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喝酒赔罪
一转眼就到了五月十五，这十来天小米化纤启用了五个厂区。日产量也提高到了两千吨，公司流动资金也第一次突破一个亿。 同时朱凯还通过猎头招了一个曾经在全军区比武中获得过第一名的退伍军人，叫马航的人，并让他担任公司安全监察部部长。同时还组建了一个四十人的保安团队分散到各个厂区负责安保。 朱凯坐在去深泽金马大酒店的车上，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深泽纺织联合会举办的行业聚会今天就在金马大酒店举行。 到了金马大酒店，朱凯下了车，便径直走了进去。 在酒店侍者检查过请柬后便将朱凯带进了一个会场中。朱凯看见，这个会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也有少部分上了岁数的老人和一些女人。 朱凯的到来让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朱凯那道削瘦的身影。 朱凯看见没人来接待自己，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在大厅两边的自助餐桌上拿了一杯饮料后，朱凯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整个大厅的气氛静得可怕，后面来的人进来后先是诧异，然后在身边人的指点下看向独坐一桌的朱凯，顿时了然。 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一个穿着唐袍的老人走向会场的主席台才结束。 老人走上台，接过话筒，试了一下后中气十足地说道：“各位深泽纺织行业的从业者们，大家中午好！我是李鹏，现任深泽纺织行业联合协会会长。” 李鹏说完下面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只有一个人没有鼓掌，就是朱凯。他小口饮着手上的饮料，看向主席台上的李鹏。 李鹏扫视了会场一圈，在朱凯身上停留了大概十来秒，待掌声稍小后说道：“去年，我们深泽的纺织行业取得了惊人的进步，全年总产值突破100亿，所以今天我们深泽纺织行业联合会特地举办一场行业聚会，庆祝我们去年所取得的成就。” 舒了一口气，李鹏继续说道：“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新面孔出现在我们中间。去年，参加行业聚会的有一百四十二家纺织企业，今年则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今天到场的纺织企业超过了四百家。” 场下掌声响起，李鹏点点头说道：“当然，纺织行业的困局依旧存在，受到今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部分企业出现了产品滞销，货款难收的情况。 但我们要相信，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纺织行业的前景依旧远大。” 李鹏喝了一口水，盯着朱凯说道：“当然，在这过程中，我们要警惕一些手段高明的骗子。他们往往会利用我们的疏忽大意，给我们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场下众人纷纷看向朱凯，朱凯面色如旧，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人投过来的眼神，他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这么个情况。 李鹏走下台，端着一个酒杯来到朱凯面前，笑呵呵地说：“这就是小米化纤的朱总吧？果然年轻有为，前不久还让我损失了不少钱呢，我老头子做生意这么多年，让我吃亏的不是没有，但被像你这么大的小家伙给阴了一把还是第一次。” “李总客气了。”朱凯端起饮料，想和李鹏碰杯。 李鹏连忙抓住朱凯的杯子，转身对一旁的侍者道：“这种时候怎么能喝饮料，快，倒一杯酒给朱总。” 然后又笑着对朱凯说道：“朱总，来，我们干了这杯酒，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以往的事就不再去计较了。朱总，你看怎么样？” “行。”朱凯接过侍者送上的一杯酒，对着李鹏一举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好，朱总痛快。我李鹏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李鹏也不含糊，将手里的酒也是一干。然后对朱凯说道：“朱总光和我喝可不行，来来来，陪大家一人喝一杯你看怎么样？” 朱凯看着围过来的众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在场的纺织厂老板大概有三百来人，此刻全部围了过来。 朱凯知道正戏来了，自己今天只要喝了这酒，以往的事就可以算了，这些人也会自认倒霉。但如果不喝，仇算是解不开了，面对几百家纺织厂的围攻，朱凯没有信心能把小米化纤给救活。 作为一个黔省人，要说朱凯不会喝酒那是假的，他酒量也还可以。但今天面对三百多人的敬酒，朱凯没有把握。喝酒的酒杯是那种很小的，但一次也能装个一二钱，三百杯也就是三四斤白酒。 朱凯看得出来，这些人今天就是没打算让他轻易把事情给了结了。三四斤白酒下去，一个不会喝酒的人保证得酒精中毒而死，就算是个老酒鬼，也得喝出什么毛病来。 朱凯笑了笑，端起酒杯，走到旁边一个人旁边，说道：“好，来个人，给我倒酒。” 说完朱凯和那人碰了一下杯后仰头一喝，再走向另外一个人。他身边有一个侍者，拿着一瓶酒跟在后面，朱凯每喝完一杯，他就马上给朱凯倒酒。 十杯…… 五十杯…… 喝到一百个人时朱凯脸上已经有些红润了，他的酒量差不多就是这么多了。但他没有停下，继续喝着。这时候第一瓶酒已经喝完，侍者又拿上了第二瓶。 一百五十杯…… 一百八十二杯……朱凯喝到这里去了一趟厕所，趴在马桶上呕吐了好一半天才出来。 两百杯…… 喝到两百杯之后朱凯已经整个人都意识不清楚了，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信念支撑着他，尽管身体摇摇晃晃，但他还在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这时候，整个大厅的人全都充满了沉默。朱凯也没有再一个个去找人喝了，侍者把他带到一个桌子前，上面摆好了几十杯酒，这些都是剩下的那些人手里的酒，他们为了方便朱凯喝，全部放在了这个桌上。 所有人围成一圈，看着朱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送，转眼间，桌上原本摆得满满当当的几十杯白酒转眼就只剩下十来杯。 朱凯眼睛眯得只留着一条缝，看着桌上的酒杯，伸了好几次手还没有够到，就叫人帮他递过来。 侍者站在一边不敢上前，李鹏沉声道：“去帮他一下。” 听到李鹏的话，侍者战战兢兢地走到朱凯身旁，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酒递给朱凯，朱凯一把抢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叫道：“不够，再来。” 就这样，桌上仅有的几杯也在慢慢之中被朱凯喝掉。 看到朱凯喝完之后还在伸手，侍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朱总，喝完了。” “喝完啦？哦……”听到这句话，朱凯像是xiele气的皮球，很快就瘫软在桌上。 李鹏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开口说道：“好小子，厉害，这个亏我李鹏认了！” 说完皱着眉头对一旁的酒店侍者说道：“你们还不赶紧给朱总叫个救护车。” 不久后，救护车来了，拉走了醉的不轻的朱凯。 朱凯被救护车运走后，李鹏也离开了会场。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道：“走吧走吧，这小子不是个善茬，这个亏我杨国忠也认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会场。在他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都发出来差不多的感慨，开始三五成群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