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说到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一方面不能接受将一个人在未知其已经死亡的情况下做出那样的事，一方面景阳帝又让他们尽快查清楚，两难抉择。他们需要好好的想想才行。

    走出于凡的宅子，邹闫的靖律司已经派了人来寻他，说是靖律司里面现有人来告状，点名了要邹闫大人，许褚那边怎么说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只好派了人来黎阳北郊城门口等着。

    邹闫有事先离开了，他们也不急着今日可以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这么多天都过来了，晚一天两天也无所谓了。

    看着邹闫离开，于凡对子悠说，“子悠大人不想知道这闻名黎阳的北郊城到底是什么样的么？今日既然已经来了，有时间本官陪子悠大人逛逛？”

    子悠侧目看向于凡，再怎么没想法也不会觉得于凡这是再跟他示好，说不定还有事情要说。所以他也没急着拒绝，眯着眸子凉凉开口，“于凡大人盛意相邀，本官又怎么能拒绝？黎阳城如今本官都还逛的不算是太熟悉，此番有于凡大人亲自陪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子悠大人请跟本官来。”于凡走在前，跟子悠出了宅子，不久之后二人走到了来的时候他们路过的那个集市。两个人在集市看着这个，瞧瞧那个，却什么都没买，什么也没拿，再加二人那出色的容貌，顿时吸引了一大群人的注意。

    路过的人无不侧目，二人统统无视掉，许久以后二人路过一个摆放古玩字画的地方，抬头看摊位后面小店的招牌，“古玩店”三个字，写的尤其大气磅礴。

    “子悠大人要不要进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什么宝贝，子悠大人觉得呢？”于凡看向子悠，勾唇问道。

    反观子悠，先走两步去摸了摸外面摊位放着的几个瓷器与几块玉雕，莹白饱满的样子子悠情不自禁的拿起了一块，看外形像是一朵牡丹花。

    两眼注视着手的玉雕，子悠目不斜视，“于凡大人平日里经常来这些地方么？看大人的样子似乎是很熟悉这里的。”

    “本官的宅子在这里，子悠大人还问本官对这里熟不熟，岂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于凡笑道，炫目的笑容在子悠看来不知为何有点碍眼。

    “本官以为汲络司政事繁忙，白凤大人又是洒脱潇洒恣意之人，汲络司的重担需要于凡大人一人承担。难不成于凡大人平日里还会有诸多时间？”子悠反击道，暗讽刺他不务正业。

    “事有百忙却总有闲，忙里偷闲罢了。”于凡也不生气，今日他挑衅子悠已经够多了，子悠若是再继续忍耐下去不反击，也是有可能的。

    “于凡大人不是要进去么？”子悠淡淡道，“莫不是于凡大人想到别的好玩的地方了？想要带本官去别处瞧瞧。”

    于凡的嘴角不可见的抖了抖，冷声道，“既然子悠大人如此心急，那么随本官进来看看吧。”

    子悠将手的玉雕也一并带了进去，他看着那块玉，觉得摸起来很舒服。

    “老板，你们老板呢？”两个人走进去，只看到一个拿抹布擦着架子摆放的各种玉器的小厮，于凡喊了一声没人应他只好问眼前看到的人了。

    “老板在后院，于凡大人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小厮闻言立即转过身，看到来人面一喜，顺手将抹布往身旁的木盆里面一丢，说了这句话要去后院找人，“两位先坐，我去叫一下师傅，给两位贵客倒杯茶送过来。”

    于凡摆手，示意他不用招呼他们两个人，那个小厮满脸带笑的兴冲冲的掀开帘子冲向后院了，老远子悠还可以听到他兴奋的声音，“师傅师傅，于凡大人过来了，师傅。”

    子悠不由得揉了揉眼角，感到头疼。于凡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看了看有没有新刻成的玉雕，搜寻了一番随手拉过一个凳子，坐下装模作样的招呼子悠，“子悠大人也请坐，”说完才往两边瞧了瞧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对不住了子悠大人，本官没有看到这屋子里只有这一张凳子。”

    说着还试探性的想要站起身，“要不本官让给子悠大人吧，子悠大人……”

    子悠面无表情，看着于凡在那边自编自导自演，冷声开口打断他道，“于凡大人既然累了那坐着吧，本官一没伤二没病三没残疾，站这么一小会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于凡大人的位置，本官不去掺和了。”

    这话把于凡气的不轻，什么叫他“一没伤二没病三没残疾”？难不成他于凡坐一把凳子成了重病重伤患者再外带残疾？

    这什么逻辑。可是又是自己事先招惹，还是得硬憋出一抹笑，回道，“子悠大人这话说的，到是让本官觉得坐着也是一种错了，”

    “于凡大人多想了。”子悠淡淡回道，再无二话。于凡还想说什么，子悠已经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屋外传来嘻嘻闹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子悠听的不太真切。

    帘子被人从外掀起，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出现在子悠的眼前，看老人的样子猜着老人的年龄，差不多应该也是近耄耋之年，可是精神看起来是很好的，给人气十足的感觉。

    可能是子悠的目光太过于明目张胆，那老人原本是朝着于凡的方向看去的，倏尔停下来，缓缓看向子悠，子悠丝毫不意外，点了个头表示打招呼。

    “于凡大人这位可是你的朋友？”老人未再有动作，反而颇为好的隔空问着于凡，“可是面生的很。”

    “哦，这是黎阳新任的芜锦司掌司使子悠大人，很少来北郊这个地方，苍叔您不认识也是在意料之。”于凡看看子悠，有看看那个被他称为“苍叔”的人，似乎才想到需要给两个人做个介绍，开口解释。

    “原来也是位高权重之人，徒儿给客人准备座椅跟茶水，”苍叔笑道，随即转头跟子悠解释，“平日里甚少有人前来我这里，这外面也少有座椅，还请大人不要介怀。也怪老夫眼拙，既然是于凡大人能带到我这里的人，那怎么可能是一般的人。”

    于凡不置可否，对苍叔这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朦朦胧胧的感觉，“苍叔还是第一次对本官身边的人这么有兴趣吧，想当初本官带着朋友来此地，朋友爱玉，可是苍叔也未曾主动开口询问他是谁。”

    于凡所说的是几年前他幼时的一个伙伴做起了玉器之类的生意，偶尔一次从祈川运白璞玉来黎阳，恰巧当时于凡刚好完成手一件要事暂时闲了下来。那人找到于凡问他此处可有好的玉器店铺。

    当时他带他来的，是苍叔这里。

    子悠并不参与他俩之间的谈话，苍叔的徒弟将椅子搬过来，子悠道了谢坐着听他们两个在讲话。

    “看着于凡大人身边的这个朋友贵气逼人又从来没有见过，心里好也问了。”苍叔解释，脸皱起的褶子因为他的笑容而显得更加的明显。

    “本官也只是今日处理完公务闲来无事，子悠大人又刚好空闲，想来看看北郊这里的景色，问本官有没有好的去处。本官思前想后整个北郊可能也只有苍叔您这古玩店入的了子悠大人的眼了。”

    于凡的话将子悠捧的挺高的，听闻之后苍叔随即看向子悠，眼光灼灼道，“那不知大人来此可有看什么喜欢的物件？老夫这里别的没有古玩玉石还是很多的。今日子悠大人前来也算是缘分，若有喜欢的老夫赠了便是。”

    “苍叔好偏心，本官与你相识这么久，可从来未曾听到你有说过要赠我什么的。今日与子悠大人第一次相见，竟都如此慷慨。”于凡不满的抗议，强烈抗议如此厚此薄彼的行为。

    “哎，于凡大人要别的可还好说，可是这玉嘛，看的是缘分。常言道，玉有灵，”苍叔说着，边跟于凡解释，“好子悠大人手里拿着的那块玉，那可是件宝玉。可是老夫摆在外面已经好些年了，从未有人问过一句与它相关的事情。”

    苍叔的话让几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子悠手里拿着的牡丹花玉雕，子悠不由得佩服，连于凡都没有发现的东西苍叔竟然可以一下子看的清清楚楚。

    “那又如何？”于凡不满道，“苍叔您承认您偏心是了。”

    “玉养人可养的也是有缘人，于凡大人若是真的觉得不服气，不妨去看看老夫这里除了子悠大人手的那一块之外其他的玉石，可有于凡大人喜欢的。”拗不过他，苍叔只好给他自己找了一个难题。

    “那如果本官一定要子悠大人手里的那一块呢？苍叔您又该如何定夺？”于凡勾唇，坏笑着问。

    “哎，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将它毁了吧。”苍叔目光直视着子悠手的玉石，“子悠大人想必也不是为自己而求玉，若是玉不得主，它也会黯淡无光、光芒尽掩。如此结局，于凡大人确定还要继续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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