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脑(上)
形容枯槁地看着电脑前这上千张申请表,我大脑一片混沌。 “这也太多了吧?”我飞快的点击着鼠标,只觉得手指腹阵阵酸痛。 我坦白我并不是一个看脸的人,我也很鄙视那种以貌取人的现象,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做一次外貌协会。因为人数实在太多了,所以先要看照片上的颜值筛选出一部分来,然后再从照片说得过去的那个范围里把修图化妆明显地剔除出去,最后的最后,再看看学历,颜值高学历又好的自然就是重点关注对象。这也怪不得我们以貌取人,这么多应聘者,如果你连妆都画不好,只能说明你对生活的态度有些懈怠,这样你就连第一关都过不了,还如何去发挥腹中的才华呢? 欣赏美女本身是件惬意的事情,但是如果作为一个机械化的程序,就不免有些令人审美疲劳了,我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无力地揉着眼睛,眼神涣散。 “原哥,这真是个体力活。我是有些吃不消了。” 高原躺在一旁的转椅上,又点了一根香烟,烟气缭绕下,面容也是疲惫不堪。“现在的年轻姑娘是越来越会打扮了,漂亮的是越来越多,真是不好选啊。” “看来你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不是当年饥不择食,连老师都不放过的你了。”我说暗话挖苦着他,前提是知道高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并且这确实是高原的一段黑历史。 “哈哈,你别说,咱们当年的老师是真的很和我胃口,主要是咱们老师气质好!”高原意味深长的仰面笑着。“兄弟我跟你说,当你泡的美女多了,你就会发现其实妹子抱起来、亲起来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外表其实就是不同的画皮而已,真正吸引你的还是那种灵魂的共鸣。” 灵魂的共鸣? 我生平厌恶很多事情,最厌恶的莫过于听一个没有价值观的人给你讲价值,而且还讲的一本正经,头头是道。高原说的越多,我的困意就越浓,恍惚间竟然睡着了。 渐渐听到有个软软的女声在我身边呢喃,暖暖的空气以至于我的耳根都有些温热,她不断在我耳边重复着一句话:“你快走吧,这不关你的事。” 额头渗满了冷汗,我一下从噩梦中惊醒,忍不住大叫了两声。 但两眼睁开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女人,空阔的房间内只有我与高原。 “阿泉,你这做噩梦的习惯还没改呢?”高原坐在一旁嘲笑着我,并递给我一张纸巾示意我擦擦头顶上的汗珠。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安地说道。“你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地东西啊。” “切!”高原对我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两声。“我知道自从那次去了蒲松龄故居之后,你就开始相信妖魔鬼怪的东西,你可别吓我,我才不信呢。” 我倒不是刻意想去吓他,只是从刚刚一走进他公司大楼,我就有如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我一时也说不太清楚缘由。想想现在也没有跟他执拗这件事情,还是帮她“选妃”要紧。 “我睡了多久?” 高原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也没有多久,半个小时吧。你这家伙真会偷懒,到最难选的时候,你就临阵脱逃。” “你都选出来了?” “恩,我从第二批里面筛选出二十个最出色的,你过来看看吧。”高原指着电脑,只见屏幕上顺次排好了二十张照片,远看个个都是绝色天香。 走近一看,这经过层层筛选的二十个美女果真都是极品,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气质。一个女人就是一朵花,花有各自的娇媚,而这二十个美女就可以说是百花齐发,让你不觉眼花缭乱。纵使没有花香,却仍能让人迷醉。 “真是极品啊。”我不禁感叹道,感觉口水已经在流淌了。 “看第一个叫柳夏,山艺的表演系毕业,24岁,爱好汉服……”高原对着手中的一份简略的表格开始跟我比对。 我定睛一看,这个柳夏螓首娥眉,面若凝霜,长发披肩,举手投足间满是风韵,身穿一件鹅黄色的汉服,腰间系着长长的束带,真是一位端庄的古典美女。 “这个真的不错。古典美女,应该是贤妻良母型的。”我暗暗称赞。 高原忍不住笑了出来。“兄弟,你这关注点和我有些不一样啊,我要贤妻良母有什么用?再说了,你这个判断还是有些片面,这个女的穿着一身汉服,虽然气质是凸显出来了,但身材却给掩盖了,所以明天还是要再考究一下,不过光看长相确实是可圈可点。” “下一个叫白雪,山东师范大学播音系,20岁,爱好羽毛球……”高原接着翻到了下一页。 这个白雪完全就是另一幅画卷了,柔顺的金黄色短发,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简洁的运动装,充满了青春活力,虽然名字叫白雪,却给人五月夏天的清新。身材曲线尽显无疑,尤其是白色短裤下她的那双美腿,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这个好青春啊,光是看着就感觉自己跟着年轻了。” “恩,这个确实是很纯,你看这眼睛真是澄澈啊,身材也是没啥诟病的,就是怕……”话说到一半,高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这个你又有什么挑剔的?”我斜眼看了高原一眼,心想这家伙还真是婆婆mama。 “有点太小了,才20岁了,什么都需要照顾,就怕以后真在一起会太粘我”高原表情一脸的凝重,本来就不是光彩的事情,他还挑肥拣瘦,让我忍不住想去给他一巴掌。 接下来的时间,高原从头到尾,把二十个美女顺次给我数落一遍,等他絮叨完,太阳已消沉大半,窗外早已晚霞配余晖。 “哎,其实我还是有些失望的。”收拾完表格,高原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抱怨了一句。”这些确实都很漂亮,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心想这位花心舍友难不成又要讲他的感情大道理,为了以防万一,我提前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