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泄密者死！
事情果如王小乐所料，李处长为人不仅无德无能，又重利轻义，而且好逸恶劳，贪得无厌。如果非要找出一技之长的话，就只能算是他的阿谀奉承之术啦！正所谓：没有昏君就没有jian臣，偏偏让李处长碰上梁厂长这个上级，他又岂能放过这向上爬的机会？ 因此这几年，梁厂长许多见不得光的丑事都是由李处长露面代做的，他原本以为搭上这列“特快专车”定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他的上司竟会如此短命，这一沉重的打击怎能不叫他气愤难平，窝火憋气。在他破口大骂到上司的第十五代祖宗之时，病房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李处长躲闪不及，慌忙装作十分关心领导的模样，抓着梁厂长的手，说道：“厂长，你可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厂子里不能没有你呀！”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志和王小乐二人。他们亲眼看到对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心中对李处长的反感不由得又添几分，王小乐更是开口讥讽道：“李大处长，你安慰人的语气还真是奇怪呀？刚才还见你雷电交加，怎么现在又变成和风细雨了？” 李处长转头看见进来的是两个学生打扮的青年，而并非自己猜测的巡房医生，恼羞成怒之下，大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到这里来胡闹？这里是高级私人看护病房，赶快给我滚出去！” 王小乐向龙志暗使眼色后，自己回身去把房门关上，并把门帘也一并拉起，防止外人窥视里面的情况。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他就在房内的沙发上随意坐下，双目直盯着靠近窗户的李处长，眼神中充满厌恶与不屑。 李处长见两人身强力壮，进屋后二话不说，又把出路封死，心中开始感到些许不安，但他终究是经过风浪之人，面对劣势仍能鼓起勇气，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虽然声音很大，可惜底气不足，龙志从对方发颤的声音中已知道此番审问必定大有收获。 龙志神色冷峻，双目暴射寒光，恶狠狠地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李处长摇头道：“你我素未蒙面，我当然不认识你。” 龙志勃然大怒道：“那么，会计李小兰你总该认识吧？” 李处长听到对方突然提及李小兰这个名字，做贼心虚的他下意识地否认道：“什么李小兰？完全没有听过这个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闪烁不定的眼神却已经把他出卖。 王小乐冷哼道：“她是你们厂的会计，你会不认识？” 李处长仍然强辩：“我们冶炼厂有几千名职工，难道我都要认识他们吗？” 龙志见对李处长死不认帐，一双虎目几欲喷火，紧攥的铁拳“咯咯”作响，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他乱拳打死。王小乐知道对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物，故轻轻喉咙道：“梁厂长，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不会留下任何证据……那个李小兰知道的太多，越早除掉她，危险性就越低。还是厂长您看得通透，实在令小人敬佩不已呀……” 李处长越听越心惊，连忙打断王小乐的话：“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到底是谁？” 王小乐闭口不答，而龙志则抢上一步道：“我叫龙志，李小兰是我的母亲。这回你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了吧？” 李处长见到龙志杀气腾腾，双目赤红，显然已知李小兰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但他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拼死抵赖：“喔——我想起来了。李小兰就是昨天失足跌下楼的那个人？” 龙志呵斥道：“放屁！我mama明明是被你们害死的！你还敢狡赖！” 李处长被他这么一吼，吓得一个趔趄，险些坐倒在地，王小乐趁热打铁道：“阿姨曾经对我们说过，厂里的帐目有问题，所以她遇害之后，我们第一个就怀疑到厂长头上，因此我和龙志连夜混进厂长办公室安装了一部窃听器。真是老天开眼，终于让我们掌握到你**的犯罪证据。”其实王小乐的谎话破绽百出，但是李处长听到对方能一字不漏地复述自己和厂长两人的秘密谈话，在没有第三者到场的情况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龙志看到对方呼吸加速，神情紧张，知道王小乐的话已然产生慑敌的效果，立刻紧接着说道：“我们知道你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所以我也没有打算要为难你，只是想请你把杀手的资料告诉我们，我自己会去报仇的。” 李处长听说对方并不想追究自己的责任，起先非常高兴；可当龙志向他索要杀手信息的时候，他却面泛难色，欲言又止。 王小乐狠声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们就要把录音带交到警察局里，让他们来调查这起**案。你猜到那时，警察会不会像我们这样客气地对待你呢？” 龙志口气变软道：“李处长，虽然你和我母亲的死有关，可是我知道即使你不去联系杀手，也会有别人去做这件事的。所以我并不恨你，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仇人的名字！” 李处长像看到恩人一样，非常感激地对龙志说：“我的确是被逼的，都是梁厂长他命令我这么做的，其实，平日里我和李小兰的交情也很不错。可是……”说到这儿，他眉头一皱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杀手的情况，因为我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他的声音可能经过变声器的处理，听起来不男不女的，根本无从辨认！” 王小乐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道：“龙志，你还和他罗嗦什么？看他也不像是说老实话的人，干脆听我的，报警得了！” 龙志像是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走上两步说：“李处长，你维护那个杀手，对你一点没有都没有。即使你们没有见过面，可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你总不会这么快就忘掉了吧？” 王小乐气道：“龙志你在这里看住他，我这就打电话报警！” 李处长看见王小乐掏出手机就要拨号，连忙急道：“等等——我求求你们不要报警，我不想坐牢！我不想一无所有！” 王小乐怒道：“我们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不想坐牢？晚了！” 李处长戴着哭腔说：“我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你们若是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给你们看！” 王小乐笑道：“既然你连死也不怕，何不干脆告诉我们杀手的名字和联络方式，到那时再死也不迟呀！这里是七楼，跳下去一定死的，你不用怕死不成，反而活受罪。” 李处长没有想到眼前的两名高中生如此难对付，连跳楼寻死都吓不退他们，事到如今也只好说实话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而是那个杀手他警告我，如果我向第三个人透露有关他的任何情况，他就要我不得好死！” 龙志说道：“你告诉我他的情况，我会去对付他的。再说他怎么知道一定是你出卖他的呢？” 李处长提起那个杀手，仿佛大白天见鬼一般，满面惧色地低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很奇怪的是道上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传闻。起先我还不信，可是我的这个朋友说他是那名杀手的唯一经纪人，只有他知道那个杀手的存在。” 王小乐道：“一个这么没有名气的杀手会让你怕成这副凶样？” 李处长解释说：“那是因为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买家都承诺不向任何人透露他的信息，如果有不守信用的人说出他的事情，就会被他追杀至死。从未有人例外！” 龙志问道：“这些都是你那个朋友告诉你的？” 李处长点头说：“是的，他当时的样子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王小乐叫道：“你废话连篇，就是不想告诉我们实情，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想跟你再耗下去，咱们警察局再见吧！” 李处长连忙出言制止道：“千万不要报警，如果让我坐牢，还不如让我死呢！” 龙志说道：“你就把杀手的情况告诉我们俩，我们发誓决不向任何人提起见过你！” 李处长愁眉紧缩，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之后，下决心道：“好吧，我说！” 听到此言，王小乐暗松一口气，向龙志眨眨眼代表成功，两人没有丝毫的商量，进门之后就恩威并施，一唱一和的配合审问，龙志迫切的话语使李处长相信对方是急于寻找杀手而放过自己不予追究；加上王小乐从旁施加压力，不断恐吓威胁，终令李处长最后的心理防线土崩瓦解，答应透露所知的秘密。龙志和王小乐无需任何言语、眼神的交流，便能完成如此天衣无缝的搭配，两人之间的默契实非笔墨可以描述！ 李处长像是怕被别人偷听去一样，尽量压低声音道：“他的名字叫……” 王小乐和龙志竖起耳朵正想细听，突然看到坐在窗户边上的李处长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地直盯着自己的后面，龙志二人好奇地回头张望却发现并无可观之处。 就在两人纳闷之时，猛然听到李处长惊恐万分地大叫道：“快救火，快救火，好大的火呀！” 王小乐小声问龙志：“他是不是被咱们吓傻了？这里哪来的火呀？” 李处长好像发疯似的不断挥舞双臂，旁若无人地大吼大叫，嬴政奇道：“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志说道：“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话尚未说完，只见李处长骤然翻身跃起直向窗外跳去。 “他要跳楼！”龙志反应奇快，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止，可惜他离窗口太远，李处长的这一举动又事出突然，在他赶到窗户旁边的时候，恰好听见楼下传来阵阵女人尖锐的惊叫，紧接着就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被突如其来的场面镇住的王小乐，直到此刻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质疑道：“他不是贪生怕死的吗？怎么说跳就跳，这么神勇！” 龙志立在窗前，懊悔道：“早知如此，就该先让他远离险地。这下我们连唯一的线索也就此断掉，以后再想查出那名凶手的下落，恐怕更难如登天啦！” 王小乐虽然为龙志失去线索而感到可惜，但转念一想，追查杀手本就不是明智之举，正所谓：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心念至此，他便上前宽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今天可能真的是那个混蛋杀手命不该绝。” 龙志明白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接收现实，待日后寻得杀手的下落再作打算。李处长从这里跳楼身亡，两人知道此地不易久留，查看走廊上无人经过之后，便闪身而出，准备离开中心医院。 走出病房，王小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龙志说：“我要去探望一个人，你先下楼，咱们在医院大门外的停车场碰头。” 龙志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王小乐摇头道：“那个人你不认识，我去去就来。”龙志点点头，转身离去。 王小乐目送他离开之后，径直向昨天的艾滋病隔离病房走去。来到病房门口，王小乐举目向里眺望，赫然发现昨天还奄奄一息的高危病人，今天竟然能够自由下床走动，煞白的脸色也大有好转。在房内还有两名主治医师，从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上就知道：他们对此事也同样疑惑茫然，难以理解。 王小乐见到病人身体康复，并没有露出丝毫吃惊的神色，只是躲在门外耐心地等候。两名主治医师巡查过后，双双缓步走出病房，王小乐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问道：“大夫，我叔叔的病情如何？” 其中一位医师奇道：“里面的病人住院一年多，从未见过有人来看望他，我们还以为他没有亲戚呢！” 王小乐解释道：“我是叔叔唯一的侄子，今天刚从美国回来，我就是特地赶来看望他的！” 另一名医师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可真的要恭喜你和你叔叔啦！他上辈子一定是积下天大的阴德，今世才会有好报呀！” 王小乐故作痛苦地说：“好人没好报！我叔叔他是救人救出的病，这怎能算是好报？” 那名医师说：“说句实话，这件事情到现在我们也很难相信。你知道吗？你叔叔昨天还生命垂危，医院里所有的专家都说他活不过五天，可是，今天早上我们俩来检查他身体的时候，居然发现他体内的艾滋病病菌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是被彻底抽干似的？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王小乐心中暗想：“事情果如我所料，那个叫玫瑰的女人的确有转移疾病的奇异能力。” 王小乐聪明伶俐，稍加推敲已猜出玫瑰的异能，可他仍然不动声色地继续说：“你们的意思是我叔叔马上可以出院回家啦？” 医师笑着说：“你叔叔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只要调养几天，绝对能够出院回家。” 王小乐千恩万谢地送走两个医生，一刻也不停留地向停车场赶去：“我总觉得龙志对此事好像也略有所知，他最近行为怪异，武功又突飞猛进，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王小乐虽然一直没有追问龙志武功的来历，可他猜到对方肯定是碰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奇遇，才会在短短的几个月里练得一身非凡绝技，这也正是他为何能想通，并接受玫瑰有异能这个离奇事实的根本原因。 当龙志安全走出医院大楼，正好碰上一辆巡逻警车接到医院的报警电话，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来处理跳楼案。龙志想趁乱混入围观人群，悄悄地走开，不料一个年老的患者突然指着龙志大喊道：“就是他，警察同志！我刚才在草坪上散步的时候，就是透过窗户看见这个年轻人，在死者跳楼的房间里出现。” 赶到现场的两名警员闻声走过来，伸手拦住正欲离去的龙志，问老人：“老大爷，你看见的真是这个年轻人？” 老人拍胸脯保证道：“我有老花眼，所以看远处的东西特别清楚。我刚才的确看到他站在死者跳楼的房间里，他曾经因救人上过电视，因此我对他的印象很深，所以才能一下子认出他来。”那老人还怕警察不信，又补充道：“要是还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可以问问他是不是叫龙志？” 经老人这么一提醒，一名警察首先认出龙志，转而对同伴说：“没错，我也在电视里见过他，他就是龙志！” 另一名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龙志，问道：“你和死者认识？” 龙志无奈地点点头说：“今天才认识。” 警察又问：“那你来医院是探望亲戚？”龙志摇摇头。 “你是来医院找人？” “不是。” “你是来医院看病？” “我没病。” “那你来医院到底是要做什么？”警察奇道。 龙志心中暗暗叫苦，此事之玄怪，常人闻所未闻，又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他实在不知如何向巡警开口。 警察见他支支吾吾，似有所隐瞒，便说：“不好意思，请你和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龙志急忙辩解道：“你们误会啦！李处长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跳楼死的。” 另一名警员说道：“我们并没有说是你杀死他的，只是想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只要你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自然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