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傻子好厉害
早餐婉娘给李牧准备的还是白米糊糊加鱼汤，自己依然吃的粗粮。按婉娘的说法，很多人家都不怎么能吃饱，自己能吃饱就很满足了，这还多亏了公爹在世的时候努力开荒，攒下的四亩农田 吃罢饭李牧就开始打坐修炼。虽说修炼内力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但是他有梦中的底子，不到晌午就感觉丹田处一热，一缕极其微弱的内力生成。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接下来就仿佛水到渠成，非常顺利。他记得他在梦里那一世却是坚持修炼了两年多才生成一缕内力的。 似乎，他有一种感觉，空气中是含有内力分子的，在他打坐修炼的时候，空气中的内力分子会随着他吐纳进入丹田，开始会很缓慢，但是有了第一缕内力之后，这些进入丹田的内力分子就会被体内内力提纯，从而加快修炼。 似乎，好像，梦里的世界被污染的实在太严重了，空气中的内力分子都快淡化没了，这才导致他修炼了七十余年才不过把大洛内经修炼到第三层。 如果现实空气中的内力分子充足，或许大洛内经第四层也不会那么难吧？ “哈哈！”李牧激动的大笑出声。 婉娘更担忧了。 从早晨开始夫君就用那么古怪的姿势坐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唔，大中午的夫君你突然笑什么？ 李牧也发现自己失态了，怔了怔，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位小娘子解释，如果不解释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吓到她，比如一跃几丈高，翻手间碎石断壁等等……嗯，等等，李牧又茫然了，他竟然在‘现实中’修炼‘梦中’的内力成功了？！ 噢，见鬼！ 他的头又疼了！ 所以，他忘记了刚才的失态，也把那位受到惊吓的小娘子扔到了一边，继续刚才的修炼，大洛内经周始循环，生生不息…… 大洛内经经过一天修炼进展神速，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五官，他在修炼中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了。 “小妹，你知道你二嫂怀孕七个月了，正是需要食补的时候。王货郎这次带来的山货很多都对孕妇有好处……你看，今天刘员外给你结算了工钱，是不是把二哥那钱还了？” 婉娘低声抽泣：“二哥，咱们跟大哥不是都说好了，你借给我的七百文钱就算作那两亩地的租金，你怎的还有往回要的道理？” “那个……我跟大哥商量了，还是打算等秋收了用粮食来抵租金……” “家里只有这五百文钱了，婉娘打算明天去镇里给夫君买些白米养身子。二哥，求求你，剩下的租金婉娘不要了，这钱就留给婉娘吧……” “嘿嘿，小妹，那怎么好意思。当家的，你看小妹现在过得这么难我还吃什么山货？就按的去办？”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女声，应该是那位怀孕的二嫂。 “哎……”二哥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没走几步又回头说道：“明天大伯家组织出海，咱家那条小船可能要闲置几天，你想用就先用着。” “哎！谢谢二哥。” …… 村子太穷了，所以每家每户每天都只吃一早一晚两顿饭。晚饭是婉娘直接做好了端上来的。 熬汤的鱼干已经煮烂，全部化在汤里，婉娘把最后一碗鱼汤摆在李牧的面前，调皮的吐吐舌头，道：“今天早上运气不错，捡回来好多搁浅的小鱼。明天婉娘给夫君蒸着吃吧？” “好。” 李牧听完自家小娘子和她二哥的对话后心情很繁重。 家里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只知道家里很穷，却没想到穷到无米下锅的程度。看来，真应该做点什么来贴补家用了。 第二天一早，李牧早早就起床把当天的吃水挑了回来，又顺便带回来很多干柴。经过昨天的修炼，他感觉自己的大洛内经勉强达到了第一层，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一次质的飞跃。 婉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忙碌的夫君。李牧没心没肺的对她挥挥手，道：“婉娘，昨天二哥不是说要把家里的小船借给咱家吗，咱们这就出海吧？” 婉娘羞红了脸：“你都听到啦？” 李牧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咧嘴笑着说：“婉娘不是说等夫君身体好了就一起种地，天天吃细米吗？现在夫君身体好了，既然赶上农闲，那夫君就陪婉娘一起出海吧，夫君还没出过海呢！” 婉娘有些担忧，夫君的身体太瘦弱了，关键是还傻了，怎么能出海？ 可是，还不等她拒绝，她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快速的朝海边走去。 婉娘娘家的那条小船只有四米五左右，破损的非常严重，很多地方都用铁绳捆绑着，锈迹斑斑，有些铁绳上还挂着几根海草，一眼看上去跟打捞上来的沉船差不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李牧担心会不会划着划着就突然散架了。 李牧看着小船发呆，全然不顾村里那些看热闹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幸灾乐祸。 “这个昏迷一年多的傻子能捕到鱼？”众人议论纷纷。 “阿牧，看到你醒来真好！” 说话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名叫二喜，是村里公认的打鱼最厉害的渔夫。他家没有地，所有吃食都靠大海，子承父业一直以打鱼为生。所以村里每次有人组织出海都会叫上他，不管多少人，都要分他三分之一的鱼获作为报酬。 李牧暗叹：他这是技术工种啊！ 至于他和李牧的关系就更简单了。李牧他爹活着的时候家里可是种着四亩农田，不能说多富裕，这粮食也是足够一家人吃食的。加上李牧娘病重，需要营养，所以二喜就每天拿新鲜的鱼获去李牧家换粮食，久而久之两家人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李牧昏迷这一年来二喜家也没少帮衬，不然以婉娘这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还真未必能撑起这个家。就说刘员外家做缝补的活计就是二喜给联系的。整个村子能和刘员外搭上话的也只有他了。 “喜子哥，谢谢你对我家的帮扶！”李牧真诚的道谢。 二喜摆摆手，哈哈笑道：“早些年的时候李老爹也没少帮衬我，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儿呐！哈哈！等晚上回来，喜子哥给你条大鱼！” “谢谢。”李牧再次道谢。 第一次出海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李牧听婉娘指挥下网，然后划船拖拽，最后收网。李牧抽了抽嘴角，这完全是碰运气好么？ 第一网浪费了半个多时辰才拉上来几十条手指长的小鱼。真是出师不利。多亏了李牧有所准备，他把一根两米多长的细木给一头削尖，制作了一根简易的标枪。既然是碰运气，就看看爷的运气好不好吧。 他盯着水面，大洛内经运转全身，感观瞬间提高一大截，不到一刻钟他就发现海面下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影，由远及近。近了，李牧心中的震撼更加强烈了。 这道黑影差不多有四米多长，体型巨大，重量恐怕更是在四百公斤往上…… “夫君？” “嘘！” 李牧赶紧阻止婉娘说话，手里的标枪握的更紧了。心里呐喊：再近点！再近点！好的宝贝，你再近点！ 当这道黑影游到距离小船只有十米的时候，李牧的双腿爆发出极其强悍的力量，犹如一颗炮弹，倾斜着扎入海面，吓得婉娘花容失色。 “果然不能带傻子出海！”婉娘的心都凉了。 海底的大鱼显然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一个摆尾就想逃跑。李牧单手持枪，内力全部灌入手臂，顺着惯性标枪脱手而出，直接贯穿大鱼的身体！ 就在大鱼逃跑的一瞬间李牧爬上了它的身上，双手抓住两端的标枪，任由这个庞然大物在海里挣扎。哪怕体内大洛内经生生不息也让他窒息的难受。 终于，这个家伙似乎没力气了又或者妥协了，李牧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拖回去。 这个家伙最少折腾出去十公里！因为李牧把它拖回去的时候婉娘已经联系上了二喜，包括婉娘娘家的人在内，一搜大船和五六个小船正在进行搜救。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二喜看到李牧露出的脑袋松了口气，可是他马上“嗷”的一声，指着李牧的背后大喊道：“噢！阿牧快跑！你背后有一条蓝枪鱼！该死的，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个大家伙！” 所有在场的村民都吓得说不出来话。最后还是李牧挥手对二喜大喊：“喜子哥，快帮我把这个家伙捞上来，真的累死我了！” 过了好半天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傻子被鱼追，而是傻子打了一条大鱼！ 二喜在内的几个汉子费了好大劲才把这条蓝枪鱼打捞上来，这时候众人又不免一阵唏嘘：傻子好厉害啊！ “确实是蓝枪鱼，看样子有五百公斤，如果运到县城最少能卖十五两银子！”二喜做了总结。 “这么多！”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毕竟，一亩庄稼的收成才不过二两银子，这还是风调雨顺的前提下。 如果说这条鱼是二喜打上来的，众人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妒忌情绪，可是，这条鱼偏偏就是一个傻子打上来的！ 好羡慕啊！ 好妒忌啊！ 所有村民都沉默了。 李牧可不在乎村民们的情绪，他安慰了伏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的婉娘，心里一痛，对二喜道：“喜子哥，能借用你家的驴子把这个家伙运到县城卖掉吗？再买一头猪，回来让村里人打打牙祭，也多谢大家这一年多来对我家婉娘的照扶。” 二喜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