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求救的小孩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沐大业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继续在昏暗的走廊里前行。 大楼里空荡荡的,除了紧闭的大门就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有靠近窗户的走廊边还透出些许月光,反射在白色的地板上,看起来有些惨淡。 沐大业有些不安的朝着大楼的中心走去,原本昏暗的走廊一下子就亮如白昼,紧接着走廊里的灯统统都开始亮了起来,急速的又熄灭,如此反复。 这诡异的气氛让沐大业心肝一颤,总觉得这个中心大楼实在有些邪门。 他不安的唤了唤江小白,道:“小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不会有什么厉鬼吧。” 他还未得到江小白的回答,耳旁就涌出孩子一般爽朗的笑意,声音线条一下子被拉长,笑声也显得空洞,尖锐,咯咯的,让人听着后背发毛。 沐大业咽了咽口水,额头早就冷汗涔涔。 虽然他知道这个中央大楼冤死鬼很多,自己肯定会看到各种各样的鬼,可是这些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实现自这二楼的鬼明显要比沐大业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她不直接现身,而是采用心里战术让沐大业一点点土崩瓦解。 沐大业虽然已经接受了捉鬼师这个行业,可是他也是正常的人,也有正常的情绪,这似有似无的笑声撩拨着他的内心,让胸腔里的小心脏跳跃不止,他也觉得揣测,不安,生怕那藏在背后的鬼怪搞突袭。 思来想去,沐大业觉得自己畏手畏脚的害怕也不是办法,为了以防暗处的鬼下黑手,他准备先发制人。 他朝着前走了几步,走到光线最敞亮的地方,对着黑暗的地方大喊起来。 “别躲躲藏藏,我看见你了。” 话音刚落,沐大业为了避免暗处的鬼魂受了他的激将法真的同他正面冲突,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赶紧凝神将背包打开,嘴里默念“人物选择,花心大道士。”一眨眼的瞬间,沐大业的身上就被明黄的道袍所笼罩。 他手里紧握着桃花木剑,小心翼翼的注视了四周,心里寻思只要等暗处的鬼怪出来就给他致命一击。 走廊急速亮着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只剩下一个昏暗的在一闪一闪的,让整个走廊更添了几分惊悚。 沐大业的心也随着突然暗了下去的灯光一颤,整个人身子更加紧绷,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间他感觉到背后传来幽冷的气息,好像有人在他的后背喘息。 他一个激灵的回过头,除了微闪的灯光以外就是空荡荡的走廊。 长长舒了口气,沐大业这才回过头,可眼前的一幕差点吓得他直接瘫了下去。 在他面前不足一毫米的地方,悬浮着一颗人头,人头倒挂,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庞,头发肆意的滋长,里面不断的有血滴冒出来,很快就流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人头咯吱咯吱的转动,从头发里面露出一张脸庞,苍白且毫无血色。 沐大业被眼前的场景吓的目瞪口呆,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凝固,他想要站起来逃跑,可身子一点都不听使唤。只能呆滞的瘫坐在地上,跳跃的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人头就这样立在半空中没有丝毫的反应,过了一会,那张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里面不断的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液。 血液越留越多,很快就要漫到沐大业的身上,他这时才舒缓了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手拿着桃花木剑飞快的朝着人头砍去。 一瞬间骇人的场景消失的无隐无踪,沐大业长长的松了口气,用手摸了摸额头一把一把的冷汗,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刚才的场景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他想起来脑子都乱的跟个一锅粥似的。 等心绪稳定了下来,他对刚才突然出现的脑袋还是感到有几分疑惑,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时沐大业才想起江小白,似乎从一到二楼来他就没有听到江小白聒噪的声音,更别提刚才看见脑袋的时候了。 “小白。”沐大业喊了喊。 没有反应。 “小白。”沐大业又唤了唤。 依旧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他脑袋里突然传出电音,滋啦啦的女声道:“饿了,饿了,没能量了。” 沐大业这时才反应过来,感情江小白这家伙是饿了,可是不应该啊,沐大业记得白天的时候他还晒了一天的太阳为她补充能量,怎么才使用这么一会她就没电了。 难道说中央大楼阴气太重,江小白消耗太大。 沐大业想了想,觉得有这种可能。 眼下江小白没电了,他似乎也不能依靠这个系统找寻刘小艳的死灵,他心里寻思看样子今晚只能无功而返。 打定主意,沐大业决定还是先回去,等下次再来。 他刚一转身,背后就传来缥缈的声音。 “救我,救我。” 沐大业一回头,依旧是空荡荡的走道和时不时卷起的阴风。 难道我幻听了,沐大业想道。 摇了摇头,沐大业觉得可能是自己神经太紧绷这才出现了幻听。 凝神屏气,他赶紧把身上的道士袍放回了背包里,正准备往回走。 刚才呼喊的声音又幽幽的传了过来。“救我,救我。” 声音不再似刚才那般空洞,里面夹杂焦急,还有畏惧。 沐大业赶紧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在走廊的尽头处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个洋娃娃,眼神里充满哀求。 沐大业看着她,用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畏惧。“他来了,救救我,救救我。” 沐大业刚想问问小女孩是谁,以及他又是谁?话还没说出口,小女孩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沐大业站在寂静的走廊里,看着平静的的四周,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只是他的错觉。 地面干净的看不见一点垃圾,就连那摊暗红流动的血液也一并消失的一干二净。 唯一那盏灯一闪闪的还彰显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