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日后跳
向前不想和她贫嘴，问她：“喊我过来，不会只是请我喝咖啡吧。” 张静瑶止住笑，擦了擦眼泪，答道：“当然不是。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跳崖的事有没有可能提前。” “你让我想想。”向前双手抱头，仰视着天花板。 张静瑶望着他，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向前的下巴清晰有力，很好看，而那个喉结，就像他说的果子般诱人，让她很有点过去咬一口的冲动。 向前理解张静瑶想提前的心情，毕竟自己出名来得快退得也可能快。 跳崖的时间，合同上写的是“一个月之内并尽量提前”，向前当时是留了余地的。主要原因是山比较高，就算没有反冲装置也没有问题。不改动反冲装置，单单修改滑翔服，一个月是够的。想要提前，就得加快新滑翔服的制作。 向前坐直了，眼睛在张静瑶身上扫来扫去，上下打量起她的身体来。 张静瑶有点心慌，不知道这个家伙什么意思，他不会是起了色心吧？ “你体重多少？”向前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她脸红到了耳根。可是她纳闷自己竟然不恼，换了别人这样问，只怕有难了。 “你问这个干嘛？”张静瑶扭捏道。 向前奇怪地望着张静瑶表情的变化，忽然明白是自己失态，赶忙解释道： “我在想，那套滑翔服要是改动小的话，时间就可以提前。那座山比较高，可以不用反冲装置，把它减下来。但加了一个人，重量还是增加了不少。” 张静瑶脸上的红晕褪去，答道：“五十三公斤。怎么样？” “哦，满标准的嘛。”向前随口评价了一句。的确，看她的身高，应该是一米七左右吧。这个体重，不胖不瘦的正合适吧。 “这和你的滑翔服有关吗？”张静瑶气恼道。 “抱歉，抱歉，多嘴了。”向前道，“要是跳崖那天恰好风大的话，多一个人也没关系，否则的话，还是要加长一下滑翔服。” “你是说，如果风大，立即就可以跳？早上我看电视里说了，马上有一波寒潮南下，就是我们常说的倒春寒。到时候，风是不是会比较大？” 向前点头：“现在不过四月初，南下的寒潮还是有点力度的，估计会有大风出现。” 张静瑶兴奋起来：“向前，我马上放出风去，说你不日将和桃花园地产的董事长女儿做一次情侣双人跳……” 向前清了一下嗓子，“那个，张助理，这样宣传不合适吧，我们毕竟不是恋人……” 张静瑶的秀目眨了眨：“怎么，害怕别人把你当我的男朋友啊？” “嘿嘿，终究不是恋人。以后我还得找女朋友吧。” 张静瑶认为这是对她的蔑视，凶道：“小样。谁稀罕你做我的男朋友了。追我的人，可以排到月球上去了。” 向前道：“其实你不要说情侣什么的，别人反而会更加好奇我们的关系，效果比直接说出要好得多。” 她当然知道不说的好处。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说是一对情侣跳崖。 “确实，模糊有模糊的好处，可以留下悬念。但直白说是情侣也不错。想想看，一对情侣从悬崖上跳下去，往凄美的说，是殉情；往幸福的说，是比翼双飞；多么感人啊，照样吸引人眼球的。我还是觉得对外说是情侣好。” “不行。你得考虑一下我的名誉。”向前不同意。 张静瑶怒道：“我都不介意，你损失什么了，你做我的男朋友损失什么了？是我长得丑，还是我脑子笨，还是我占了你什么便宜……” 向前低着头喝咖啡，不去理她，由着她叫嚷。 张静瑶见向前不理自己，就想先不说什么恋人不恋人吧，吊起大家的好奇心后，等到快跳的时候，再说是情侣也不迟。 “那好吧，向前，就依你，先不说我们是情侣。你估计，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跳？” 向前道：“改装滑翔服最快要十五天……” “慢点慢点，我出加班费呢？”张静瑶问。 “因为这个要专人负责加工，加班也不能加太多，估计十天左右能做出来。”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大风，十天以后，我们也可能起跳。” “是的。” 张静瑶右手支在桌面，扶着额头想了一下，说道：“向前，这样好了，我们初定在十天以后跳崖。明天我就开始造势，这中间，你配合我们去楼盘巡视一次，作为促销的前哨战。那个滑翔服，让他们抓紧做，尽快做出来，加班费我付。” 她这样设定时间，主要是考虑营销的周期，好比编剧本，要有铺垫、承启，不能直接就是高潮，这样效果才好。算起来，最快也要十天。 向前注意到，那个职业的、果断的张静瑶又回来了。 “没问题啊，我这段时间要经常跑现场的。你的楼盘就在山脚下，我随时都可以配合你们促销。这段时间，我会自己一个人去试着跳一跳，找找感觉。” 张静瑶脸上马上露出向往的表情，“要是你能带我一起玩玩就好了……” 向前道：“要是运气好，起了大风，我可以带你跳一回，也算是训练一下吧。” 他喝了口咖啡，想起一个问题，问她：“我们两个一起玩的话，你喜欢在下面还是在上面？” “什么上面下面的？”张静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们两个的体位，你喜欢在上面呢，还是喜欢我在上面？” 张静瑶马上脸色又红到了耳根，对向前怒目相向。 向前马上明白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都怪自己没说清楚。 “对不起，我没表达清楚，我是说，跳崖的时候，你觉得我背着你好呢，还是你在下面好。” “当然我在下面啊。”张静瑶不容置疑地说道。虽说体位的问题已经澄清，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脸颊发烫。 “这种姿势跳，降落伞打开的时候，你会被勒的紧一些。而我背着的话，你相对会舒服些。” “我要你抱着我，我不怕勒。” —— 张静瑶的手机响起，是夏旭的电话。 “阿旭，什么事？” “静瑶，向前的电话又关机了，你现在和他在一起吧。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张静瑶把手机递给向前。 夏旭问：“你们在哪里呀，我过来吧，晚上一起吃饭。” 向前道：“玫瑰咖啡厅，随你的便，要来就喊上韩东。”说完把手机还给了张静瑶。 张静瑶一听马上知道夏旭又要来凑热闹，拿起手机想支开他，却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