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刑部判案
尚太师年纪已经七旬,他膝下三子一女,女儿就是当朝皇后。三个儿子子嗣不旺,都是单传,他就盼着能多抱几个孙子,没想到正是他自己吹毛求疵,耽搁了孙子的性命。 尚太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指着严医生:“胡说八道,我孙媳妇分明就是你救治不力,这才送了性命,你必须给我孙媳偿命!” 在他的指使下,家丁又上来抢人,这一次李青城早有准备,带着手下严阵以待,没有让尚家人占到一点便宜。 正在混乱之中,跑进来一队差役兵丁,原来是狄少华亲自带着人过来了。官府来人,那些家丁再不敢动手,被差役一个个绑起来。 尚太师看着情形不对,忙轻咳一声开口道:“狄大人,你不要抓错了人,那些都是老夫家中的下人,并不是坏人。” 狄少华久经官场,礼数自然不会有错,他似乎刚刚看到了尚太师,忙上前施礼,惊讶道:“太师怎地在此?下官接到惠民署报案,说有歹徒在此捣乱,难道就是太师家人?” 尚太师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想必是他们误会,我家人怎会捣乱?是这里庸医害人,治死了我家孙媳妇!” 常小溪分辨道:“太师此言差矣,我们的医生都被您给打了,并没有接诊,怎么会治死您孙媳妇?” 狄少华伸手制止道:“二位,你们不要在这里争论,不如随我去堂上分辨清楚。” 尚太师孙媳已经死了,一尸两命,他正想找个替罪羔羊出出气,当即冷哼道:“去就去,狄大人,将那个庸医带上,老夫要他偿命!” 常小溪冲着围观的老百姓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不能自证清白,还请大家辛苦,去刑部帮我们做个见证。这一天误工的费用,我会给大家补偿。” 这几所医院,按照常小溪的理念,用最便宜的药治疗疾病,大夫医术又高,已经治好了许多人的疑难杂症。而且遇到没有钱的病人,医院允许赊账,还会给病人管一顿饭。 因此这些平民都心存感激,刚才尚太师发威,众人手无寸铁不敢阻拦,眼看着数位医生护士挨打,众人早就怒不可遏。现在常小溪说需要目击者作证,大家纷纷跟在后面,要一起去刑部控诉尚太师。 当时审案,允许百姓围观,狄少华也是如此,他在公堂两侧为尚太师和常小溪设了座位,请他们各自讲述事情的经过。 二人都讲完了,尚太师就斥责道:“常医正,你这丫头好不懂事,怎可颠倒黑白?我孙媳,分明就是你手下的庸医救治不力,耽搁了病情才送命,你不要再护短,交出人犯!” 常小溪还没有回话,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就喧哗起来,有好几个嚷嚷道:“青天大老爷,让我们到堂上来作证!” 狄少华竟然真的伸手指点了数人,请他们上堂。 尚太师怒道:“狄少华,听说你曾经与常小溪有一段缘分,没想到你竟然敢包庇她!” 狄少华面沉似水:“太师慎言,听取证人的证言,是唐律规定,何来包庇一说?难道太师的意思是让我偏听偏信,不公平审案不成?” 尚太师愣了一下,狄少华已经命证人开口讲话。堂上跪着五六个人,异口同声指责尚太师拒绝严医生的治疗,还命家丁将严医生打伤。耽搁了孙媳的治疗,又反咬一口,污蔑是严医生治死了孙媳。 尚太师气得发抖,狄少华却已经拿了供词让那些人画押。拿到了供词,狄少华转向尚太师:“太师,你还有何话说?” 尚太师张口结舌,突然甩袖道:“这些下里巴人的话不足为信,老夫劝你,好自为之,否则皇上面前咱们再辩一辩!” 狄少华微微一笑:“太师要去皇上那里告状,那是您的自由,下官就先把刑部的判决定了吧!” 他大笔一挥,片刻间写了一纸判书出来,大意是尚太师纵容手下打伤医院医官,扰乱医院秩序,罚银二百两,交出打人凶手,服一月劳役。 尚太师拍案而起,怒道:“狄少华,你分明是藐视唐律,我不服!” 狄少华冷眼看着尚太师:“下官依唐律判决,太师尽可以去告状,只是不要在这里喧哗!”他对堂下衙役道:“将尚府家丁统统抓起来!问清楚无罪的才能释放!” 又是一阵子鸡飞狗跳,差役们每天抓贼,擅长近战,那些家丁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没用多长时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堂下,纷纷束手就擒。 刑部快速了解此案,尚太师怒气冲冲的命人抬着孙媳尸体,直奔皇宫而去。 常小溪索性命人给沙麒麟带了话,自己就在刑部等着,果然没有多长时间,宫里来人招常小溪和狄少华入宫折辩。 皇帝并不糊涂,只是碍于皇后的颜面,这才叫了常狄二人对质,问清楚原委,皇帝温和的开口:“尚太师,这件事朕已知晓,并不是这两位臣子的过错!你既然家中死了人,还是早些回去入殓安葬,免得死者不安!” 皇帝这样说话,分明就是认定尚太师无理取闹,他国事繁重,再加上参观过未来之后,有了很多新的想法,经常瞅时间找舒白进宫参详,每天累得要死,哪有时间为别人调停这样的烂账? 尚太师还想说话,皇帝疲惫地挥挥手道;“有事以后再说吧,朕有些累了,想去歇歇,你们回去吧!” 皇帝说完,果然施施然离去。狄少华并不理睬尚太师,与常小溪一前一后离开皇宫。这一次相当于皇帝定了案,尚太师再不服气,要想翻案也是不可能的。 尚太师怒火攻心之下,突然想到,皇后乃是自己亲生女儿,为何不去向她申诉?以皇后的手段,收拾常小溪这个黄毛丫头没有问题。 尚太师忙给自己身边候着的太监说道:“老夫很久没有见到皇后了,还请您给通传一番!”言罢,他不动声色的在那太监手中塞了一张银票。 太监偷偷看了一眼那银票上的数字,眉开眼笑道:“好说,老太师思念女儿是人之常情,奴才这就为您通传,还请您老人家耐心等待!”银牌足足一千两,值得跑一次腿的了。 皇后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她现在已经失去权利,只是碍于面子死撑着罢了。对于自己的父亲来访,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她思量了好一会,才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