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生意（第一卷）序章
一 山，青翠连连，绵延万里。 水，清澈涟涟，涌流不息。 人，娇姿滴滴，赏心悦目。 这就是我支教的地方——一个落后全国平均水平的省份的边远山区村庄给我的第一印象。 被老爸压榨了整整的三个年头，终于逃脱魔掌了，终于脱离魔窟了。呵呵，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回就是我的天下了，我想做什么，想怎么玩都没有约束了。大师兄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了五百年，结果他老人家一出山来就修成了正果。我被老爸压榨了二十几年，今儿个总算也出山了。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自由的空间，简直是爽呆了，帅极了。 呵呵，滚滚红尘，老华我来了！天地世界，老华我来了！我来了，战他个万千回合！我来了，斗他个天昏地暗！我了来，玩他个江山红颜俱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开着车，意气风发的朗诵着老庄同志的千古名唱《逍遥游》，心情一片大好，胸怀一片宽广。 我去支教的县城，名叫游龙县，是一个地级市下辖的最落后的一个县，位于云雾山区三省交界处。游龙县城城关镇、市府所在地骄阳市、省会城市桂南市差不多在一条线上，县城就居于中间。虽然是在同一片蓝天下，但是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县城。我从小就在省城桂南生活，也没机会到这里来。这次选择支教的地方时，我也没个打算，就在地图上到处看，看哪个地方的名字好听就选择到哪里。当看到游龙这个地名时，总感觉游龙县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我犹如一个铁钉一样，深深的被游龙这块磁铁紧紧的吸引着，怎么绕都绕不开。反正都是到乡村支教，于是我就选择了游龙县。 奇怪的是，当我到达县城里，心里有一种冥冥中早就熟悉的感觉，就如《红楼梦》里宝哥哥第一次见到林meimei时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我可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县城。因为我是第一次来，所以我开着车在县城里到处转了一下，算是了解一下环境。在经过一个废弃的工厂旁时，突然感觉心里一阵翻滚，差点就喷出一口血来。我赶紧开车离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看来我是呆办公室的时间长了，身体亚健康，这回就趁机好好的把身体锻炼好。要不然的话，什么江山红颜，什么家财万贯，迟早都是别人的呢。人死财消，什么狗屁都不是。 到县教育局报到后，我提出不要任何报酬，就只有一个要求，到最边远、最落后，但是环境优美、通车路的学校支教。对于我的要求，教育局的领导们惊诧了一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安排我去一个叫做河源村的乡村小学。这种不花钱的买卖，或者说像我这样的“无价”劳动力，他们不满足我的要求的话，我一定要把他们阉割了。问清了路线后，也不要人带路，我拿着大王派我来巡山的“腰牌”就开拔了。去书店卖了一张本县的地图，吃了中午饭后，便一个人开着极品越野车直奔学校而去。 学校所在的村，名叫河源村。顾名思义，就是河水发源的地方。村庄位于大山深处，颠簸了二十来公里的山路，再翻越两座大山便到了。两座大山被一条大河硬生生的切割开来，留下两壁峭壁。开着车顺着一条盘山石路缓缓倾斜而下，到了河底，过了一座老石桥，又顺着山这边的盘山石路反向缓缓向上蜿蜒。这一上一下，差不多就是一节课的时间。停下车回头一看，其实两山之间的直线距离，也就一两百米。 爬上这面的高山后，但见下面好大一块平旷的土地静悄悄的摆放在四山环绕之中。 “好美、好神奇的一个世外桃源！” 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整个村庄完全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深深的隐藏在一个宽阔的大山怀抱之中。一条宽阔但却平缓的大河穿流而过，左边是慢慢抬升的伟岸青山，右边是缓缓延伸的千顷田野。顺着右边田野向后，是缓缓抬起的一片山野。山野绿树成荫，民居散落其中。再往后延伸，是林草夹杂土地的无线天际。顺着河水向上，山势越来越高，几条小河沟汇聚成河。溪流淙淙，绿意nongnong，实在是一个生态优美、环境优雅、修身养性的绝佳圣地。 “……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陶老先生的《桃花源记》描写的景色在这里倒是所见略同，不过“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悉如外人”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至于“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估计也到不了哪里去。这么边远和闭塞，有发展才怪呢。 据说这里，因为边远和闭塞，村小学几乎办不下去。年轻教师不愿来，支教人员频频更换，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校长和一个代课教师勉强支撑着。由是乎，我的到来成了一种必然。在这个充满新奇和未知的地方，我将定点支教一年。 在山顶上看了一下后，我就开车直接去学校了。我的车刚一进村子，就见好多人站在学校cao场上。停好车下来，就见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者迎上来说：“老师，你可来了，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就是路有点烂，这里就是河源小学？” “是的，这里就是河源村小学。我是这里的校长，姓韩。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我们都提着心怕没人来我们学校了呢。这下可好了，你来了我们就放心了。” “老校长你好，我姓华，叫华云龙。” 我赶紧和他握手问好。 “华老师，听教育局的领导说，你今天来村里，所以大伙儿老早就在这里盼着你了。” “谢谢大家。” 我从车上拿了条中华烟下来，撕开分发给几个年轻人，让他们帮我散给乡亲们。 在老校长的介绍下，我和村里的老支书等人一一握手认识。 “华老师，你给乡亲们说了句，大家都提着心呢。” 我知道老校长说的是乡亲们担心我会像其他老师那样呆不住，于是我站在cao场上扬声对大伙儿说：“乡亲们，大家请放心，既然我来了，我一定会安心下来的。大家也看到了，我有车，所以不存在出行困难的问题。我初来咋到，对学校的情况还不了解。等安定下来后，我会把我的想法告诉大家的。不过有一点，要麻烦乡亲们一下。以后中午的时候，我可要到乡亲家混顿饭吃呢，还望大家不要嫌弃。我不会做饭，也不可能为了顿午饭而大老远的跑到镇上去。”老支书接过话去说：“华老师，这个没事，乡亲们都挺热情的，就怕你吃不惯我们这粗茶淡饭。” “老支书，我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我没那么多讲究。” “那行，华老师，晚上我们一起请你顿饭吃。” “好的，谢谢老支书。” “韩幺伯，就让华老师到我们家吃好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秀美女人接过老支书的话说。 “那行，就麻烦秀芳了。” “没事没事，我让山仔他们上山去弄点野味来，晚上韩幺伯你们都一起。” “好的。” 大家认识说好事情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在老校长的带领下，把学校的具体情况一一作了了解。先前还不觉得，等了解了之后，还真是吓了一跳。全校学校学生二十四人，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不等，就由老校长和一个五十来岁的代课老师支撑着。可以想象，一个年迈的老人和一个水平不高的代课教师，要同时教好各个年级，且又是全科，其教学水平可想而知了。倒是小学教舍完好，是几间砖砌平房。我的到来，总算解决了学校正常办学的燃眉之急。 随后在老支书的带领下，我把村子转了个遍，对这个藏在大山深处的村庄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村子里有能力的都搬出去了，年轻一点的也举家外出打工。剩下的，全是些老弱病残和没有出路的。大伙儿一年到头就围着土地转，勉强度日子。可怜的是孩子们，也没个盼头。” 我安慰老支书说：“老支书，慢慢的来吧。只要大家勤快，总会有办法的。” “华老师，这几天我们村里的喜鹊一直叫个不停，希望你贵人有贵福，想个办法帮衬一下我们大家伙。” “老支书，我才刚刚来，两眼一抹黑。等我了解情况后，我们再坐下来好好思考一下，我相信一切总会有办法的。” “华老师，你们文化人有的是办法，门路又广，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