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除魔卫道
那黑影人似乎及不甘心,大声怒喊道:“好个臭小子,看来老夫是小看你了!”说罢便准备进攻,但却听玄冥大喊一声,道:“等等。” 黑影人似乎一愣,道:“做什么?” 玄冥冷笑一声,道:“阁下既然已经告知为鬼冥教教众,为何不肯告知阁下姓名,莫非是怕本堂主日后上鬼冥教找阁下晦气不成?”玄冥此话,为激将之法,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黑影人“嘿嘿”一笑,道:“老夫鬼冥决大成,岂会怕你……小子你且听好,老夫名叫鬼蜮,不过你知道了老夫的名字又有何用,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他阴冷的话语刚罢,黑影人鬼蜮周围的黑雾又一次大盛了起来,而且晴空万里的天空,又一次变得昏暗了起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意。 鬼蜮与鬼冥教之主鬼流同为“鬼”字辈的师兄弟,在鬼冥教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一身鬼功修为更是厉害无常,看来自己此次与他对决,只怕是凶多吉少,不由暗自紧张,但玄冥绝不是不战而降之人! 在昌河小镇民众的眼中,虽然对如此现象已经见过一次,但这一次,漫天的黑云竟是如此之低,放佛触手可及,每个人都心惊胆颤的或跪或坐在河岸边上,看着黑影人鬼蜮与玄冥作势斗法。 随着天空变得异常昏暗,周遭的空气也急剧下降,似乎又回到了玄冥凝水成冰之时,片刻间,黑暗的天空中竟飘下了片片雪花,在场镇民见到如此景象,虽然不知这片片雪花是玄冥二人所为,还是天降异象,因为在所说镇民的记忆中,昌河小镇还未有下雪的经历。 片刻间鬼蜮又引得晴空万里的天空一片昏暗,而且他周身的黑气更是高鼓而起,好似他的身形也变高了数丈有余,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玄冥可以想象,此刻他定然怒目圆睁,心中极为恼火,今天必要致自己于死地。 玄冥虽然知晓此时战事紧张,但奈何自己旧伤新伤同时发作,前一次在破解鬼蜮的阵法之时又使尽了全力,说的好听点便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打法,说的难听点就是困兽之斗,玄冥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高喊:“这数十年来,自己为恶无数,难道做一次好事,竟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鬼蜮高涨数丈的身躯之上,就像刚才一样,忽然亮出了数道异样的光芒,更有无数鬼哭之声,而且腥臭之味大作,这一切的变化,不但在玄冥的眼中,就连不懂道法的昌河小镇民众眼中,也觉得大盛从前,而再观玄冥,虽然并未停下手中动作,但不论法决的力度,还是速度都慢了许多。 所有镇民将一切看在眼中,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同时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也似乎开始倒流或是凝固,彼此手脚皆软,放佛不能动作,只觉得在一瞬间,时间停了,空气也不在流动,在场所有人的性命,也似乎都将走到了尽头。 鬼蜮身上射出的数道异样光芒,连同鬼哭之声与腥臭之味,转眼便到玄冥身边,而且玄冥虽然伤势极重,动作也缓慢了许多,但却绝非坐着等死的主,只见他猛然拔地而起,就在准备驱动仙诀,与黑影人已决生死之际,怀中收藏的佛珠的躁动之情竟几乎达到了极限,几乎要冲破玄冥的衣衫,破衣而出。 就在鬼蜮的数道异样光芒与鬼哭之声,连同腥臭之味到达玄冥身前之时,玄冥怀中的佛珠竟真的破衣而出,并在玄冥的胸前形成了一个圆圈,不住旋转的同时放射出金黄的光芒,紧接着玄冥似乎又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宣扬“六字大明咒”佛号的声音:唵、嘛、呢、叭、咪、吽…… 鬼蜮眼见胜券在握,没想到一瞬间竟发生如此变故,更是大为惊讶的叫喊道:“六字大明咒,你,你又和白云禅寺有何关系?” 玄冥并未答复,就在“唵、嘛、呢、叭、咪、吽”的佛号声音之后,所有的佛珠中竟然蹦出了无数“唵、嘛、呢、叭、咪、吽”佛字,而这些佛字,又迅速汇集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佛”字,眼前这一切的表现,完全跟当日明镜禅师在将他高深的佛法注入到佛珠时候一样…… 再说鬼蜮的数道异样光芒与鬼哭之声,腥臭之味,完全被一个巨大的放射出金黄色光芒的“佛”字挡了下来,竟不能前进半分,但不出片刻,鬼蜮的妖法竟开始缓缓被巨大的金黄色“佛”字吸入其中,化为了无形。 随着鬼蜮的妖法不断被巨大的“佛”字吸入其中,鬼蜮周身的黑气也开始慢慢的消散,又一次露出了那个瘦小而又干瘪的老头摸样,但巨大的“佛”字并非就此罢休,而是又开始分解为“六字大明咒”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分解开来的六字真言的六个金黄色的大字,只听“咚、咚、咚、咚、咚、咚”六声巨响,分别打在了鬼蜮的脸、胸、小腹、双臂及双腿之上。 “啊……呀!”鬼蜮一声凄厉嚎叫,登时向后飘退数丈有余,周身的黑气完全消散,彻底露出了他干瘪的老头子摸样,并一头栽进了滚滚的河水之中,不知生死。 随着鬼蜮坠入滚滚河水之中,没有了法决的驱动,晴朗的天空又恢复了如常,而玄冥看着手中又恢复如常的佛珠,心中感慨万千:明镜禅师留下的这串佛珠不断屡次解救了自己的性命,这一次更也解救了昌河小镇万千民众的性命,不由对佛门高深的法决的敬意又加深了一分,因为就靠明镜禅师注入的法决就能有如此威力,那若是明镜禅师在此驱动佛诀,那鬼蜮纵然修为高深,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堪一击。 玄冥从空中落下,面色苍白而又凝重的站在河边,早已没有了滚滚的河水之中早已没有了鬼蜮的身影,看来即便不死,也定受了重伤,短时间内绝对难以再次出现残害无辜孩童了,而此刻的玄冥新伤旧伤一同复发,早已使强弩之末,若非佛珠及时法力,玄冥的性命今日必然会交代于此,于是连忙从怀中摸出一粒天宗的疗伤圣药——回魂丸服下,又缓缓用功,在仙诀的引导下“回魂丸”的药性周转与身体的奇经八脉,大小周天,人才感觉好了许多。 再说在场的民众见玄冥不但击退了妖人,更保住了琼儿的性命,最重要的却是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供奉之事,无一不心中极为欢喜,但却见玄冥一脸严肃,不知心中如何想法,只是直直的看着滚滚的昌河水流,民众迟疑再三,最后还是怀抱琼儿的琼儿妈首先走了过来,跪在玄冥面前,感恩戴德的道:“仙人的救命大恩,老妇人母子没齿不敢忘记。” 这时镇长也走了过来,率领镇民齐向玄冥跪下,镇长道:“仙人为我昌河小镇除此大害,我们昌河小镇将来定然为仙人立祠塑像,早晚供奉,以报仙人的大恩大德。”镇长的话刚说完,在场的民众也连声附和,磕头不止。 玄冥转过身来,扶起琼儿妈与镇长,并让大家都站了起来,又伸手摸了一下琼儿的额头,虽然较之之前体温有所回升,但较之常人却是低了很多,于是道:“你赶快带琼儿回去,煮姜汤,请大夫,为琼儿诊治,如在拖下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琼儿妈怀抱琼儿,连连道谢,急忙向家中跑去。 玄冥看琼儿妈离开,又向镇长道:“在下也并非什么好人,刚才出手相助,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所以你们不必挂在心上,更无须为在下立祠塑像,日夜供奉!” 镇长微微一愣,随之道:“仙人不为我昌河小镇赶在妖孽,不但解救了琼儿,更是解救了日后所有的孩童,为仙人立祠塑像,将仙人勇战妖孽的故事流传下去,便成为我们昌河镇民历代必做之事,而且我们昌河小镇上的所有镇民,定会为仙人奏出一大笔银子……” 玄冥摇了摇头,自己做了一次好事,便有人为自己立祠塑像、日夜供奉,还会得到一大笔银两,但往日所做的那些杀戮之事,就该当如何,岂非打入十八层地狱也难以抵消?不由心中苦笑一声,但却脸色不变,道:“刚才的妖人法力高深,虽然被我重创,但未必会就此毙命,只怕待到日后他伤势完好之后,你们昌河小镇也是难以保全。” 玄冥所说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因为佛珠虽然散发出了巨大的法力将其击退并卷入滚滚河水,但佛珠毕竟没有人力驱动,完全靠的是自身所蕴藏的降魔之法,在威力上可谓大打折扣,上次对付比鬼蜮修为低出许多的黑衣人都能让他逃走,更何况法力如此高深的鬼蜮了。 镇长及镇民听玄冥如此一说,刚才还兴奋的心情立刻大减了大半,镇长更是一脸的担忧,几乎带着道:“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玄冥道:“你们暂且可以放心,他受此重创,以在下推算,没有十天半月,他绝对难以恢复,更别说向大家索要供奉,所以大家现在还是先回到家中去吧!” 镇长脸上的担忧之色无以言表,道:“可是……若是十天半月之后,我们昌河小镇上的所有镇民,岂非都要死于非命,还请仙人暂时留在我们昌河小镇,等为我们完全除去了此妖孽之后再行离开吧!”说着镇长又带领所有镇民跪了下去。 玄冥不再理会他们跪下或是站着与自己对话,只道:“此妖人为练习妖法,以童男童女的精血为引子助其提升修为,不瞒诸位,在下小时候与一位朋友也差点成为了他们的引子,虽然在下早已可以断定,此人与当日之人并非同一人,但为世人除去此妖魔,在下是责无旁贷。” 镇长听玄冥如此说话,不由感激泣零,不住的磕头道:“如此多谢仙人了……” 玄冥道:“不过在下还是有一事不明。” 镇长道:“请恩公明示,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冥开门见山,道:“听你们说河神供奉之事是开始与两年之前,你们是如何确定是河神索要供奉,而非妖魔鬼怪在此作祟呢?” 镇长叹了口气,道:“恩公有所不知,两年的一天,本来风平浪静的昌河忽然发起了大水,将我们昌河小镇的房舍淹没了大半,可待洪水退去,大伙将房舍修筑完好了之后没多久,昌河又发起了大水,又将我们盖好的房舍淹没冲毁殆尽,这两次极大的洪水间隔时间不足半月,而且在这期间又未天降大雨,我们便觉得事情蹊跷,是否昌河河神在惩罚我们昌河小镇上的民众。” 镇长顿了一下,满脸的恼怒,继续接道:“谁知就在此时,我们小镇居然来了一位道士,自称上晓天象,下知地理,更是博古通今,可以卜算前后五百年,是世间万年难遇的一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