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追凶（下）
望着在惨白灯光映衬下的枪口，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下一瞬，女人脸上的绝望变成了愤怒，她霎时间疯一般的嘶吼着，她的爆发力很大，有那么一瞬间，林涛这样的年轻小伙子都差点控住不住她。 从女人手中抢夺过来的斧头落在地上，差点砍到她自己的脚，林涛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狭窄的卫生间中就这样腾出来一条缝隙，而此时，方荀抓住机会，瞬间来到女人身边，掏出手铐。 与此同时，林涛迅速的把女人的双手扭到背后，拿过方荀手中的手铐牢牢铐住。 被手铐控制住双手的女人想要挣脱，但被方荀和林涛死死地控制住。 过了一会儿，女人不再挣扎，她霍然抬头，在惨白的灯光下，那双还未褪去仇恨的眸子，此刻激动而绝望的闪耀着鱼死网破一般的光芒，嘶吼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她嗓音已然嘶哑，声音太大太尖锐，以至于尾音都带着破碎的颤抖，她的脸上的表情几乎不属于女性的凶狠，激得方荀狠劲儿上来，从怀里掏出警丨官证举到女人面前，直到快要把证件摁在女人脸上的时候才停下，他扫了一眼被拉开抽屉里的两把刀具和地上的斧子，面容冷峻，瞠目欲裂的道：“我们是谁？警丨察！有什么话，跟我们到局子里说去吧！” 旋即，方荀压着女人走出小诊所，他让林涛给队里打电话。 没过一会儿功夫，红星小区被红蓝交错的光芒充斥着。 女人在被抓走的过程中，她还不断的嘶吼着：“你们为什么抓我？！为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为什么抓你？”方荀走到她身边，目光冰冷的冷哼一声，“哼！到局里你就知道了！带走！” 随后，方荀对林涛道：“涛子，咱们也走吧。” “恩。”林涛点头。 围观的小区群众被警车远远地甩在后面，林涛的车在第四辆，前面的一辆车便是押载着他们从小诊所中抓到的犯罪嫌疑人。 此刻，开车的是方荀，林涛透过夜幕下黑色的车窗看着窗外的呼啸而过的灯光，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之前在小诊所卫生间内发生的一切。 女人慌乱之中凶狠砍过来的一刀的这一幕久久让林涛不能放松，心有余悸。 凶手女，黑诊所医生，年龄35岁左右，身高在163公分左右，体重在65公斤左右，中等身材，微胖，爆发力强，诊所位于红星小区18单元…… 在抓捕过程中，刑警队的人对林涛的看法有了转变，因为这个女人的体貌特征跟之前林涛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们都相信抓到了真正的凶手，可是在没有得到充足证据之前，这个女人还不是凶手，只能算是犯罪嫌疑人。 林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关这一次案件的新闻，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随后他深深地松了口气，目光便不再手机屏幕上，再次转移到车窗外。 他手里长时间没有cao作的手机屏幕黑了下去…… 街灯闪烁着一溜烟儿地向后飞快倒退，忽明忽暗的警车里，方荀在开车的间隙不由得看了林涛一眼，觉得以往出警回来总跟打鸡血一样兴奋的小子，今天沉默得有点一反常态。 “哎，涛子，我问你。” 方荀不禁开口，试图打破车内僵硬的沉默的同时，连带着把憋了好久的疑问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之前你的推断都是怎么来的？从这件案子开始到现在抓到凶手，咱俩几乎都是绑在一起的，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我记得今天来红星小区的时候，你小子还是一脸的压抑郁卒呢，怎么到了晚上的时候被能战能算的大侦探附体了？” “……” 林涛下意识的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告诉他。 最后，林涛也只是用一句“这些都是《刑侦学》上的知识，我只是学以致用而已。”搪塞过去。 不过方荀似乎看出林涛不想多说，尴尬的笑笑，道：“也就你小子有这个脑子，换做别人，估计还用不到呢。” 将这名女人送回局里，方荀就带着林涛去庆祝了，不过饭吃到一般，方荀的手机响了。 方荀接通电话，起初脸上挂着笑容，但随着接听电话的时间越长，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逐渐被黑色取代，最后眉头皱到了一起。 看到方荀的模样，林涛疑惑，问道：“师兄怎么了？” 方荀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场合，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玻璃杯都是掉到地上摔碎了，他猛然站起身，大声吼道：“真特么的见鬼了！那女的说她也怀孕了！” 这话一出，餐馆内的人都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两人。 这时，方荀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办公室，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坐下来黑着脸对林涛道：“涛子，今天咱们抓的女人怀孕了！” 听到这个，林涛也是愣了，那也就是说，他们今天抓的不是凶手，而是一名孕妇！ 他破口而出的道：“怎么可能？！” “这还有假？这女的亲自说的，还拿出来她的产检证明。”方荀低沉的道。 “师兄，我看这件事情之中还有蹊跷，咱们回去问问就知道了。”林涛不紧不慢的道。 两人结过账便离开会警队了。 再回去的路上，林涛把案情又分析了一遍。 到目前为止，一切的推断都完全符合，在抛尸地点东华污水处理厂附近找到昧良心的黑诊所，在里面找到外形特征跟自己推断出来完全符合的女性，现场找到的尸体碎屑与其他五名尸体相吻合，并且还发现了跟尸体切割的分割刀、剔骨刀和斧头各一把，黑色塑料袋若干，当时他和方荀也是在场的，他们两个亲眼目睹这名女人用斧头敲碎镜子，凶狠袭警的那一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是凶手！ 可是……现在凶手怀孕了？ 那也不就是说，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说凶手一定是有过意外流产的经历并且因此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才会专门挑怀男孩的孕妇下手的推断是错误的？！ 可是当时她口中说的“你去死吧”又是指的谁？ 难道说……她很有可能不是凶手，是凶手的帮凶？会不会是……因为某些原因跟凶手之间决裂，所以她要杀了凶手？ 会是这样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