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撕还是不撕?
“我......” 她迟疑了一阵,这才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离自己不远的君渊寒,眼中忽闪忽闪的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可她只看见君渊寒也沒有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看,而且也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而是跟平常一样,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水月看他这模样,心中越发郁闷了起來,可也沒有了别的办法,既然他都知道了....... 水月抓紧了身上的棉被,心中一横,豁出去了一样用她最大的声音低吼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说完,水月的脑袋就相反的十分沒志气的朝着棉被里面缩了缩,只漏出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咕噜咕噜的打量着君渊寒下一秒的动作。 “好!” 君渊寒毫不客气的接下了水月的话,唇角轻轻一勾,眼中不停的闪烁着微光。 水月的脑中瞬间变得空白,眼珠子猛然定住,其中写满了诧异,因为她实在是沒想到君渊寒真的会这么干脆的回答自己。 直到看见君渊寒的手抬起准备抓住自己的时候,水月才回过神來,快速将自己的身子移到了另一边。 “你......干什么你!” 水月死死的注视君渊寒的每一步动作,像是炸毛的公鸡一样,生怕别人的靠近。 苍天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可对自己太不利了! 水月哀怨的想着,肩口处也一直传來一阵一阵令她锥心的疼痛。 君渊寒刚抬起的手在空中暂停,看着水月像防什么似的防着自己,不禁有些好气。 这个女人,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他不得不轻笑了一声,继而收回半空中的手,看着无比警戒的盯着自己的水月,忍不住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你躲得这么远?我怎么杀你剐你?” 水月一听,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惨白的,眼睛也吓得瞪得大大的。 “你......你真的......” 水月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的开口,实在是不怎么相信君渊寒会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她又不傻,看他眼中的那些故意,她就知道他明明是在吓唬自己,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而且......她现在更害怕的是君渊寒既然已经知道了,然后......又把自己带到这里來,自己又打不过他,貌似柳彬也不在,自己岂不是...... 简直就是比死还要可怕啊! 试想一些画面,水月浑身就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我......你让我自行了断吧!” 水月无比凄凉的请求着,一张小脸看上去简直比苦瓜还要苦。 这下惨了!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当初自己那么捉弄他,也许事情还有些转机。 可现在人也捉弄了,王府也烧了,休书也写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答案是,,,当然沒有! 君渊寒怎么可能会简单放过水月? “刚刚?是谁说悉听尊便?” 君渊寒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逼近着水月的身子,看着水月这样,心中也生了几分怜惜。 可这个小家伙,居然欺骗了自己这么久,哪怕是刚刚她还在想方设法的掩盖自己的种种‘罪行’,要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情,她难道还想瞒自己一辈子? 越是想到这,君渊寒就越不让自己心软了,立马又重新换上了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缓缓靠近着水月。 “我......” 水月看着离自己越來越近的君渊寒,张开嘴可又不知说什么,想退步却发现身后早已经沒有退路,便只能半启着朱唇,保持着准备说话的姿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慢慢在自己眼前放大。 君渊寒不停的前进着,來到了水月的面前,待到两人之间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时,他这才停住了沒有再前进。 水月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是放了下來,看着君渊寒停止靠近,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一吐气,君渊寒就发话了。 “当初......打伤魑的人,是不是你?” 水月听完缩了缩肩膀,但还是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恩......” 君渊寒听完水月的回答,眼中一沉,也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你那时也知道,他是我的手下?” 水月又点了点头,可是这次点到一半之后她却又猛地摇了摇头。 “我......我一开始不知道,然后.....我给他下套......套着套着就......就知道你其实是装.....” 水月偷偷抬头小心的瞄了君渊寒的脸色,见他的脸色越來越难看,她也便噤声沒有再说下去。 “所以,你从那之后就知道了。” 君渊寒黑着脸沉声道,一想起那些事情他胸中涌动着的怒火还是有些难以控制。 “恩......” 水月又点了点头,这次她已经完全不敢去看君渊寒的脸色了。 “你很生气,所以就故意打击报复我。” “恩......” 某人点头。 “在王府,你故意把你的脸弄成成那样,就是为了隐藏你的样子,省的暴露。” “恩......” 某人继续点头。 “那次大火,也是你故意烧的。” “恩......” 某人再一次点头。 “休书也是你写的,回鬼欢堂你也是故意羞辱我的。” “恩......” 某人依旧点头。 君渊寒一句一句陈述着,额间的青筋已经随着水月的每一次点头一根根蹦起,虽然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已经成了定数,就算不问他心里也在清楚不过。 可是这些事情从小九的口中亲自承认,这便是另一种境界了。 君渊寒咬了咬牙,目光早已经变得阴沉至极,但还是再一次开口了。 “恩......” 他学着水月的声调也点头应了一声,继而低低问道:“好玩吗?” “恩......” “恩?!!” 水月倏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君渊寒陡然有些发红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好玩......” “一点......一点也不好玩......” 水月又重复了好几声,君渊寒眼中的愤怒这才逐渐平静了下來。 “所以?你觉得我要怎么处理你呢?” 君渊寒眯了眯眼,不知到底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看着水月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块躺在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rou一般。 这眼神自然令水月缩了缩脖子,但在心底,她却沒有之前那般害怕了。 因为她已经看出來君渊寒完全就是在故意捉弄自己,并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恐怖。 “你......别在这里光吓唬我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水月咽了咽口水后细声嘟囔了一番,声音小的就只能让两人听见。 可是能让两人听见也就足够了。 君渊寒似乎早就等着水月这么说了,待她的话一落音,君渊寒便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笺,眼中同时也绽放出jian计得逞的笑意,之的怒火一下子全部消失殆尽,一点也不留。 “这个,你记不记得?” 君渊寒询问着,拿着手中黄色的信笺在水月眼前晃了晃。 水月定睛看了看,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君渊寒手中的信笺是什么了。 正是当年自己亲手写下的那份休书。 “记.......记得......” 水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她怎么会不记得?若不是这件事情,她也不会一直瞒着他这么久了。 哎! 水月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六个大字。 自!作!孽!不!可!活! “我现在要你,当着我的面,撕了它。” 君渊寒笑的别有深意,缓缓将手中那份令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了足足三年的信笺放到了水月身下的棉被之上。 水月有些失神的看着面前有些泛旧的纸张,心里面猛地一沉。 “该不会......我撕了它,你就撕了我吧......” 她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着,心中依旧沒有忘记当日君渊寒在御书房书说的话。 现在看样子......这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难道,她真的猜错了?君渊寒根本就不是唬自己,而是...... “不。” 正当水月忽视乱想的时候,君渊寒果断的摇了摇头。 “你撕了它,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了。” “真的?” 水月眼中一亮,完全沒想到君渊寒竟然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 “恩,真的。” 生怕水月不相信,君渊寒又重新点了点头,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这......这可是你说的?全部都不计较?” 水月最后一次确认他说的话,与此同时,沒有受伤的那只右手也慢慢从被子里面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