 嫌弃。 “我说.....要不您就回去休息着吧!别再这训我了,这都整整两个时辰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司愉垮着一张小脸望着对面的柳彬,心里早就已经苦的沒地方去了。 只是因为今天早上得一碗粥交给了墨子欣去送,现在墨子欣和奈亦儿都被打晕了,兰水月也不见了! 早知道她就算是困死她也会自己亲自去送了!免得现在在墨子欣的房间里面活活受了柳彬足足两个时辰的训话。 她的腿都站麻了!想坐下也不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啊!千万不要让墨子欣有机会接近兰水月的半步对不对?你已经说了第三十七遍了!” 司愉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柳彬的话,说完还夸张的掏了掏耳屎,然后伸出手來作势对着柳彬狠狠的一弹。 “你!” 柳彬瞬间气得一脸通红,看着司愉这幅地痞流氓的样子,竟然被她气的说不出话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求求您就别再说了吧!” 司愉边说还一边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其中寓意显而易见,只要柳彬沒瞎就应该看得出來她这是要赶自己走了。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柳彬挫败的摇了摇头,继而看向床边还在昏睡着的墨子欣,这才又重新对着司愉吩咐道:“你在这好好守着,待会墨家父子过來以后你跟我去奈亦儿的房间。” “知!!!道!!了!” 司愉拉长着声音敷衍的答着,一路目送着柳彬终于是离开了这里,看着终于静下來的屋子,总算是让她舒了一口气。 却不知危险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