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其实我只是想谢谢你
乔杉拿着晶石，在周芷若那有着“关切”意味的眼神中，轻声开口，说了一声谢谢，向礼台台阶方向走去。 九班众人看着导师的行为，脸色不禁变了变，难道自己的导师就这么懦弱？被人指着鼻子骂完还要说谢谢。学生被人冠上了四宗罪也不发一言一语就要下台。 其余院系班级的学子们仿佛和丁级九班学子的表现相差无几，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大概离不开乔杉怎么如此懦弱。 倒是灭绝师太和李天在一旁乐的开心。 快要走下礼台时，乔杉猛地一拍脑袋，像是恍然大悟般突然走回礼台中央，鞠了一躬，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一直沉浸在紫衫真人的教诲之中，刚刚醒悟过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还没对紫衫真人表示感谢那，怎么能就这么离开那？” 看乔杉又返回来，心一下子又提起来的周芷若听他如此言论，稍微安定了几分，看来自己老朋友的孩子还不是不通世故嘛。 乔杉找到紫衫真人方向，又鞠了一躬，“今天能获得汇演第一名，我十分开心，但更开心的是能聆听长者的一番劝言，让我真是心生惶恐啊。” 此言一出，不少导师眉头暗皱，似乎在想这个男导师怎么如此不堪。 紫衫真人却看都不看乔杉一眼，似乎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台下的学子们此时心中都不禁生出了不知多少的厌恶，这位导师着实是有些软骨头了，被人教育几句，就开始拍人马屁，连学院里的女导师都不如。而九班的学生们则羞愧的地下了头，意欲撇清和这个软弱的导师撇清关系。甚至文佳佳都开始和曲妖精暗自传音，开始商量这场闹剧结束后怎么整治这个深谙“审时度势”之道的导师。 李天导师此时笑的格外开心，还不住的和一侧的云恬说道：“你看乔导师这马屁功夫很熟练吗。” 云恬则叹了口气，说道：“也对，毕竟得罪了一院的主事人，以后也少不了小鞋穿，尤其现在是两大院系关系最为紧张的时期。” 在旁边的优伶院主事人莲衣真人听到了两人的楠楠私语，怒冲冲不禁哼了一声，对乔杉很是不满，像是责怪他不应该对紫衫真人如此殷勤，丢了优伶院的脸。 乔杉丝毫没有在意台下众人的非议，心无旁骛，继续说道：“本来到此应该结束，但我突然诗兴大发，想要即兴做一首送给‘指点迷津’的紫衫真人。” 听到这，众人更加不屑，还做诗？马屁没拍够，还要换个方法继续拍？ 此时乔杉已经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脸上表情瞬间变了变，从嬉笑变成了严肃，其中还带着几分嘲弄：“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索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死水？谁是死水？ 还要扔些破铜烂铁？再泼些剩菜残羹？ 众人还未明白这首诗的深意，但但从字面意思来看，也不像是感谢的诗啊。 乔杉没有丝毫停顿，反而情绪愈发高昂，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俊给他蒸出些云霞，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这下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你这不只是感谢人家紫衫真人啊，你这是要感谢人家全家啊。还要用破铜烂铁、剩菜残羹堆积的死水去酿酒？酿你妹啊。 也许是分段使然，乔杉稍作喘息，换上了更加阴冷愤然的语气，提高了一些声音，猛然出声：“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这首诗叫《死水》，作者是现代诗人闻一多，在这个仙侠世界中闻所未闻。 在前世，这诗可谓是国内最著名的“骂人诗”和“诅咒诗”了，这也是闻一多诗歌的特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中心思想和主题特点——骂。作为一名资深宅男的乔杉，临穿越前还在追着一名被人称作水鱼的作者的小说，其中有个桥段就是男猪脚用这首诗来大杀四方，当时看的他热血澎湃，顺便也就多读了几遍，背了下了。没想到，穿越而来，正好用得上。 现在乔杉终于体会前世小说中猪脚那种畅快感了。 你骂我？没关系，我不生气。我也就骂回去罢了。 一首诗结束，乔杉再次看了看手中有些晃眼的晶石，举起摇了摇，再次开口，只不过这次的语气很是平常，甚至还透露着一丝与身形长相不太相宜的娇羞，“其实，我只是想谢谢你，紫衫真人。” 说罢，把晶石收入须弥空间，大大方方的冲台下再次鞠了一躬，嘴里哼着小调愉快的下台了。如果此时同样有个穿越者在此，不难发现他哼的正是前世赫赫有名的《咱老百姓，今个儿真高兴》。 台下静的可怕，就连九班的节目《凡人歌》也没有给他们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直到乔杉回到了九班所在的十四排，众人才有些回神。看着礼台上除了院长周芷若，再没有乔杉的身影，不禁一片哗然。 “这是诗吗？怎么和以前听过的不太一样啊。” “是啊，不是七言，不讲韵脚，全部是白话。” “对啊，你说这首诗是不是骂人的呀？” “你才反应过来啊？这么浅显易懂。” “那你怎么反应这么久才回神啊。” “我不是没想到这诗时骂人的吗，乔导师胆子这么大。” “对呀，据说紫衫真人是五行属水，这不是硬生生的打脸吗。” 随着众人的讨论声逐渐变大，越来越多人恢复清明。纷纷投入到了探讨的行列。 “我去，丁级九班导师太霸气了。” “对啊，真没想到哎。” “他不是说要感谢紫衫真人吗？” “是啊，我也信以为真了，哈哈，这下热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