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齐国又乱了
退了,田常真的只身说退了晋国大军。 齐国君臣乃至齐国百姓无不为田氏在关键时刻为了国家的利益置自身于不顾的大义之举深深感动的时候。齐国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件大事还得从齐国老将鲍牧说起。 就在田常出使晋国大营的前一天,鲍牧就因为晋国入侵的事情与国君吕阳生在朝堂上发生了争执。虽然在田常等大臣的劝阻下,双方暂时平息了争执。 但是仇恨的火种却因此在双方的心中埋下了祸根。 回到自己的府邸,鲍牧越想越气,越想越觉着国君吕阳生这是在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哼---,吕阳生啊吕阳生,要不是老夫我,你小子还想当国君。现在当上了国君就开始不认人了,还想杀了老夫?”鲍牧心中暗自想到。 鲍牧毕竟是一个武夫,也是一个急脾气的人,遇事不会有那么多的思考。 聪明的人会在别人与自己有间隙的时候反思自己的问题,愚蠢的人就会在问题出来时归罪别人。 “不行,老夫一定要赶在你杀我之前先将你小子拿下。”鲍牧狠狠的想到。 经过一番“充分”的思考之后鲍牧决定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杀掉齐公阳生,拥立一个他信任的人为君上。 这样一来自己就是齐国下一任君上的首功之臣,到那时自己在齐国的朝堂上那就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了,那样一来他就可以领导齐国再次走上桓公时期的霸主地位。 “嘿嘿嘿,那我不就是第二个管仲,我一定要为齐国建立不朽功勋。”武夫鲍牧完全被自己的想法给惹笑了,他甚至认为行动就要放快,不然等到田常回到临淄那样一切就都完了。 文人闹事用笔墨,武夫闹事耍刀枪。 当武夫鲍牧要成就自己的一番“丰功伟绩”的时候,齐公阳生末日就快要到了。 既然准备闹事,那么行动就一定要快。 想到这里,鲍牧立即赶往军营,带上自己的亲兵,二话没说就向齐国王宫赶去。 齐国王宫。 王宫内,齐公阳生正在与继位亲近的大臣和信任的内侍们讨论当下的局势。毕竟晋国来袭,大臣又因为敌人入侵的事情跟自己在大殿上发生争执,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齐公阳生感到头痛。 “昨日大殿上鲍牧竟然敢与王宫侍卫对峙,真的是胆大妄为,君上不可不防呀!”在讨论的过程中,有大臣关切的对国君吕阳生说道。 随即又有大臣提醒道:“就是,君上应该调兵加强王宫护卫,现在田乞大人已经去世,我们现在朝中失去了最大的支持,不得不做好一切准备。” 听着大臣们的建议,齐公阳生有些不悦:“怕什么,难道他鲍牧还敢带兵杀了我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鲍牧是个武夫没有多少智慧,只要他头脑一热,什么蠢事都能干得出来的。”有内侍说道。 内侍的话让齐公阳生的心里越来越毛,心中不觉得开始发慌起来。 当国君四年来,吕阳生一直处在一种矛盾纠结之中,自己辛辛苦苦、费心费力当上了齐国的君上后才发现性格温和的他根本就左右不了齐国的政局,不但如此还有许多大臣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派人杀死了弟弟吕茶,明里暗里与自己作对。今天大殿上鲍牧只是其中的一个个例,谁能保证今后还会有没有更加激烈的事情。 “哎---”齐公吕阳生长叹一声,要知道自己把个君上当成这样还不如不当。 但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最大的特点就是发生了就不能重来,想返回去没门。 虽然吕阳生已经认识到君上并不是个好当的差事,想到退缩的时候,鲍牧带兵已经冲进了王宫。没太费多大的气力,鲍牧的军队就将王宫守卫打的落花流水,很快冲进了王宫内殿。 “君上,大事不好了,鲍牧带兵冲进王宫了。”还没等吕阳生反应过来,就看见内侍慌不择路的奔了进来,边跑边喊道。 “啊?”报应来的真是太快了,刚才还与国君商谈办法的大臣和内侍们吓得东躲西藏起来。 “来了,终于来了。”听到鲍牧带着兵马冲进王宫,齐公吕阳生吓得赶紧躲在案几背后,连声说道。好像他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似的。 鲍牧带兵很快冲了进来,很快就发现躲在案几背后的齐公阳生。 “吕阳生,你个胆小鬼,这么大点事竟然藏了起来,齐国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君上感到可耻。” “鲍牧,你竟然敢带兵冲进王宫,难道你就不怕灭族?”既然已经无处可躲,吕阳生索性站起了身。 “灭族,哼,杀死你这样的昏君那是为民除害,而我就是为民除害的大功臣。”鲍牧既然敢反叛,自然就不会把吕阳生放在眼里。 “你这是忤逆。”既然已经是没法躲了,吕阳生也就豁出去了,对着鲍牧等人厉声呵斥。 “忤逆,忤什么逆?你这个君上本来就来路不明,说白来本就不该当齐国的君上,今天你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情理之中的,还有脸说我忤逆。”鲍牧反驳道。 见鲍牧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吕阳生道:“既然我来路不明,为什么当年你会伙同他人送我当君上,难道你们都瞎了狗眼。” 吕阳生的话刺痛了鲍牧,鲍牧提起刀冲到齐公阳生面前,喊道:“对,我当年就是瞎了眼,受了田乞等人的欺骗,才同意将你送上君上的位置,今天我明白了,所以要为民除害,送你上西天。” 说完鲍牧一刀下去,齐公吕阳生的人头就落地了。 春秋末年的齐国就是这样,始终处在风云变幻之中,从齐景公开始,齐国的君上走马灯似的在变换着。 杀死齐公阳生之后,鲍牧如释重负,多年来鲍牧一直为当年在田乞府受骗的事情感到懊悔;更为可气的是吕阳生上台之后并不感谢自己,眼里只有田乞。这让鲍牧怀恨在心,今天这口恶气终于出了,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舒畅归舒畅,杀了吕阳生之后,谁来当君上可难住了鲍牧,必定偌大的齐国可是一日不能没有君上的。 武夫和文人就是不一样,武夫头脑一热手起刀落问题就解决了,但却没有想好后面的事情如何去做?而文人却一直在想后面的事情就是不见行动。如果既能想到后面的事情又能够果敢坚决,那可就是英雄了。 显然鲍牧不是一个英雄,当他把齐公阳生杀了之后,立谁为君上可真难住了这位仁兄。 “吕阳生已经被我们杀了,你们说说我们立谁为君上?”情急之下,鲍牧问手下人。 显然鲍牧的手下也没有几个有文化的,不然绝对做不出连继任国君的人选都没想好的情况下,就先把现任君上给杀了的事情。 鲍牧的手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好人选。 鲍牧一屁股坐在大殿的台阶上,身边就是吕阳生的尸体。 “从前只知道立君上难,今天看来真他奶奶的难啊!你们几个好好想想看以往都是怎么样选下一任君上的。” 这时一个手下弱弱的说了句:“一般情况下,先君上死了都选他的儿子也就是太子继位。” 一个愚蠢的建议提上了日程。 “不成、不成,我们刚刚杀死了他爹,现在又要立儿子继承君上,就不怕他到时候为了给他爹报仇来找我们算账。”鲍牧还算清醒连声否决。 “不会吧,我们杀死他爹为他顺利当上君上扫平道路,他应该感谢我们才是。我想新任的君上至少也应该给大人封个宰相什么的。” “你们也这么认为?”鲍牧问其它的手下。 其它人跟着点点头,其实问也是白问,因为这些跟着鲍牧杀齐公阳生的手下们根本就不会给他拿出什么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