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好说不如明抢
送走了汤钦立，屋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沧海和老和尚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下来。 沧海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对程长夏说的，他说：“你没事吧？” 程长夏觉得很纳闷，怎么会这么问。 沧海和老和尚都齐齐叹气，仿佛有故事。 “怎么了？”程长夏问。 但是俩人都没说。 老和尚说先解决程长夏的事，所以跟着便把寺里的僧人全都叫到他自己的禅房前集合。 向众僧简单说明情况，跟着便让大家把寺里的木鱼和槌都带过来。 不一会儿，每个和尚都带了一个木鱼过来，左手木鱼右手槌，还有不少和尚带了俩，看得出来这寺里的木鱼槌都在了。 程长夏也开了运轮眼仔细观察，可是都很普通，没有金也没有黑，看来看去，就是没有程长夏要的那一件物品。 沧海看到程长夏面露难色，上前来问。 “怎么了？” “这不对啊，木鱼槌是你说的，可是这里的木鱼槌，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东西，感觉不对，所以不对……” “是木鱼槌不对，还是说东西不对？” “我也不知道。” 转过身来，沧海问慧云大师。 “大师，这寺中的木鱼都在这里了？” 慧云大师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 “贫僧此处还有一个，我这就去取来。” 程长夏满心欢喜地等大师去取。 断指化槌，这是个传说，程长夏找的也不可能就是那个小和尚的手指变成的那一个木鱼槌，理性上来分析，这种跟气运有关的东西，定然是出在不寻常的人身边。 所以慧云大师手上的那个，很可能就是程长夏要找的。 果不其然，老和尚从卧房中拿出他的那一副木鱼和槌，程长夏拿眼一打，便看到老和尚手中黑乎乎的一团。 心里高兴，觉得应该就是这个了。 当下便上前跟老和尚商量，说要借一下，仔细观瞧。 程长夏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就找个没人的地儿，把木鱼槌一收，之后便跟老和尚说要了这个东西，也不用拿出来，反正死不要脸就说要要，老和尚一脸慈悲，也不会不给。 这主意好。 “大师，能否借我一观？我感觉您这个就是我要找的那个。” 慧云也是心大，直接把木鱼递给程长夏，吓得程长夏猴儿似地跳开。 他可不敢接，一踫就没了。 跳到后面，撞到沧海，程长夏赶紧支使沧海去接。 沧海接过木鱼，同着程长夏一道前往大师的卧室，外面一群人都挺纳闷的。 沧海抱着木鱼和槌，站定了问程长夏，“看吧，你到底要看什么，你找的那个东西有什么特征吗？” 程长夏摇摇头，道：“不，没有特征，全凭感觉，你把它放床上，然后你出去吧，我再感觉感觉。” “感觉？” “呔，你别管了，出去吧出去吧。” 说来也怪，沧海把木鱼连槌一并放在大师的床榻上，转身离开后，程长夏就觉得这木鱼和槌上面的黑气淡了。 而且是随阗时间推移越来越淡。 他就在这屋子里待了有五六分钟，也不管外面怎么样，就是盯着木鱼和槌看，到最后，黑气几乎没有了。 他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便伸手去抓木鱼槌。 木制触感很真实。 “……” “这不应该啊，怎么没消失呢？” 程长夏自言自语，却有声音接话道：“因为不是这个，你找错了。” 无心的声音。 程长夏失望地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这才接无心的话。 “不是，女王啊，我明明看到这东西一团黑啊，应该就是这个，怎么不是呢？” “我只能告诉你，一团黑是老和尚的原因，你找错了。” 找错了？ 正说着话，突然沧海就闯进来了。 “你，你感觉出了吗？都过去快十分钟了。” 沧海从来不叫程长夏的名字。 程长夏摇了摇头，把木鱼连槌递给沧海。 两个人走出来，看到外面的僧人还没散，老和尚慧云也在门口站着，程长夏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那个，大师，你们寺中真的没有其他的木鱼槌了吗？” 老和尚也是摇了摇头。 “真没有了，每个僧人配有一个，多的也拿来了，连贫僧的你也看过了，再没有多的了。” “哎，那就让师傅们散了吧，打扰大家了……” 老和尚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转过身去遣散众僧。 却又有一个小和尚站出来。 “主持大师，我们还有一个木鱼。” 慧云更纳闷了，怎么可能还有，他明明把所有的都拿出来了。 “你这小猴儿，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莫要乱说话。” 小和尚红着脸，双手合十，没有念号，而是鞠了个躬，道：“主持大师，佛祖在上，弟子不敢乱说，寺中真的还有一个木鱼，就是大殿中那个功德大木鱼。” 功德大木鱼，每个寺院都有，就摆在正殿的佛祖金像旁边，非常大，像箩筐似的，但是这个大木鱼在寺中就像个摆设，经易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去动，也只有大法事的时候才会敲几下，以示请佛祖。 所以老和尚忘记了也正常。 现在小和尚提出来了，程长夏才灰下去的心又亮了起来，赶紧地请求老和尚让他看看。 老和尚当然是有救必应，便带着程长夏到了大殿，看到了那个暗红色旧漆的大木鱼，一根手腕粗细，半米多长的木槌就插在木鱼嘴中。 程长夏用运轮眼一看，苒苒金光。 当下心里就确定了，就是这个了。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还是人家寺里独一无二的一根，这怎么弄走？ “那个，大师啊，你们这镇寺的大木鱼，能不能卖啊？” “卖？” “对，卖。” “贫僧不懂程施主这是何意？” “啊是这样，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我要找的东西就是你们这里的最大的这个木鱼，哦不对，是这根大木鱼槌，我想买了，或者我去找个木匠做一根新的跟你们换，可以吗？” 老和尚反反复复地打量着程长夏，把他看了又看。 “程施主想来是好昵戏，好诙谐，哈哈哈……” “你是说我开玩笑？不不不，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这根大木槌我一定要要。” “那不行。” “为什么呀？” “此物从我进寺之日便有，到底存在多少年了，贫僧也不知，如此之物，不可以金钱衡量，何况，方才汤施主所说的，这寺中一草一木都是他的，贫僧做不了主。” 老和尚要是不提汤钦立还则罢了，他这一提汤钦立，程长夏的狠心劲也上来了。 “好，那我也不让大师您为难……” 一句话未完，程长夏冲上前去，一脚踢在木鱼槌上，把木鱼槌从木鱼嘴里踢出来，撞到佛台下的青石上，在地上滚了几圈。 他紧接上去，用脚轻轻一划，脚尖一勾，便把那根直溜的木鱼槌从地上勾了起来，但他不敢用手去接，要是一下子消失了，这大白天的也怪吓人的。 木鱼槌飞到空中，程长夏右脚蓄力，凌空一脚踢出，正踢在木鱼槌一端端点上，木鱼槌便像箭一样，嗖地一下，冲着院子外飞了出去。 程长夏也不管其他人，跟着便跑了出去，踏出大殿门的时候叫沧海桃花也跟上，还放下一句话。 “大师，你转告汤钦立，这木鱼槌我程长夏明抢了，他要是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你不必为难。” 程长夏三步两步便跑到了院门边，一伸手开了门，自顾着跑了。 沧海桃花还有老和尚这边，面面相觑，良久，三人才反应过来。 沧海拉着桃花，慢慢地向大殿外移步，还冲老和尚笑着说：“大师，我这朋友就是好诙谐，有点幽默，哈哈，我去给你把他叫回来……” 说完这话，拉着桃花飞也似的逃了。 老和尚在后面一直喊一直喊，都快哭了。 反正程长夏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