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章 毫无营养的试探

    惊天圣盗团，也就是风花雪月佣兵团，高手济济，不仅拥有数个战将，团长更是一个经验老到的资深战圣。在大陆各大势力的内战中，原则上是禁止至尊出手的。这就使得圣级就是最高端的常规战力。一个王国的建立，最重要的条件就是拥有一个圣级元素使。

    惊天圣盗团，虽不至于励精图治而圈地建国。但作为有实力，有特质，有团队文化的大型佣兵团，还是令各个王国提心吊胆，保持着足够的敬畏。

    但这个惊天圣盗团，就是不求上进，跟他的名字一样，行事惊世骇俗，洋溢着非主流的打家劫舍，强取豪夺的剪径风格。让尼采这种喜欢弘扬正气鼓吹举世和谐的官方人士，百思不得其解，曾一度让他们思维停滞，行为失控，内分泌失调，肾上激素紊乱，脚气泛滥。

    今天，终于有了一个面对面的机会。其实，这个谜团，在埃布尔出手，特别是亚恒插手的时候，已初露水面。现在，尼采希望从宁奥口中得到确凿的答案。不过从宁奥那刚劲有力，挺拔如刀的身姿来看。守口如瓶是这类人一贯的死硬作风。

    两人对视，尼采眸光倒映朦胧星辰，却清澈如邈邈远空，时而折射出时空断层的渺寂，时而一种逼人的灿朗透出。笑意温暖，灵韵流淌。

    宁奥灰发灰眸，昂扬挺立，气势如泣血的标枪。眼神凌厉如钩，划到哪，哪儿的空间就是一片撕裂的灰黑。额头上一道灰色竖疤，平整光滑，如一缕圣火的剪影，给他平添一份妖异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尼采先发制人，但鬼使神差，拽了句自己都不求甚解的话。

    “什么意思？”宁奥一愣。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尼采换了个说法。

    “尼采！曌歌殿下，幽风军高层，说实话，以我阅尽人间沧桑的洞悉力，竟然看不透你。尽管这样，你太年轻了。

    要知道：世事如棋，人生如戏，每个人不过都是命运处心积虑安排的过场龙套角色，不是身不由己的执着，就是心甘情愿的萎落。奋斗，挣扎，沮丧，哭泣……又怎么样。小伙子！别太执着于对与错了，对又怎么样，错又怎么样，光辉之主就一定正确吗？表象就是花枝招展的****，即使你深入了解了，更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迷恋。我们只是路过红尘的一抹天光，留下一点绚烂，撒下一味芳香，然后泯然于黑暗中。至于这点绚烂与芳香是贬义还是褒义，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千年？这抹天光都遁入黑暗了，还执着于这些虚妄的名义也就太可笑了吧！……”宁奥突然瞳光沧桑，神情索然，嗓音平缓，谆谆殷切，优雅动人。

    靠，这个宁奥太可怕了！这是尼采的第一反应。不是宁奥的硬实力可怕。而是软实力。这种帅大叔，帅是常规武器的话，那善于煲人生鸡汤这种技能，就是可以核平万千女性荒芜心灵的禁咒级武器。

    帅不可怕，帅得胸有万罗，肚藏千阁，挥手就是千军万马气韵动人，那就不同寻常的魅力四射了。

    虽然尼采学富五车，腹中滚滚知识，浑如滔滔大江，千万哲学鸡汤也酽酽nongnong。但没有这个帅大叔，风雅得浮光掠影，风sao得潜移默化，风流得不动声色。高人啊。

    尼采抑制住顶礼膜拜的冲动，不甘示弱地说：“我们也许是行尸走rou的棋子，但棋子也可成精啊，也可从棋盘上跳起来，砸得布局棋手一个头破血流，皮开rou绽。棋子棋手，谁是棋子？谁是棋手？身份都是别人定的，棋子棋手又有什么区别。我们都是自由自在的天地精灵，何必分出个三六九等！”

    “难道你以为，你是那只跳出棋局的棋子？而我的兄弟们是该死的死棋？他们就该死？”宁奥突然话锋一转，疾言厉色，大变帅脸，顿时虎视眈眈，咄咄逼人。锐利的眸光洞穿迷离的月下飞沙。五官也移形换位，扭曲变形，泛滥出暴戾与阴鸷的光泽。

    话不投机了，尼采兴味索然，干脆反唇相讥，“他们既然甘心情愿被当作棋子，就有被吃掉的自觉！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你们为了什么？一种虚无缥缈的虚荣，还是一些无可救药的崇拜？曌歌有曌歌的江湖与庙堂，你们横插一手，是何居心。大家心知肚明，适可而止就行了，你们非要自作聪明，弄到这个地步，纯属咎由自取。”

    “牙尖嘴利，油腔滑调！”被捅到痛处的宁奥，对尼采言简意赅寥寥数语的评价，从牙缝里冷冷挤出。目中冷电倏飚，然后双手铿锵有力地在胸前虚虚一抓，一把双手大剑遽然出现在手中。

    大剑湛光熠熠，乳白色的圣光在花纹繁复的剑身上徐徐流淌。剑柄古朴大方，典雅贵气。镶嵌着数个白灿灿的珍稀宝石，迸出一派不可一世的毫光。一道银灰细线在剑柄上隐约浮现，如游龙蔓延向剑尖，剑尖灿灿生光，爆出一轮轮清辉潺湲的月刃。……这就是宁奥辉月使的来由。这是四级上品符器，‘辉月耀世’。是宁奥赖以成名的老婆型贴身符器。

    看来宁奥一上来就不打算保留，全力以赴了。宁奥是老谋深算的资深佣兵，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这种一上来就甩王炸的非主流打法，太不常规了。但宁奥想得很多，惊天圣盗团的全军覆没，如一记重锤，击碎了他的执着，幻灭了他心灵深处的一点念想。随后就是伙同埃布尔与亚恒围剿尼采的计划。

    三个圣级围杀一个元素废物，这是一件多么滑稽可笑的游戏。本以为可以借埃布尔之手，风轻云淡地废了尼采。但事与愿违。憧憬脱轨了，计划黄汤了。这个尼采竟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埃布尔与亚恒呢？

    老于世故的宁奥，可没有亚恒这种学院派自高自大的秉性，不会总是莫名其妙无根无由地洋溢着乐观的情绪。埃布尔与亚恒的失手给他敲响了沉闷的警钟。

    如是别的武装力量，在亚恒与埃布尔自身实力与光辉神殿的威慑下，他两完全可以见机不妙，就逃出生天，赶到这儿与自己汇合。但他们对上的是心狠手辣，毁人不倦，杀人千里不留痕，在黑暗中潜行的幽风军。这两圣级元素术士没有过来与自己汇合，就意味着，他们的命运彻底湮灭了。不要指望幽风军给光辉神殿的面子。长袖善舞的幽风军是干这行的老祖宗。何况这次，他们也将幽风军得罪彻底了。大义掌握在幽风军中。他们干起事来，会更加的毫不留情。

    埃布尔与亚恒死了，十有八九是死在这个尼采手中。这是宁奥的直觉。直觉是没有任何理由的洞彻悟性，是可以无视任何迷雾与干扰的灵犀，是破开云雾的天光。直觉不会骗人，不会忽悠人，但这份直觉让宁奥迷茫而惶乱。因为尼采是个实打实的元素废物。刚才的面对面，他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的元力波动。那，这个尼采是怎么搞死埃布尔与亚恒的。对未知的恐惧才是人类最大的心理障碍。所以，宁奥必须全力以赴，以应对这个动人心魄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