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 话要说清楚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外祖母，欧阳紫訫是一点也提不起好感，如今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母亲白素就是白族出来的人，那个白可只怕也是她的亲戚，所以现在突然要让她去见什么外祖母，她还真是有些排斥。 “娘，不急。”欧阳紫訫给了柳盈柳绿一个眼色，便扶着白素在房中坐了下来，两个丫鬟也很快端来了茶具。欧阳紫訫离开了好一段时间了，与其去见什么外祖母，她更愿意与母亲坐下好好喝壶茶，喝她拿手的花茶。 白素见欧阳紫訫如此，心中也是知道原因的，心中苦涩，面上却抢扯起笑颜，道：“訫儿真孝顺，还记得娘喜欢喝你沏的花茶。”说着就端起了欧阳紫訫刚刚倒好的茶，送到了鼻子前，轻轻嗅了嗅，“还真是有些怀念了。” “你们两先下去吧。”欧阳紫訫挥了挥手，她回到悦訫阁的时候就知道柳盈柳绿被派去伺候老夫人了，所以此时让两人下去，就是想让她们去拖着。她倒是不担心老夫人知道她的态度，也没有隐瞒的打算，只不过不想在白素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了，让白素难过。 两个丫鬟心领神会，分别向白素和欧阳紫訫告退了一声，说是去老夫人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 “你啊。”白素自然知道欧阳紫訫的用意，也是她太心急了，女儿这才刚刚回来，她就提起母亲的事情，女儿会如此回避。也是正常。 欧阳紫訫笑了笑，没有答话，她当然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否则母亲也不会在区区一壶花茶上，说起孝顺的问题了。可是欧阳紫訫这一次却想假装没有听懂，有些事情，只要不挑明了，装一装，还是可以唬弄过去的。 尤其是娘明知道她想唬弄的情况下。 “听说爹进宫去了？”欧阳紫訫放下茶壶，自己也端起一杯茶。轻吹着热气，“平日去衙门办差，不用进宫。今日是怎么了？” 欧阳昊进宫的事情白素是知道的，不就是为了女儿的挡箭牌白可么，既然她不想听老夫人的事情，那么就说说其他事好了。 于是白素就开始说起之前从千年遗迹中出来的那些人。其中包括了白可。即便她刻意说起了其他的一些人。可是欧阳紫訫还是很敏锐地察觉了，她真正向说的，是白可。 “哎。”看来，是回避不过去了，想不到一回来，自己家居然就被白族的事情给包围了，逃开了外祖母不提，还有个表姐妹…… “訫儿……” “行了。娘，既然躲不过去。那就说说吧。”其实她刚才决定单刀直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她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理清楚呢，现在就牵扯进白族的其他人，让她顿时觉得很疲惫。可疲惫也没有用，想必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否则娘也不会那么逼她。 “外祖母，怎么我以前从来没听您提起过？”比起白可，欧阳紫訫还是更愿意听听其他事，因为白可与她之前的那些恩怨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如果她们都是亲戚，那么是不是接下来就应该一笑泯恩仇呢？ 可惜，对于一个曾经想要杀死她的人，她还真没办法做到一笑而过。 “訫儿，你还记得吗？在你五岁参加玄气测试的时候，娘曾经跟你说过，有些事，今后有机会娘一定会告诉你，绝不隐瞒。”白素拉起欧阳紫訫的手，那个时候的欧阳紫訫就很懂事，也很体谅她，原本想着女儿还小，事情还可以再拖拖，可谁曾想，一切会来得这么快，不过短短五六年的时间。 欧阳紫訫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娘一直有心事，可又不忍心揭开她的伤疤，所以一直没有多问，现在娘主动说起，她会好好当一个聆听者。 “当年，娘是要继承你外祖母的位置，成为白族嫡女的，可是……可是你的舅舅，也就是现在白族的族长白斩却因为想要当族长，而用了很多阴谋，还将娘给囚禁起来了……” 母女两坐在房中，聊着过去的事，偶尔白素因为哽咽而中断了叙述，偶尔，欧阳紫訫因为愤怒而拍响了桌子…… “他也配为人子？为人兄长？简直禽兽不如！”欧阳紫訫想过娘在白族可能受了很多苦，可是她没有想到，娘所受的苦并不是来自外人，居然是来自她的亲哥哥，“他连自己的母亲都囚禁，这种人能当族长？！” 这样的白族未免太过不堪了吧！ 白素红着眼眶，眼神有些飘忽，道：“当年，我只当他被全力迷了眼，可是没有想到，在我与你爹离开多年后，他居然还是不知道收敛。我们有心想要解救你外祖母，可是却无能为力，当年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 如果娘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老夫人也是受害者咯？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老夫人倒是见一见也无妨，可是矛盾又来了，如果白族嫡女真的那么尊贵，为什么区区白斩就可以将老夫人囚禁起来，难道族里就没有其他人能说上话了？ 欧阳紫訫提出了她的疑问：“娘，当年你和爹离开了白族，是不是有些事情，你们知道的并不详尽，难道老夫人没有说为什么白斩能一手遮天？” “说了，白斩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偷走了族中至宝皓白石，而遗失了皓白石的白族嫡女是要被剥夺所有权力的。后来他又用了诡计，假装是他找回了皓白石，这才当上了白族族长。”其实当白老夫人这么告诉白素的时候，白素也是心存疑虑的，皓白石是什么，那么容易就被偷走吗？ 但是白素性格温和，面对母亲的时候根本就问不出口，而欧阳紫訫就不同了，她对于白老夫人可没有那么敬畏。 “走，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索性一次性说清，我们去见老夫人。”欧阳紫訫霍地起身，拉起白素就往外走，“对了，我那几个朋友还在花厅呢，娘，您先去老夫人那里等我。” 差点把云天墨他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