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无上佛法
随着被佛光的笼罩,玄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由刚才的轻飘飘变得异常沉重,而往日高手的修为也几乎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睛也慢慢的闭了起来,但神识却异常的清楚。 玄冥感觉到他的身体上的汗毛竖立,毛孔扩张,更有无数如小虫子一般的东西慢慢的从扩张开来的毛孔中爬进了他的身体,这些小虫子每向他的身体爬进一分,玄冥就感觉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随着虫子的不断爬进,玄冥身体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大,感觉到他的衣衫已经完全被侵湿。 小虫子不断的啃咬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到他的心、肝、脾、肺、肠、胃等身体上的主要器官,本以为自己在“铸心”过程中所受的苦难疼痛便是疼痛的终极,但与此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玄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好在这样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种刺痛的感觉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舒服感觉所取代,毛孔中爬进虫子的感觉也被一股股极为软绵,而且异常温暖的气流涌进的感觉所取代,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况,就像即将窒息而死的人忽然呼吸到了一口极为新鲜的空气,重新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随着这些气流不断从扩张的毛孔中涌进玄冥的身体,玄冥明显感觉到进入时细小的气流在进入身体后,竟然开始在他的体内汇集,数道极强的气流,游走与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又经四肢百骸,流经他的心、肝、脾、肺、肠、胃等身体上的主要器官,最户进入丹田,猛然间,丹田又是一阵剧痛,随着发出一阵响动,新进的数股气流竟与自己通过修炼而来的气流碰撞了起来。 两股强大的气流在玄冥的丹田之中,就像两个修为极高之人,正展开激烈的搏斗,而玄冥感觉自己的丹田几乎将要破例,刚刚消散下去的汗液又一次湿润了他的衣衫。 面对这样突变,玄冥颤惊不已,如此争斗下去,即是他的身体承受的住,只怕丹田也难以承受,连忙用功抵御,却发现自己越是抵御,两股气流的碰撞搏斗的感觉就越是强烈,身体上承受的痛苦也更加强烈,新进的气流正源源不断的往丹田供应,如此,玄冥只得放弃抵抗,任两股气流在丹田之中奔流缠斗! 既然无能为力,就只能独自忍受。 光阴流转,似箭飞逝。 虽然玄冥的丹田两股气流缠斗引得他疼痛难忍,但神识却异常清楚,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后,这种难忍的疼痛感觉逐渐消失,而两股缠斗的气流,在第一柱香时候,玄冥自身修为的气流占据了主导地位,几乎压的新进气流毫无还手之力,但自第二柱香开始,随着新进气流的增多,居然占据了主导地位,到了最后,不但压的玄冥自身修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将玄冥自身的修为据为己用。 到了这里,玄冥心中不由一惊,刚才还缠斗不已的两股气流,竟然相互渗透融合成为了一股气流,然而这股新融合而成的气流似乎极不安分,在玄冥的身体中横冲直撞,肆意运行到他的身体各处。 瞬间,玄冥感觉到他的身体好像注满了水一样,憋撑的异常难受,而刚才还刚才还扩张的毛孔几乎在一瞬间完全关闭了起来。 身体内一股强大的气流迅速膨胀,憋撑着玄冥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一点一点的挑战着身体的承受极限,奈何此时的玄冥虽然较之开始身体有了些许力量,但想要起身,却还是无法做到,只能坐在原地,忍不住昂天长啸,痛苦难忍,睁眼看去,刚才的扩地与僧侣,都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又回到了明镜禅师的禅室之中,而且随着气流冲击他的肌肤,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悬浮在了半空。 从头到脚,玄冥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似乎都要从内到外爆裂了一般,而且随着难忍的疼痛感觉,又有无数怪异的啸声怪音,将他团团围住,体内的气流放佛煮沸了的开水,又似潮涨的巨浪,汹涌而又澎湃的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而外边的天际,隐约中雷声滚滚,云层中更有无数电芒窜动,似乎天也为自己的遭遇而震怒。 浓厚的云层伴随着无数闪动的电芒,漩涡状的盘旋在明镜的禅室顶端,更有狂风,惊雷不住的在漩涡中炸开,玄冥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怕意,自己明明在明镜禅师漆黑的禅室之中,雷声纵然可以听到,但电芒、云层他又怎会透过禅室的墙壁看到? 漩涡状的云层、狂风、惊雷,还有电芒,忽然开始相互融合,风吹云动,雷惊电闪,齐齐的冲破禅室的顶端,将玄冥笼罩在了其中。 玄冥本以为已经这些必死无疑,但却奇迹般的随着云层、狂风、惊雷、电芒融合后异芒的笼罩,身体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奇异的感觉开始一点一点的平复他身体上的疼痛,而体内翻滚奔流的气流竟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顿时觉得周身为之一松,手脚竟然可以随意动弹,身体力量也得到了恢复,在观体内,真元气流生生不息,比他以前的修为不知强了多少。 随着玄冥恢复如常,云层、狂风、惊雷、电芒融合后异芒也逐渐的开始消失,就在异芒消失的一刹那间,玄冥才发现这异芒哪里是什么云层、狂风、惊雷、电芒的混合体,而是高深的佛法,想必定是明古等诸位禅师发现了玄冥在禅室中的异常,才施展佛门真法保护了玄冥。 玄冥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禅师中除了神龛上的观音塑像之外,其他一切物件,均在刚才巨大的冲击中毁坏,禅室的墙壁也出现了道道巨大的裂痕,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在看向放在神龛下的佛珠,以前的流光溢彩被一片灰白之色所取代,用手触之,这串陪伴了他度过多少难关的佛珠竟变成了粉末状,不由心中生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感觉。 忽然,禅室外边响起了一声洪亮的宣扬佛号之声,玄冥听得出是明古大师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施主竟将明镜师弟百余年的修为与自身的修为融为一体,真是可喜可贺!” 玄冥走出禅师,除了明古禅师之外,还有名方、明普、明照三位圣僧及门下数位弟子,当然虚无也在其中,抬头望天,虽然无月,却繁星闪烁,禅留山上的夜空,似乎也受到了无上佛法的洗礼,变得极为清澈而明净,满天星斗,放佛触手可及,玄冥看着繁星估算时辰,也不过三更之天,如此时分,不正是万籁俱寂,睡意最浓的时刻,但现在却……想来,刚才那高深的佛法,定然是明古禅师等人所化,来渡厄自己,心中不由又是一阵感觉,微微施礼,道:“刚才多谢诸位圣僧出手相助,不然只怕在下性命难保矣!” 明古禅师微微念诵着佛语,平静的道:“我佛志在渡人,老衲等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更何况施主因为年少时分的嘱托,竟能数十年如一日,完成明镜师弟的遗愿,对我白云禅寺来说,是为恩人,我等更不能眼见施主性命之忧而袖手旁观!” 玄冥微微一笑,道:“圣僧们救命之恩,晚辈铭感于心,只是刚才的异动,以至于明镜禅师的禅室几乎被毁,让晚辈惭愧无比。” 明古禅师叹息的道:“事件万事万物,皆有一定之定律,禅室本是身外之物,被毁了完全可以修葺,但一个人的心若是被毁,只怕不论时光如何变化,也是难以修葺的了。”说着明古禅师看向玄冥,道:“不知施主是否如此认为?” ※※※※※※ 玄冥回到明镜禅师几乎被破坏的禅室之中,观音塑像依旧雍容大方,眉慈目祥,玄冥又点上了三柱清香,顿时,禅室之中弥漫在了淡淡的清香之气当中,玄冥也在神龛下的蒲团上坐下,虽然境况相同,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了刚才的平静,刚才明古禅师的话语还久久在玄冥的耳边回荡着:禅室本是身外之物,被毁了完全可以修葺,但一个人的心若是被毁,只怕不论时光如何变化,也是难以修葺的了…… 想着这些,玄冥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莫非他的心已经被毁? 一个人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存,便如行尸走rou一般,又何来“心”之言? 玄冥不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注定无法更改,也只能如此下去了,于是打坐入定,将体内的气流真元引导着运行了大小周天,直到明镜禅师的百余年的修为完全被已所用之后,刚准备站起,却听到叮咚的晨钟,想来此时已经到了诸位僧侣做早课的时辰。 玄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打开那扇几乎被昨晚的巨变变得散架了的竹门,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但离大亮,却还有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对大多数人来说,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刻,但白云禅寺的僧侣,却已经起床准备一天的早课了,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无休止。 这样重复不断的生活,有人会觉得安然悠心,也有人会觉得枯燥乏味,若是自己身在其中,会是安然悠心,还是枯燥乏味呢? 长久的生活在无限杀戮之中,如此安然平淡的生活,也许自己会觉得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