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二十一爆发 洞内的气温潮湿且闷热，本来就已经让人十分不舒服，更要命的是周围的空气不久前还被炙烤过（参见前文，龙行天的“炎咒·灼空”），那一股股浇在身上的热浪……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身处在最大温度的微波炉之中一般，令人难受得窒息又无处可躲！ 然而，即便在这样热气腾腾的环境下，小阳依旧感到一阵后脊发凉，圆润的额头上，一颗冷汗竟然不合时宜的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好了，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统统说出来吧！”小阳对面，龙行天一脸严肃的坐在光滑的石头上，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目视着她，“尤其是关于那个什么‘Shadow’的部分。” 龙行天的眼神，完全就像在看一个臣服于自己面前的奴婢…… 小阳的脸，顿时骤变！原本还留有几许妖娆和妩媚的她，彻底变做了一只噬人猛兽！ “你这蝼蚁！”咆哮着，小阳疯狂的扑向龙行天，那双凶恶无比的眼珠硬生生睁成了两只偌大的血红灯笼，恨不得将其扒皮挫骨！ “‘黑羽咒·命息之种’！”突然，黑幽的洞中传来龙行天的一声低语。 “扑通”一声！小阳扑在空中的身子像是被拦截击落的小鸟，蓦地一下应声栽撞在地，同时，一株模样奇怪的黑色植物竟然无端端的从她身后的一条狐尾处冒了出来，并瞬间便长成一颗茁壮的黑色大树！ 同时，小阳感觉身体仿佛被不属于自己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丝毫的力气，四肢就像被已经被锯断了只是勉强拼在一起似的，完全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她回过头，愕然的看着长在自己狐尾处的那颗奇怪的黑树，整个人有些发懵，原本气势汹汹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了惊疑和莫名： 什，什么时候…… “还记得之前你的狐狸尾巴曾被我捏住过吗（详见本卷故事第十八章节结尾处）？”龙行天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你的这条命，从那时起便已经掌握在我手中了。” 小阳一愣，脑子里蓦地回想起了当时龙行天满脸怒火的抓住自己狐尾的情景……难道，当时他就…… “‘命息之种’是一种可以夺取对方生命气息的暗咒，虽然威力恐怖，但是因为必须近身‘种植’而且需要等待相当一段时间才能让‘种子’发芽成长的缘故，所以一直被视作没有什么实战价值的咒术——然而……”龙行天耸耸肩，继续说道，“对于你这种自信过甚而且废话太多的家伙来说，它可是再适合不过了。” 这时候，小阳才明白龙行天的那一句“终于熬足时间了（详见上一章节）”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混蛋之前一直在演戏拖延时间…… “混帐……”小阳浑身抖个不停，咬紧的牙齿挤出一阵“咯咯咯”的交错声，异常刺耳，“混账东西……我饶不了你……” “我说了，你这态度对于一个掌握着自己生命脉搏的人来说，是不是差了点？”猛的，龙行天眼一横，冷下眉头正视着她。 小阳愣了愣，身体不禁掠过一丝莫名的寒意……龙行天的那个眼神，竟然让高傲无比，目空一切的她不敢与之对视，恍惚之间，小阳的内心最深处竟然产生了一种“下级”对“上级”才有的奇特恐惧感，那种感觉仿佛与身俱来，深入骨髓……如同若干年前自己面对着“他”一般…… 那种，异界生物在“暗夜神明”面前独有的卑微和畏惧感…… “看你的表情好像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了。”龙行天端正坐姿，像是审讯犯人一般居高临下的对着趴在地上软弱无力的小阳，“说吧！你们‘Shadow’跟‘鼻屎部门’（‘B·K’部门）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有我六师弟的事情……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呵呵！”小阳瞥了龙行天一眼，不屑的把脸扭到一旁。 “……唉！果然审讯这种工作不适合我……算了，把你抓到基地里让皮皮他们慢慢来弄好了——不过在这之前……”说着，龙行天站起身，走到长在小阳狐尾处的黑树旁，伸手摘下几片树叶，“先把你的欠下的‘债’还清吧！” 拿着树叶，龙行天快步走回白洁身旁，小心翼翼的将树叶喂到她嘴里。而惊奇的是，当白洁含住树叶之后，原本虚弱不堪的她竟然渐渐清醒过来，身体的残缺部分亦慢慢长回，尤其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恢复了红润之色之后，显得愈加动人，不一会儿的时间，那个身如杨柳，美若仙子的白洁奇迹般的完全“活”了过来，神采奕奕。 “我怎么了？”白洁下意识的摸摸有些发热的脸蛋，显然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一般，一脸犹在梦中的神情，“刚才我不是……呀！” 白洁这才发现自己原本就单薄的衣服早已被撕坏，此时自己就像不着一物般，近乎****着身子，被龙行天抱在怀里。 少女的娇羞令得白洁本能的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尽力遮掩着身子，并下意识地给了龙行天一耳光！ “啊咧？”龙行天被扇得有些不明所以，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顺着洞口的幽幽淡光，龙行天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个身材婀罗，面如红玉，眸似暖月的绝美****少女……“噗”的一下，两行鼻血如涌泉般直喷了出来！ “咕噜！”下意识地，龙行天咽了口唾沫，看得有些呆了。 “色狼……”看着龙行天那一副明显的色狼嘴脸，清醒过来的白洁不知为何反而没再生气，只是红着脸小声嗔骂了一句，“你看够没有！” “啊？哦！不，不好意思……”龙行天慌忙脱下上衣披到白洁身上，虽然他那上衣也是早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但是能够勉强遮身蔽体，不过此时白洁那副欲遮还休的模样却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艳美，这幅景象别说龙行天，就连一旁的水神都忍不住把目光留恋在她身上，不忍移开。 “咳咳！”龙行天故意朝着水神的方向咳嗽了几声，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非礼勿视，眼睛别乱瞟啊！亏你还号称水神呢……” 水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头微微移向另一边： “凡人曾呼我为拉斐尔，汝亦可以此唤我。” “拉斐尔……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好拗口，我还是叫你‘小工’好了，反正水神在神话中也叫‘共工’嘛！这样接地气一点，你说是吧？” “……” “我说小工啊！你一直保持着这姿势（单手支撑洞顶），难道不累吗？” “……” 龙行天一边说着，一边从小阳的黑树上摘下几片树叶递到水神面前： “这是那个狐女的生命气息，能帮你恢复一些气力，要吗？” “……” “你被她整成这样，拿她一点生命做补偿是很公道的，收下吧！不必跟我客气。” 水神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树叶，果然，在吸食之后整个人立刻感觉精神了一点，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是较之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怎么看上去没啥效果，难道对你不管用？” “不，甚有效果，无奈吾之灵力已经消耗近竭，她的些许生命气息对吾而言如杯水车薪耳。” “……我说，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酸溜溜的吗……” “……” “对了，听你跟那狐女的对话……她好像一直想惹你发怒——为什么？” “与你无关。” “‘水中生火，心印当开，身随其动，灵在崖海’……那狐女之前好像一直反复念叨的这句话来着……对了！前面两句应该是指惹‘水神’发怒的话会解开什么‘心印’！但……后面两句不着调的话又是啥意思……” “说了，与你无关！”水神横下眉头，脸上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两只湛蓝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龙行天，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算了，不管这个——既然这样，那我多帮你摘些过来？” “……不，你尚有几位好友生命垂危，先救助他们吧！”水神轻吐一口气，说道。 “对了！五师弟（程浩宇）和小鑫（王林鑫）——差点忘了他们！” …… 一番折腾后，龙行天成功“借”用小阳的生命气息救回了王林鑫和程浩宇，尤其伊藤警官更是命悬一线，若龙行天再耽误一秒钟，估计他就铁定踏入鬼门关回不来了…… 然而，正当龙行天准备再去摘些树叶来救回那些村民时却发现那颗黑树已经几近枯竭，上面的树叶一片片枯黄萎靡，无法使用。 “不会吧！这狐女好歹也是有十八万灵力的，怎么会这么快就……”龙行天转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躺在地上，面黄枯瘦，头发苍白，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奄奄一息的小阳，“喂，帮帮忙，再坚持一下，撑住啊！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小阳瞪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恶狠狠地怒视着龙行天，虽然身体连抖动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她心中的怒火却反而燃烧到了极致！此时的她完全就感觉自己在被一只恶心的爬虫肆意侮辱一般——不甘，屈辱，恼怒……种种情感反复交织在她心头，充斥着她的身体每一个细胞，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只需一个小口，这股恐怖的愤怒便会如火山般爆发出来！ 突然，她在龙行天身后似乎看到了什么，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竟然慢慢浮现了一个诡异的怪笑。 “你在笑什么？”龙行天顺着小阳的目光往身后看了看，那里只有刚刚恢复过来，还在休息之中的王林鑫，程浩宇，伊藤和白洁罢了，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马上……就知道了……”小阳眯起眼睛，虽然面容依旧枯黄似骨，但是那双眼珠却恢复了以往的邪魅和灵动，“动手……” 突然，小阳冷冷的吐出这么两个字。 龙行天愣了半响，不明所以： “你在跟我说话？” “我说了……动手！”猛然，小阳把眼一瞪，仿佛有两条毒蛇要从她的眼珠中喷出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龙行天更加疑惑了，他甚至开始怀疑小阳生命被吸太多，出现了精神疾病： “你别这个样子，振作一点，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 “呀！你干什么！”突然，白洁的惊叫声从背后传来。 龙行天急忙回头，却愕然发现程浩宇正举着明晃晃的匕首笔直的指着白洁的脖子！ “五师弟，你……” “别动！”程浩宇挟持着白洁，一点点退到洞的深处，拉开与龙行天的距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步伐（‘酒神·醉步’），但是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毕竟你女朋友的命可不是随便可以拿来赌博的。” “女朋友？这个……你误会了，其实我跟小洁只是朋友啦……” 只是朋友啦，只是朋友……龙行天的这句话像是一根锋利无比的尖刀，深深的刺入了白洁内心深处最敏感而柔软的地方，终于，她爆发了： “姓龙的你什么意思！” 白洁的脸蛋涨得通红，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激动的抖个不停，整个人又羞又气，酸味一下全涌了上来，她也顾不得许多，破口便骂了起来： “难道我配不上你吗！老是强调我不是你女朋友有意思吗！告诉你，我还看不上你呢！呼，呼……女朋友，女朋友……对，小灵才是你女朋友！她是比我好，比我温柔，比我体贴——你去找她呀！别管我死活了！去呀！” “呃……”龙行天完全懵了，此时的他有些摸不清状况，只得像个傻子般愣在原地，不敢搭腔。 “闭嘴！”程浩宇一改常态，一把掐住白洁的脖子，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流露出对她的厌恶，“白俊（白洁的父亲，详见前文）的女儿，果然不要脸！” 白洁木了木，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是不是跟我爹有什么过节（详见前文，本卷故事第八章节处）？” “我说了，闭嘴！”程浩宇收紧掐住白洁脖子的手，手背上几条青筋暴出，一时间有些骇人。 “咳咳！”白洁被掐得快要断气一般，脸色铁青。 “五师弟，住手！”龙行天把牙一咬，冲着程浩宇怒喝道。 程浩宇这才微微放开了手，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放松： “说了，不要叫我五师弟——这不是拍武侠片！你个白痴！还当是在山上修行的时候吗！” “……果然……唉！我还一直希望这不是真的。” “……你早就知道了？” “不难想，那个狐女说过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把我引过来——而一路上引着我们来这里的，恰恰就是你。” （ps：可结合本卷故事前文中的一些细节，如第十二章节末尾处白霖的话。） “你这种白痴都能想到，看来这个计划确实不怎么高明。” “我只是平时懒得动脑子而已……” “废话少说，我没心情跟你闲聊——另外，伊藤警官，我劝你不要做些无谓的小动作。”程浩宇用斜眼瞟了瞟正悄悄向自己靠近的伊藤，面容冷峻，“这事跟你无关，识趣的赶快离开这里——你刚捡了条命回来，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伊藤的救援行动虽然被识破，但是他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我来这里的还没达到，绝对不会离开。” “目的？” 伊藤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些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地上，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村民们”，心头一沉： “收集证据，逮捕凶手，还这些村民们一个公道！” “……你要的凶手，不就在你旁边吗？”程浩宇目指王林鑫，说道。 “这个家伙不过是代父还债罢了——他可以作为证人，但绝对不是凶手。” “呵呵！反正这种事情你们警方弄到最后，不都不了了之么——况且这里的事情，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这是我们警方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那不好意思了，你先在旁边安静一会儿吧——詅驒蒘忛墼慝猉藦——‘土咒·禁锢’！” 程浩宇念动咒语，顿时，伊藤脚下泥土仿佛有了生命般化作一只大手，一把握住伊藤身子，将他牢牢困住，挣脱不得。 “可恶，又是这该死的魔术，放开我！”伊藤拼命挣扎着，但却像是掉进了经验老道的渔夫所布下的渔网之中一般，越挣扎越难受，越挣扎捆得越紧，眨眼之前，那只泥手已经覆盖满他的全身，最终将他浇铸成一尊泥像。 “唉！这么热血的警察死了怪可惜——放心，等事情解决之后会放你出来的！”程浩宇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龙行天，继续说道，“好了，咱们继续——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吧？” “……要我解开那狐女的‘命息之种’？” “不只，还要你拦住那边那位蠢蠢欲动的水神大人。”说着，程浩宇用眼神看了看一旁的水神，颇有顾虑。“以你刚才表现出来的灵力，要对付现在已经强弩之末的水神，应该绰绰有余吧！” 水神一愣，亦扭头看向龙行天。 龙行天看了看地上神色颇为得意的小阳，又看了看再次把自己当做敌人般警惕起来的水神，最后目光落回到被程浩宇挟持着的白洁身上，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五师弟，这个狐女之前可是要吃了你的耶（详见前文）！” “我知道，但与你无关。” “……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有什么软肋被他们捏在手里，身不由己吧？” “……我女儿，在白俊手上……” 白洁一愣，瞪着一双闪烁的大眼睛扭头看向程浩宇： “什么？你说我爹他……”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龙行天……龙师兄，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龙行天转过身，伸出右手对着水神，不忍的把头偏向一旁，“对不起了，小工，委屈你一下……” 水神骇然，背后八条水蟒发了狂似的纷纷吐着红信子嘶鸣sao动起来，瞬间一同冲出，朝着龙行天扑了过去！ “‘土咒·禁锢’！” 只刹那间，水神和八条水蟒便化作了一尊尊的泥像，动弹不得！ “对不起，小工……”龙行天闭上眼睛，抿起嘴巴不断的摇头。 一旁，程浩宇整个吓呆了： “土咒·禁锢”可是我自己开发的得意咒语，他（龙行天）不可能会这招的……除非……他刚才只看了一眼就学会了？怎么可能……但是他刚才居然没有念咒语直接瞬间就发动成功（“瞬心咒”，详见前文），而且其威力和效果还远远超过我好几十倍…… 顿时间，程浩宇身体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他开始把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龙行天身上，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指示，你不准有任何动作！” “啊？怎么了，五师弟？” “我说了不准有任何动作——你别想对我瞬间发动什么奇怪的咒语！” “……对喔！刚才只要把你禁锢起来就行了……” “闭嘴！你的手在干什么？别乱动！” “……别紧张，我不动，不动——你千万别伤害小洁。”龙行天皱起眉头，果真像具木雕般不敢乱动分毫。 “……”看着龙行天这么关心自己，白洁莫名的感到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你笑什么？”程浩宇低头瞥了一眼白洁，对她充满了不屑。 “切，爱笑就笑，难道你也怕我会瞬间对你发动什么咒语吗？胆小鬼！”白洁翻了个白眼，讥讽道。 “……龙行天，你过去把那狐女的咒语给解了，但过程中不准转过来面朝我！” “唉！五师弟，我说你也太神经质了吧……” “闭嘴！让你做就做！” “行，真是的。”龙行天按照指示，小心翼翼的朝着狐女走了过去，嘴里不停嘟囔道，“好歹师兄弟一场，有了女儿也不发个帖通知一下什么的，真是，怕我会拐了她不成……” 地上，像滩烂泥般瘫在那里的小阳看着龙行天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突变： “站住，你别过来！” 龙行天愣了愣，不明所以： “啊？你又怎么了？” “休想趁着靠近我再布下什么暗咒——你就在远处解！” “……我说，你们有必要像防鬼子一样防我么？”龙行天一边摇着头，一边对着长在小阳狐尾处的黑树挥了挥手。 那颗黑树顿时像颗吹胀了气球，一下炸裂，只化作一缕缕烟灰飞舞在幽暗的洞中。 “呼，呼，呼……”小阳咧着嘴，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肌rou严重扭曲，完全看不出一点人类的样子，尤其是那双快要凸出来的红色眼睛，死死的盯着龙行天，那眼神简直比恶鬼还吓人。 她这副模样，一时间吓得龙行天有点不知所措，急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暗暗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小阳竟然撇下龙行天，转头猛扑向地上的一位村民，仿佛土狼生撕活吞猎物般，不到三秒便把那村民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接着，小阳像是一匹饿坏了的猛兽，刚撕吞完之后又迫不及待的扑向另一位…… 此时的小阳，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半丝人性，她将村民生吞活剥的模样，活脱脱一副恶鬼食人图！地上的数十位村民眨眼间便被她啃食成一堆残渣碎骨，那场面，简直血腥到无法用文字来描述！ 旁边的所有人都呆住了，那恐怖的一幕来的太突然，完全没有留给他们任何的缓冲时间，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傻傻的怔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呕！”白洁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龙行天终于醒了过来，实在看不下去的他摆开架势，顺势就要冲过去阻止她！ “想干什么？”然而，龙行天刚要行动就被小阳用一个邪魅而凶狠的眼神给止住。 小阳一手抓着一副人肝，一手指了指白洁处： “不顾她的死活了？” 白洁那边，程浩宇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得怔住了，但是他手里的匕首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白洁的喉咙，令得龙行天不敢有什么过分动作。 “美味啊！”小阳像是故意刺激龙行天一般，一改开始的狼吞虎咽，故意慢慢将肝脏塞到嘴里，当着龙行天的面细嚼慢咽，做出一脸陶醉的样子，“‘暗夜神明’？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我还得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拿了我生命气息，我还不至于饿成这样，也就不会这么美美的饱餐一顿了！哈哈哈哈！” 小阳的笑声，就像尖锐的刀划在黑板上，异常的难听和刺耳，却偏偏在这狭小的洞中反复回响，令人无处可躲…… 那些村民，原本善良淳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愿知道，对他们来说，一座山，一条溪，一亩田便可以是全部，便可以是幸福……然而，就是这样一群单纯的村民却先是无端端的惨被活埋，接着又是半死不活的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成了生不如死的活死人，现在又像是牲畜般被生吞活撕…… 龙行天的身体忍不住一点点颤抖起来，怒火一次次冲上脑门，又一次次的被他强压下来，他已经不知道对自己来说究竟是白洁的安危更重要，还是那些村民的残存的生命更可贵，现在的他，脑子里莫名只有一个念头： 忍耐，一定要忍耐…… 突然，整座大山不断地晃动起来，但不像是地震，也不像是山崩，反而给人一直异常宁静安心的诡异感…… 同时，龙行天感到身后有什么异样，他回过头，看到被自己禁锢住的水神泥像开始破裂，然后，水神猛然震碎了泥像，破壳而出，不温不怒的立在那里。 水神的脸，异常平静，但是他那透明的身体中，水流像是沸腾了一般上下乱串： “毁吾故土，杀吾子民……毁吾故土，杀吾子民……” 慢慢的，水神抬头，湛蓝的眼珠整个消失，化作两个看不见底的黑洞： “鼠辈！灰飞烟灭吧！” 隐忍许久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