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元宵
ps:本章有亮点~都来捉捉看!话说,好久木有看到打赏了,姒姒要来打秋风了~ 。要说京城里的侯门大户,皇城里的皇家盼的是什么?说盼新衣压碎银,人皇家何时缺了这些。若说盼的是亲团圆,可经过那一层一层的规矩打磨后,又还剩下几分? 若要人看来,不过是用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假象来粉饰太平罢了。古往今来,父子算计,兄弟残杀,夫妻博弈,这在皇家就像是一场折子戏,演的都让人腻了,乏了。 许是皇帝一心想拉他的鸳鸯谱,推波自个儿的谋算,许是佟皇后不好逆旨,抑或是想让小娘子们多出去走走,因而这会子在京陵前门大街你就会发现有两辆翠幄青绸车缓缓前行,前面马车中坐的正是太子齐毓与九皇子齐祤,齐毓静静坐在那儿,微微阖目,唇瓣勾笑。 而齐祤呢?当真是一如既往的话包子,打马车从宫城往外驶,小郎君的嘴巴就没停过,就搁在齐毓耳边说了老半天,齐毓虽知道老九的子,也这样的攻势他也是快招架不住了,只好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儿但笑不语了。 后面那辆马车,相比前面的气氛。那可真真是诡异到极致,如蘅坐在最中间,和嘉挽着手贴在小娘子边儿,旁若无人的说笑,如蘅嘴边儿虽是笑,可任谁也能看出那笑里的尴尬,如蘅打眼瞧着另一边儿坐的相对偏远的韦菀。还真是无奈极了。 不得不说皇帝是真会想。是不是瞧着自个儿偌大的后院儿妻妾还算和和睦睦,就以为谁家的后院都一样?不消说旁的,好歹在外人眼里。她跟韦菀也应该算得上是敌见面,分外眼红,一不小心就得拔刀火拼的关系吧。 嘿!人皇帝倒是安然的很,将两个小娘子和那个待抢的……额。夫婿?活生生绑在一起,如蘅此刻怎么想。怎么觉得像是把两头狼跟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放在一起。不对,是两只弱弱的小绵羊和一头……也不对,总之她是说不清了,她只想问问皇帝。您老到底怎么想出来的。 如蘅瞥了眼韦菀静静坐在那,始终淡淡笑着,两手柔柔贴贴的搭在那儿。再一瞥旁的和嘉,跟她说话倒是笑着的。可那眼神就跟带了什么似地提防着对面的韦菀,怎么瞧怎么像她跟那韦家小娘才是真正的敌。 如蘅无奈的很,瞧瞧自个儿倒像极了那楚河汉界,想来宫里都知道她跟和嘉与那温华有过节,皇帝还好没老糊涂到把她也叫来,不然只怕这会子马车里该冒火烟儿了。 如蘅这会子就跟那绷着的弦儿一样,整个子都拘在那儿,不得不说,这个姿势是真累,就在她叫苦不迭时,却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儿的素纨打帘儿笑道:“姑娘,前面儿越往里人越多,车马是行不动了,太……二爷说下车步行吧。” 一听到这话儿,如蘅只觉得花儿都开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素纨那白白嫩嫩的小脸儿美极了,忙看向两个小娘子笑道:“走吧,坐久了腿都僵了。” 和嘉点了点头,韦菀也微微抿首,如蘅如获大释一般提裙便要跳下车,可刚倾走到车门口,却是见齐毓温然站在那,伸出了一只手来,含笑不语。 如蘅微微觉得脸上有些发,心里头也一跳一跳的,自上次除夕夜以后,除了家宴,她都守在佟皇后边不敢出去,生怕碰到眼前这个人。因为她不知道两个人若是碰见了,她该说什么,该用什么表,估摸着到时候自个儿连手往哪搁都不晓得了,如此一想,还不如关起来不出门的自在。 瞥了眼眼前修长的手,小娘子一想,左右人家手都伸出来了,自个儿也顾不着矜持不矜持了,想着便大咧咧把手递过去,刚触到那一抹温温凉凉,小娘子瞥了眼下面的脚凳,却是嫌麻烦,直接就捻着裙子跳了下去。 小手一抽,小娘子再一抬眸,正对上眼前那人促狭的眸子,便不自主地垂了头,这时和嘉也已率先扯了裙子下了马车,如蘅只觉得这会子脸烫的厉害,便拿手背去冰一冰,得亏这会子天色黑,想来也是瞧不出来的。 小娘子正琢磨着,便瞧着那韦家小娘子柔柔儿地倾出来,右手捻着裙角,左手微扶着软帘儿,恰好露出一截儿雪白的素臂,隐隐的花灯下还能看到腕子上的几只嵌玉金手钏儿,美眸低垂,瞧着可真真儿是灯下美人,如隔云端,美得如梦如幻的。 听到耳边低低的轻哧声,如蘅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发自谁,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再一挑眼看美人,只瞧着人韦家小娘子端柔儿道:“劳烦二爷了。” 小娘子脸上微微红晕,素手一搭,瞧着不紧不慢地捻裙踩在脚凳上,待柔柔的站直了子,这才下了地,再莞尔的抽回手,软软抚平了裙边儿。 小娘子这一连串儿的动作,瞧着是温吞吞,却是一气呵成,看的一旁的如蘅那叫一个嘴僵。你说说!同样是京城大户里出来的,怎么人家小娘子就那般窈窈窕窕,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一样,再反观自个儿,如蘅瞥了瞥自己,跟人小娘子完全是背道而驰…… 一定是小时候跟铮哥儿玩多了,被铮哥儿带坏了,对!没错。小娘子心里这般笃定的打了个结论。 孰不知另一边儿正带着妻花前赏灯的冠勇侯佟如铮却是骤然打了个喷嚏,佟如铮微一纳闷,难不成着了凉了?不行。一会儿得让人开个方子,子不好将来怎么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这厢如蘅一瞥眼,韦家小娘子站在齐毓旁,怎么说呢?感觉怎么看怎么配,一个温然俊逸,一个窈窕婉转,都说窈窕淑女。君子求之。要她是皇帝,也会给自己最喜欢的儿子选这样一个媳。 小娘子琢磨了一会儿,再转眼看旁的九皇子。得!瞧那眼珠子,直瞪瞪,一眨不眨的看着人家小娘子,简直不要太明显好吗? 如蘅看不过去了。瞧瞧凑没好气说:“九爷,您老收收您的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小娘子那儿了。” 听到旁小娘子骤然的嘲讽,齐祤被惊得猛地一颤,在隐隐的灯下都能看到小郎君脸唰地一红,挣着脖子道:“我哪有看她了。” 瞧着眼前小娘子挑眉满脸地不信。小郎君急的什么似地。 “那九弟方才在做什么?”和嘉骤然将小脸儿凑过来,看着小郎君bī)问着。 齐祤这才温温吞吞凑过来,蹙着眉。看起来是难得的正色道:“我方才是在想,那韦家小娘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举手之间都比旁人慢半刻。” “噗嗤”。小郎君话刚毕,只见两个小娘子登时笑得没了样子,和嘉捂着肚子笑得气儿都快上不来了,如蘅却是趴在和嘉的肩上,笑得一抽一抽的,从背后看来,不知发生何事的齐毓只看到小娘子肩膀一抽一抽的,笑的跟哭一样。 齐毓挑眸瞥向一旁的齐祤,齐毓则一摊手,半是无奈半是迷茫道:“我没跟她们讲笑话啊。” 两个小娘子听了笑得胃都软了,真不知若是一旁的韦菀晓得了方才齐祤说的话,该是个什么表。 “好了,咱们朝前面走走吧。”齐毓无奈地看了两个小娘子一眼,这才发了话。 和嘉憋笑的拉住如蘅这才跟了上去,原本小娘子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可一看到灯下那韦家小娘子走在齐毓侧,因着旁人流涌动,一来一去的挤着,小娘子柔柔儿的子是越发不自主地靠近了些。 如蘅明显感觉到旁的和嘉跟斗鸡一样,立马精神抖擞,整装待发,拽着自个儿步步生风地追上去,只听到后齐祤纳闷道:“哎,你们都跑那么快做什么?” 如蘅完全是被和嘉拖到齐毓后不远处,只瞧着和嘉不露痕迹地就抢了韦家小娘子的位置,如蘅嘴一僵,眼瞧着那韦菀便硬生生被挤到了后面,这时候齐祤追上来,刚走到如蘅边,却是被和嘉一把扯到齐毓边儿道:“老九,你一个小郎君,老跟着我们做什么。” 话虽是这样说,和嘉却是眼瞥着被落在后的韦菀,眼角的笑意简直不要太明显,独留齐祤白白儿做了隔山打牛的那座山…… 小娘子正琢磨着,却骤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余光瞥到旁那抹玉色的袍角,再猛地一抬头,才发现自个儿什么时候走到了齐毓边儿,中间不是插了和嘉么?小娘子瞥头看过去,只瞧到和嘉状似没看自己,可那憋不住的笑意却是暴露无遗。 小娘子捻着裙带儿,瞥眼瞧着两旁的小摊贩儿,还有隔一段儿便是高挑的花灯,瞧着那些亮彤彤的花灯,一般人家只用竹木挑起骨架来,稍好一点拿绫绢一糊,上面绘上花鸟人物,若是大户人家里,铁定是要多两道刺绣,雕刻,拿那丝穗,明球,和羽毛缀上的。 挑眼看去,大街小巷都熙熙攘攘的,瞧着闹极了,最重要是走一路便能闻到一路老京陵的小吃味儿,金黄酥脆的油麻撒子,一口叫下去“咯吱咯吱”脆,上面还撒着油香油香的芝麻,还有油炸糕,外焦里嫩,也是金黄的小个儿,若论起来,小娘子最喜欢的是山药馅儿,一口咬下去,融在舌尖,腻腻的。 可若要提对两个小娘子惑最大的,莫过于街头那家油炸糍粑,那家的糯米都是拿大粗棒子在石槽里砸的实实的,黏黏的糯米团子一下锅,便听到“滋啦滋啦”的声音,那香味顿时就上来了,眼瞧着那糯米团子炸的两面酥嫩酥嫩的,再撒上兑了芝麻面儿的糖粉,一口含下去,满口糯糯的香甜。 莫说,这一路逛下去,两个小娘子不仅不嫌脚累,那嘴巴反倒是享了个福,愣是走了一条街,吃了一条街,当然,那齐祤也吃得兴头上,齐毓虽是未像他们三人吃得不顾样子,却还是没得住惑,是啊,瞧着那俩小娘子,还有一个老九,三个人吃得美得样子,好像那舌头都恨不得吞了。 可不得不说,若是人长得好看了,吃东西都美,如蘅瞧着他们三人吃的是没个模样,人太子齐毓吃起东西来,让她都不咋舌,真真儿是上天不平。不过走了这一路,唯独那韦家小娘子却是不吃不喝,尽看他们去了,不过也是,人小娘子那般端的样子,哪里肯在大街上,人挤人的吃着摊上的东西。 在乌泱泱的人堆里,如蘅一行人已挤来挤去走到了同和斋门口,同和斋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饭居,里面的银丝卷,凉果糕,还有烧窝窝都是出了名儿的。 “走了这会子都累了,咱们进里边儿去坐会儿,那上面的小二楼地界儿高,瞧得远,半个京城的花灯都能看的着。” 齐毓转头看着小娘子们,和嘉兴奋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拉着如蘅就朝里面去,待到了二楼,让小二收拾了个雅间儿,几个人刚坐下,便听到齐祤奇怪道:“咦?韦家小娘子怎么不见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转头瞧去,果然,人人都在,独独没有韦菀的影。 如蘅一瞥向太子齐毓,只见他微蹙眉,便吩咐人去楼下门口瞧瞧,谁知何德一回来仍然寻不到人。 当朝皇帝边儿的红人,太子太傅的嫡女,抑或是还有一个潜在的份,未来的太子妃逛花灯人丢了,这还了得? 如蘅眼瞧着齐毓眉头皱了片刻,便起道:“你们在这儿点了吃的先等着,我去寻了再过来。” 如蘅没说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和嘉没说话,齐毓转头看向齐祤道:“老九,照顾好和嘉和三娘。” 齐祤大咧咧笑道:“二哥放心。” 齐毓微一颌首,凝了一眼坐在那儿,垂着不搭话的如蘅,这才朝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