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生根
尤物虽妙,但也要有命才能享用得了啊! 历清河一声不吭从龚静思身上下来,委坐在床脚。 龚静思迅速起身,对着梳妆镜整理凌乱的旗袍和散落的头发。 “你为什么对我笑?刚才我把脚伸过去,你为什么不反抗?上次,你给我上药时,我把头枕在你的胸前你为什么是那种态度?”历清河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语气越来越严厉,他怒视龚静思那张毫无瑕疵颠倒众生的脸,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龚静思秀长的双眉向上挑了一下,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荡漾在嘴边,“清河,你想多了,我是你的长辈,关心你是很正常的。” “行了,别装了,老头子又不在这儿,就咱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龚静思,你在耍我,别看现在我不行,但是历家早晚是我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是哭着求我草你,我还不愿意呢!” 龚静思花容失色,眼中水雾迷漫,泫然欲泣,“你们父子两就会欺负我,老的是,小的也是,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我要是从了你,你爸知道咱两还有命吗?清河,对不起。” 龚静思走到历清河身前,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低声道:“你快点变强大吧!等你有力量保护我的时候……” 吧嗒,吧嗒……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地。 龚静思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历清河双手攥拳,站在床边看着那具曼妙无比的躯体不停抽搐。佳人就要眼前,可是他却没有胆子碰一下。一股炙热如岩浆的怒火从心底喷发,在胸腔内左突右冲,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历清河面色铁青,恨恨的扔下三个字,“你等我。”转身推门而出。 半晌后,龚静思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亲手种下的那粒种子,已经在历清河心里生根了。 ****** 夜色下的光辉岁月就像一头五彩斑斓发光的怪兽,静静盘踞,张开大嘴,吞噬着金钱、欲望和纸醉金迷。 精心打扮的清姐像女王一样在各个楼层巡视,所过之处,尽是谄媚的笑容和毕恭毕敬的打招呼声。 “清姐好!” 清姐微微颔首,转了一圈后,回到位于8楼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疲态尽显。 她今年已经35岁了,虽然化过妆后,依然容光焕发,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碗饭她吃不了多久了。现在的光辉岁月依然车如流水马如龙,热闹无比,可在她看来,这里处处充满了罪恶,争斗,就像一座尔虞我诈冰寒刺骨的城堡。自己只是这种城堡里不停工作的女仆,为主人赚取大量的金钱,还要不时抬头给主人一个媚笑。 清姐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保养得体依然光滑的脸,看了足足两分钟后,拿出了电话。 “爸,明天我会回家,那个人,我就见见吧!” 听筒里传出老人欣喜的声音,“小清,你终于想通了,对方可是一个重点高中的老师,38岁,妻子患病死了,没孩子,这条件上哪儿找去,我赶紧告诉那头去。”老人兴高采烈的挂了电话。 隔着半透明的外壁,索菲和伊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们已经跟了清姐足足四个小时,任何有关田小谷的话都没听到,两人都有点灰心丧气了,眼见着清姐洗漱过后上床睡觉,二人便直接回到君临大厦26楼,将今晚的一切告诉了陈最。 陈最学着陈旭东的样子,用一枚硬币刮着下巴,又开始了那招牌式的坏笑,“相亲?mama桑也要相亲吗?有意思,我要去看戏。” 第二天,清姐踏上了归乡的高铁,陈最躲在索菲的随身空间里,终于尝了一把逃票的乐趣,跟着清姐到了长白省。 清姐的老家在长白山下的浑江市,一个四线小城市,素以风景秀丽著称。 归家的清姐,一改以往的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穿一身素雅得体的长裙,看着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白领的风韵。清姐本就眉目如画,这些年做mama桑也多与富豪打交道,谈吐得体,气质高贵,没有那些小姐的风尘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大公司的管理层一样。 清姐出了车站,打了辆车先回家,见到了父亲和一众亲属,将临行时买的礼品分发了一圈,大家坐在一起闲聊。清姐只说自己在奉天一家文化传媒公司做管理工作,负责一些新招员工的培训工作,这些亲属也都信以为真了。 大家在一起吃过午饭,清姐午睡了几个小时,起床后,略微洗漱打扮,出门去见相亲对象。 在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饭店,清姐终于和那位老师见了面。你还别说,这位老师气质儒雅,风度翩翩,谈吐风趣,知识渊博,一下子就赢得了清姐的好感,两人相谈甚欢,一顿饭吃了将近四个小时。老师也对清姐很满意,脸蛋漂亮,身材好,而且到底是从大城市奉天回来的白领,很有见识,不像浑江市这边的女人,一过了三十,整个世界都和她无关,张口闭口就是孩子老公。可以这么说,第一次见面十分圆满。 吃完饭,老师又亲自驾驶一辆别克轿车,把清姐送回家。到了清姐家楼下,两人又在车里聊了一会儿,老师趁清姐不注意,抓住她的手,双眼深情凝视,“小清,你真漂亮,我没想到还能碰到你,老天真是对我不薄。” 清姐这种阅人无数的mama桑,对男人这种生物真是看得透彻无比,可是面对这次握手,她竟然……脸红了,像个小姑娘一样低下头,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别,别这样,让邻居看到再告诉我爸就不好了,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清姐逃下了车,飞奔回家。 这一切,都被暗中的三双眼睛看了个清清楚楚。 索菲和伊娃都很沮丧,浪费了整整一天时间,连个线头走没找到,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知何日能帮田小谷沉冤昭雪。 唯独陈最,一个人在那傻笑,他的双眼闪啊闪,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