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裂人格丐中仙
黑衣人醒来，顶着一张比非洲人还黑的黑炭脸，再加上被水泡过，显得黑亮黑亮的，除了眼白和牙齿，已经看不出一点的白色了。 故而他突然吼这么一声，程长夏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真生气还是虚张声势。 这些化妆品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程长夏不知道。 他反而是变本加厉，把手中那瓶BB霜在手上抛来抛去。 黑衣人见状强行挣扎着就要起身，但刚起来，两手一软，又倒在了床板上。 他发现了自己的窘境，也明白过来自己是栽在程长夏手里了，但仍然没有放弃挣扎，一边用力一边喊着让程长夏放开那个瓶子，那是桃花送的。 “桃花送的……” 程长夏看他这样，也多少明白过来，东西不重要，重要是的是桃花，东西是桃花送的，所以不让别人动。 计上心头，立刻便有了主意。 他用两个手指捏着瓶子，道：“你很看重这些东西是不是？那我现在有话问你，如果你不回答或者是不老实回答，我就松手，你能不能接住，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怎么样？” 黑衣人一听这话，眼睛噔得像黑猫警长，张嘴想骂程长夏，但一看程长夏手里忽高忽低的瓶子，话到嘴边又改口。 “你别，我听话我听话，那是桃花送的，桃花送的，桃花……” 程长夏老听他念这句都不耐烦了，抬脚踢了他一脚。 “好好说话，不配合我现在就砸了啊！” “别别别！我配合，我配合……” 见黑衣人服了软，程长夏也不再为难他，让他先说清楚自己的来头。 黑衣人极看重这些桃花送的瓶瓶罐罐，所以对程长夏的要求，他毫不由于就说了。 他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人，就是一个普通人，一身武艺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出身。 姓海，名大富，本为江浙人，少时被人拐卖到广D，之后侥幸逃脱，然后在街头混迹。 广D是南拳集中地，海大富在广十年，起初只是街头求自保而跑到拳馆去偷学拳法。 不料想他竟是个武学天才，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过别人出招一遍，他就能记住，回来就自己练，十年间他竟然是学会了百家拳法。 年纪也不算大，不到六十岁，具体五十几他也记不清了，来临丰三十多年。 来临丰的这些年，就在街上以乞讨为生，然后住的地方就是大街。 后来找到了这个废弃的垃圾池，又过了几年胡同被封，他也就在这个小空间里长期地住下了，除了他也没有人进得来。 之所以脸白而身脏，是因为楼上有一个叫桃花的小女生发现了他的所在，每天会给他送吃的，直接从楼上丢下来，面膜和化妆品也是从楼上丢下来。 程长夏心想，也许人家本来是想丢垃圾池的，但谁知道被海大富捡了，当宝似的就算了，还特么自己用上，这海大富也是够够的。 听他说完，程长夏才想起来，原来这个黑衣人就是老刘头所说的丐中仙。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刚出校门就遇到了丐中仙，虽然这其中也有些许曲折，但总体来说，还是有点巧合得太过分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在广D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来临丰？而且，外面对他的传言是说他一语成谶，有当世济颠之能，所以称他为丐中仙，可是海大富自己却没提到这事。 程长夏把自己疑惑一说，海大富一听，说自己是丐中仙，一个劲地直摇头，连声否认。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丐中仙，那些人都是跟我串通好的，那些话也是他们教我说的，目的就是为了骗钱，完了我们三七分，后来来我的人越来越多，我应付不过来，又怕他们强迫我，所以就自己躲起来了。” “啥？！这么说你是个骗子？那也不对啊，你刚刚还说我霉运当头，身上有个妖啊！” 程长夏说完这话，海大富翻着白眼，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少年郞，我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你还真信啊！” 程长夏听完，气得差点没跳起来，合着闹了半天，这丐中仙是个骗子，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瞎说的。 程长夏牙都咬紧了，手里捏着BB霜的瓶子，恨不得直接砸了。 “特么就因为你瞎说一句话，害得我追着你打半天，还弄了一身的酸臭味，你特么让我现在怎么出去见人，你说你闲着没事你干嘛要说那么句话。我特么……不行，我还得电你一次。” 说着话，程长夏拿出手机，上去就要电海大富。 还没碰到海大富呢，海大富突然就两眼一翻，整个眼珠子只剩下眼白，浑身抽搐，支支吾吾地发着奇怪的声音。 程长夏拿着手机的手也立刻停住，有点惊慌失措。 他伸手去摇海大富，喊道：“喂喂喂，海公公你这样可没意思啊，我还没电你呢你就开始抽了，喂喂喂……” 正摇着，海大富没反应，无心反而出现了，她冲着程长夏喊道。 “程长夏你别动他，你用眼睛看看，他有问题。” 程长夏被无心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看到海大富只是抽，但是抽得很规律，并不像要死的样子，而且支支吾吾地一直在说着话。 这会儿无心让他用眼睛看看，说的是运轮眼。 于是他开启运轮眼，发现眼前的海大富头上，竟然是跟自己一样的黑雾气，而且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变灰。 程长夏也慌了，赶紧问无心这是什么情况。 无心道：“有趣的人，他的气运正在因为你的出现而变化，运宝阁刚才在一瞬间增加了一百点亨运通宝，把我都吓到了。我之前不是让你拉团队么，现在看来，这个人可以用，你再看看吧。” 程长夏心里咯噔一声，这有点意思，亨运通宝涨了，涨得这么莫明其妙，还涨这么多？ 再看海大富抽了一阵之后，突然平静下来了，就那么平躺在床板上，面朝天花板，看上去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的眼睛。 没有瞳仁，只有眼白。 程长夏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打算静观其变。 而海大富却说话了。 “命定之人与怨愤之地，你将在此重生，也将在此遭遇宿命之敌，你的未来充满了曲折，但是黑暗之后，是一片光明。” 说完这话，他又开始抽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程长夏也没怎么地他，把他说的话记在心里，然后在旁边看着。 不一会儿，海大富再次归于平静，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有气无力地看着程长夏，而后一愣。 “你你你，你是谁呀？” “你怎么会在这？” “哦，是不是桃花带你来的？” “不对啊，桃花怎么会带别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得海大富连声发问，程长夏也愣了，这老头到底什么毛病啊，怎么翻眼就不认人了？ 无心淡定地说道：“他失忆了。” 失忆？ 程长夏看着海大富，此时的他，因为被电击的原因，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只能躺在床板上，但是他却对程长夏充满了敌意，挣扎着要起身。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不是装的，他确实是不认识程长夏了。 程长夏突然想起，有这么一种心理疾病，得了病就像海大富这样，记忆混乱，控制不住自己，前后变化宛若两人。 这种病叫，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