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活命的机会
刑部大牢里，张亮招呼着狱卒打开牢门。 “皇上开恩，你们可以回去了。” “怎么不放了他？” 萧玲儿看到狱卒根本就没有打开李关月的牢门，不由得慌了起来。 “怎么回事？” 萧至开也觉得不对劲了。 张亮道，“他是杀人犯，自然放不得。” “你不放他，我也不走。” 萧玲儿紧紧握着李关月牢门前木头。 “玲儿，不准胡闹。”萧夫人急忙训斥。 “大小姐，你先跟他们回去，我过几天就回去。” 李关月安静的坐在里面劝慰道。 “你骗我！”萧玲儿哭泣着不愿意放手。 李关月看向萧至开，萧至开会意。 上前一个掌刀，将萧玲儿打昏，抱在怀里。 萧夫人一行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外面站着两个人。 “父亲。” 萧至开直接无视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个叫道。 萧夫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那个男人站在了一起，不由得慌乱起来。 “民妇参见皇上。” 萧夫人跪了下来，低着头，不让李世民看到自己的慌张的面容。 身后红姨几个下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有抱着萧玲儿的萧至开没有跪。 李世民看了萧至开一眼，并没有怪罪萧至开的不敬。 “跟我回家。” 萧天上前扶起萧夫人，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李世民看着离开的萧天一家，眼中似乎充满了嫉妒。 李关月坐在牢房里，心中已经不抱任何生还的希望了。 萧夫人一行能够无罪离开牢房，显然是有人在外面活动。但是既然放了他们去不放自己。要么是救了萧家的人救不了他，或者根本就不想救他。 “打开。” 牢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李关月的思绪。 李关月抬走，正好迎上了走进来的老夫子的目光。 “老人家来看我？” 李关月这是第二次见到老夫子，第一次也是在牢房里。 老夫子挥了挥手，跟着老夫子一起进来的狄仁杰很识趣的离开。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李关月看着老夫子，似乎在判断这位老人的话有几分可行。 过了半晌李关月才开口道，“杀死梁王的凶器是我的，但这并不表示凶手就是我。正因为凶器是袖箭，反而证明了我是清白的。” 李关月将这几天在牢房里的推测全部说了出来，既然在即将要溺死的时候来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有用没用，总得抓起来试试。 “萧宅遭遇歹徒，我将手里的袖箭全部射了出去。也就是说，我那天夜里，手里只有一个空弩，根本就没有一支箭。” 老夫子反驳道，“你也有可能在歹徒退走后，又收回了一支箭。又或者你本来救藏了一支箭。” 李关月道，“这个无法反驳。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撤走的歹徒拿走了我的箭，然后杀了梁王，嫁祸于我。” 老夫子道，“那些歹徒都死了，你说的这个，没人能证明。” “全死了？百胜也死了？”李关月有些不可置信道。 “百胜？”老夫子赞扬的看了李关月一眼，“百胜那也和又屯卫军的两位副统领一起喝酒，既没杀人，也没被杀。” 看来这位老人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知道的多，他和自己一样也怀疑过百胜，并且有能力调查过百胜。可如果不是百胜，还会有谁呢？被关在牢房里的李关月根本就没有条件去调查案子。 “人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们认为萧至开是在包庇我，但是，那夜我确实是和萧至开在一起。” 夫子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你的嫌疑最大。总得给宫里一个交代。” 老夫子站起身离开，走到牢门口，突然回头道，“我刚才说过，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并不是要听你解释什么。而是真的要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敢问老人家是什么人？”直到老夫子要走，李关月才问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老夫只是一个酸儒书生罢了，就叫我老夫子吧。” 李关月既不相信的撇了撇嘴，这是把自己当三岁孩子？ 酸儒书生能随便就见自己这个杀皇子的要犯？ 在皇上要杀自己的时候，还敢说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 李关月觉得老夫子应该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李关月也不敢对这老头抱太大的希望。 在牢房里又待了三天，终于再一次有人来了。 来的竟然是王公公。跟随王公公来的还有几位太监。 “把人给杂家带走。” 李关月还没开口想问，王德转身就走了，自己则是被几个太监架了出去。 “王公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李关月并没有挣扎，身为皇上身边的太监，王德代表的自然就是皇上。 李关月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太极殿或者御书房之类的地方。可他就算是长了八个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带到了这里。 “王公公，有话好好说。”本来很淡定的李关月在看到门匾上“净身房”三个大字的时候，开始极力的挣扎。 “皇上让杂家问你一句话？”王德示意左右放开李关月，“你要是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就乖乖的跟我进去。” 活命的机会？活命的机会！ 原来所谓的活命的机会，竟然是这样的机会。 “不去，我宁愿死也不进去。”李关月转头就跑，就算是现在就去死，李关月也不愿意当太监。 在王德的示意下，李关月被五六个太监给抬了回来。 是的，是高高举过头顶的抬了回来。没办法，李关月太能折腾了，不这样，根本就追不回来。 双手双腿被拉开绑在特制的躺椅上，李关月除了能晃动一下脑袋表示极度的愤怒之外，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先上麻沸散吧。”一个手拿锋利小刀的老太监语调里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躺在他面前的不是李关月，而是一头等着被骟掉的牛羊。 “这位公公，这位大哥。等等，等等。” 李关月一边试图睁开绳索，一边向这位屠夫求饶。 老太监“和颜悦色”道，“被挣扎了，我这有几十年的手艺了。保证你不会受罪。” “公公，等等。让我去见皇上。皇上会改变主意的。” 李关月拖延着时间，这绳扣是谁系的，绑的也太结实了吧。 没等李关月挣脱出来，一碗苦涩的汤药被灌进了李关月的嘴里，接着，李关月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