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山裸男
手术台下是一根设置好的管道，幽深，没有光线，直通地下某个方向。 “哗～”的一声，姜介掉到了水里，原来管道下方是在水中的。 水很清澈，却很冷，像夏天的井水。 姜介被冷水一激，醒了过来，莫名其妙地看了一圈所处的地方，懵了。 “我擦，被车撞到水里来了？”姜介只记得他被车撞前的那一个瞬间，然后就出现在了水里的管道中，一时间有些断片了。 突然，姜介脚下一震，水底像是有个阀门打开了，有东西开始往下吸水，眼看就要沉下去，姜介赶紧吸了一口气。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更深的管道就像一头巨兽的食道，狭窄弯曲。 这结构，看起来更像个抽水马桶。 十几秒过去了，姜介还在管道的水流中滑动，速度越来越快。 姜介快要憋不住气了，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邦邦跳，却从肺里抽不走更多的的氧气。 眼睛里似乎在弹出一颗颗小星星。 这时，脑子里响起了一阵电子音 “电子线粒体启动，氧还原开始。” 然后姜介一下子觉得肺部清凉一片，憋气的感觉消失了。 “刚刚讲话的是什么东西？”姜介心里现在十万个羊驼在飞奔，这他喵的什么玩意？ 被车撞坏脑子了？ “你好，我叫安然，是目前存在于你身体里的机器人。”简介又听到了刚才那没有丝毫情感，也区分不出口音和性别的声音，从脑子里响起。 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的对话方式！ “机器人？在我身体里！还存在，谁让你存在的？”姜介有些懵，有些怒。 “没有我，你早已经死了。”机器人回答他。 “死了？难道是？车祸？”姜介脑袋灵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被水流冲出管道之后的祼体姜介，进入了一片更大的水底，水温更低，像是通过食管进入了巨兽的胃。 “我的衣服呢？”姜介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妹的，哪个变态把老子的衣服脱了！” 脑中的电脑没有回答他，像是消失了一样。 “不会是被偷了器官了吧。”心下一惊，赶紧上下摸了起来。 “哎呀我去！小兄弟怎么肿成这样！”姜介摸到丁丁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的是，刚刚在手术室，他的小兄弟连同他一起已经被改造过了。 “上岸了再说，这里太冷了！” 刚想往水面游动，姜介的喉头开始连续震动起来，像是打嗝一样，但是不由自主。 然后姜介感觉到自己喉头在水下震出一圈圈的波纹，遇到水底，岸边和物体都会反射回来，在自己脑子里形成图像！ 这么神奇，这不是在做梦吧，老子不会成了个植物人，正躺在医院里做梦吧。 图像还在一点点生成，幽深不见光的水底，在此时姜介的眼中，就像是一张张黑白照片，虽说没有颜色，但却清晰无比。 声纳！ 姜介第一时间想到这就是这个东西。 形式，功能，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貌似可以直接成像的声纳现在还是尖端科技！ 自己不会是被海豚附身了吧！ 刚一有这个想法，电子音又想起来：“请不要迷信。” “我去，你还能监测我的思想！”姜介想爆粗口了。 “请注意前方障碍物。”那声音直接忽视他的问题。 果然，在姜介游动的路线上，一根棍子直直地插在潭底，幽深的潭底没有光线，声纳的成像却完美地把那根棍子在姜介的视野中显示出来，包括水中经年的沉木，游动的鱼，丝毫毕现。 姜介伸手一把抓起棍子，触手一片冰凉。 居然是一把剑！ 来不及多想，抓起这把剑就往水面游去，虽然有那个什么应急氧还原支持着不会憋死，但姜介感觉到体温越来越低，十分危险。 “哗～”一声，姜介弹出了水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活着原来如此地爽快。 姜介举着一口剑，浮在水面上，发现岸边一圈人正愣愣地看着他。 这些人男男女女，装束是长袍发髻！ 而他们身后，俨然一座座飞檐斗拱的古代建筑，在夜色里灯火通明，这些东西姜介在国产电视剧里看得太多了。 我了个去，不会是穿越了吧！ “嘿，那个牛，哎，那个，道长啊，现在是几几年几月？”他本来想喊牛鼻子来着。 岸边一个年轻的道长向前走了一步，一辑，道家礼。 “牛鼻子告诉你，今年是2014年8月20日”然后轻轻地笑了笑，姜介注意到这位年轻的道士不过二十出头，圆圆的脑袋上梳了个圆圆的发髻，面色和善，一脸的胸无城府。 然后他伸手一把把姜介从水中拉了出来。 “啊～～”他向后立刻传来一阵惊呼。 他没注意到这个从水里拉起来的人，一丝没挂。 女居士们惊叫，是因为看到了不应该看的。 男道友们惊叫，是因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大丁丁！ “我擦！”这下轮到这个年轻英俊的道长了，感叹词是全人类通用的。 道长赶紧解下身上的道袍给面前这位披上。 “你好，在下钟离，道号济严。”胸无城府道长自我介绍，声音甚至有些稚嫩。 “这里是临清山的上清观，我身后的是观中的各位道长师兄弟和居士。” “我叫姜介，川大的学生，无意间进入到宝地，请大家见谅。”姜介见对方礼数周全，也客气起来。 大家也客气地拱拱手，个个面带笑容，但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姜介。 姜介被看得有些发毛，他身材不高大，但比眼前这位道长带是要魁梧一些，所以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一些小，加上水没擦干就穿了，现在有些湿渌渌地透着rou，特别是丁丁那似乎有些盖不住。 “姜兄弟，这边请吧，观主长生道长在正殿等你很久了！” “等我？很久了？” 不过今天怪事太多，姜介有些麻木了。 这小子是个乐天派，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喜欢被约束，也善于拯救自己与负面情绪中，比如失恋。 上清观在山南，山北的一侧，就是研究所，两处相隔十多里，刚才那管道居然跨越了如此长的距离！ 此时的研究所内，气氛并不好。 “组长，所有人都已控制，物品都搜干净了，没有问题，也没有发现。”一位面无表情的黑衣大个在身那位美女领队汇报。 “嗯，青虎，辛苦，安排你得队伍把所有出入口守好，任何人，任何东西，记住，是任何东西，都不能进出！”美女领队十分严肃地说道。 于是一队黑衣人再次分散开来，各自安排任务。 这位领队终于把兜帽放了下来，一头黑瀑般的长发如娟如丝，发梢调皮地轻轻打着卷，发丝间露出的淡粉色脖颈，暴露了她惊人的肤色。 如果细看，这位姑娘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米六八左右的标准身高，一身皮衣包裹着十分惹眼的身材，红色的发梢，长长的眉线十分动人，标准的美人脸，活脱脱一个翻版的刘亦菲，但是眉眼之中却透着一丝淡淡的杀气。 一位美女身上透着淡淡杀气，古往今来，只有聂隐娘有过，秋瑾有过。 不过如果放在轩家这位家族内有名的天才少女身上，没有人会惊讶。 她叫轩妍，京城轩家的新一辈领军人物，曾以过人的智商横扫京津两地二世祖圈子，招惹她的人不计其数，却一个个都是被玩得团团转，其中也有软硬不吃的主，但几番斗志斗勇下来，没几个人是这位二姐的对手。 所以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认识她的男人都绕着走。 轩妍出众的外表和腹黑的内在总让人觉得这是个惯坏了的任性千金，但只有轩家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私底下的她除了心大，有时候智商还有些离线。 她这次出远门奇袭这大山里的一个查不到背景的研究所，是来自于她兄长的指令。 他的兄长，是同父异母的哥哥，轩辕家族的最高管理者，对所有家族机构和公司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而据说，这位坐在顶端的年轻老板，很多时候的行动指令，是来自于一台神秘的机器。 而此时的轩妍，偏着头在思考着，平时生活奢靡无比兄长，行事总是神神秘秘，从不透露半点关于目的的口风。而她能猜到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治好他的先天性心脏病而起。 她也知道，一个病态的人可以对延续生命有多狂热，光是她听来的就够黑暗够惊悚： 比如曾有人替他搜罗过胎儿，而且还是没有停止心跳的胎儿！为的只是凑齐江湖术士的药方子！ 还有人替他收购毒蛇提取蛇毒之后，把大批毒性剧烈的眼睛王蛇和蝮蛇随意处理，结果很多游客被毒蛇袭击致死，最后事情在他的活动之下，居然赔钱了事。 还有其他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人性的黑暗如同荒芜的矿井，幽深不见底。 总之，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怎么也尊重不起来，这些年家族发展赚的钱，她觉得有血腥味。 此次的行动，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她心里有种没有由头的反感。 这时，身边一直在埋头敲着电脑的眼镜男突然抬起头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色不阴不阳地说道：“妍姐，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