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试探
第二天陈佳欣开车，向前和郑姗姗一身华服坐在后排，去了维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 昨日，维盛公司接到陈佳欣的电话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自称加拿大菲尔森集团的人什么来路，为什么会找他们这么个小厂来谈合作。 “八成是个骗子，天底下哪有哪么好的事，不鸟他。”老板说。 老板叫孙诚卫，是一个六十岁出头的高大男人，方脸大眼。虽然头顶上已经光亮，身板还挺硬朗。 可万一真是来谈合作的呢，不理睬岂不是错过了机会？ 于是他派一个副总经理前去接待，让他见机行事。 —— 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郊县一个小镇，在小镇的边缘，有一处用围墙围起的厂区，就是维盛公司的所在地了。 门卫问清来人后马上放行，告诉陈佳欣往右拐，前面那栋三层的办公楼有人接待。 郑姗姗虽说按门卫说的往右拐了，但并没有马上去办公楼，而是让陈佳欣开着车先在厂里面转了一圈。 走过去的时候，楼下的平地上站着一个年纪四十几岁的矮个男子，自称是张宏武，是这里的副总经理，他热情把三人引到了会议室。 郑姗姗冷冷地问他：“你们老板呢？我们专程来和你们谈合作，他难道都不过来一下么？” 张宏武一看来的三个人，个个气度不凡。不要说自称是菲尔森名誉董事长的美女气质高贵，连开车的司机都美若天仙，谈吐不俗，看得他直流口水。 还有那个男的，戴着个墨镜，气定神闲之中还透着神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张宏武忙不迭地解释道：“我们董事长恰好家里出了点事，处理完马上过来。你们稍坐，我这就去催他。” 他走到外面走廊里面的人听不到说话的地方，打通了孙诚卫的电话：“董事长，看来头，过来的人像是真的哟，你赶紧过来吧。” 孙诚卫问：“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张宏武道：“这个说不清，反正看上去挺真，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那好，我马上过来，十分钟内赶到。” 本来，孙诚卫也不敢走远，担心真有谈合作的人过来。他正在自己办公室附带的专用卧室内和女秘书颠鸾倒凤，听了张宏武的报告，赶紧的穿戴整齐赶了过来。 —— 会议室比较简陋。桌椅的皮面看上去有些老旧斑驳，室内的装修看得出已经许久没有修缮。 见面后，张宏武做了引见。 孙诚卫双手握着郑姗姗白嫩柔软的手，大声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欢迎莅临。”那手握住了就不想松开了。 郑姗姗把手抽出来，矜持地说道：“董事长，看来你们的生意很好啊，没想和谁合作吧，我们是不是不该来呀。” 孙诚卫额头冒汗，赶紧道歉：“郑董不要误会，我刚才确实是家里出了点急事，临时走开了一下。” 郑姗姗挽着向前的胳膊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我回国来，主要是来探望我大令的。”说着话，身体靠了靠，甜蜜地依偎在向前身上。 陈佳欣一旁皱着眉头，对她的行为表示不齿。 “啊，这位帅哥好英俊，真是天生一对哟。”孙诚卫嘴巴奉承着，心里面骂向前不尊重人，戴着墨镜和自己说话。 众人落座后，向前道：“孙董，姗姗这次回国，有一项重要任务，是想在国内开拓市场，谋求发展。今天的考察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的。” 孙诚卫客气地问：“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呢，能不能先介绍一下？” 郑姗姗道用英语和陈佳欣说了几句话。 陈佳欣说道：“我们电脑里有一个视频，要借用一下你们的投影。” 于是张宏武张罗着把投影打开了。 播放的视频是英文的解说，陈佳欣给孙诚卫两人做同声翻译。 播完视频，向前道：“是不是也请你们也介绍一下贵公司的情况？” 孙诚卫于是让张宏武将工厂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里面不少是夸大之词，向前几个人都了解公司的现状，听了就听了，走走过场而已。 介绍完毕，孙诚卫问：“你们那么大的跨国公司，为什么会选择考虑和我们合作？” 郑姗姗用英文和陈佳欣说了几句话。 陈佳欣道：“我们想选择一家小公司合作改造，试水智能家电方面的市场前景。” “试水。”孙诚卫念叨着，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名词。 郑姗姗道：“就是先小规模地介入这个行业，积累一些经验。” “哦——”孙诚卫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但是小企业好多呀，怎么想到找我们呢？” 看起来，这个孙诚卫也不笨，他的心思，可能都用在他那个小秘身上去了，郑姗姗想。这个孙诚卫就是韩东说的一把年纪玩风流自拍的那个企业领导。这些事情，郑姗姗早已摸清楚了。 “难道我们找错了吗？”郑姗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要是孙董觉得我们来错了地方，那我们告辞。”说着，她就站起身来。 “别别别，”孙诚卫赶紧起身，伸出手去，做了一个阻拦的动作，“郑董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们来这里的诚意。事实上，我们一直盼望着一家有实力的大企业来和我们强强联手，合作共进。” 向前心道，毕竟是老领导啊，说话是更有水平，强强联手都说的出来。 孙诚卫问郑姗姗：“郑董，你们准备投资多少进来？” “你们希望我们怎么加入进来？”郑姗姗反问。 孙诚卫道：“你们投一笔钱进来，赢利了我们分成。” “如果亏了呢？”郑姗姗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 一旁的张宏武插嘴道：“当然是风险共担的，这是市场的规则。” “既然有风险，请问风险来自哪里？”郑姗姗问。 孙诚卫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 郑姗姗道：“据我所知，贵公司现在的产品有点滞销，资金回笼困难。孙董，恕我直言，我们要是把资金投进来，会不会只是补充了一下你们的流动资金，让你们暂时读过难关。然后用不了多久，你们又会陷入困境，是不是这样呢？” 孙诚卫的脸色很难看，很想冲他们发雷霆之怒。 张宏武不高兴地说道：“你们听到哪里的谣言了，我们公司的生产销售一切正常，产品供不应求。你们到这里究竟是来合作投资的呢，还是来说风凉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