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想让你去摄政王府找一样东西
凝眉看向满脸怒容的女子,东陵钰沉声道,“我若不这样做,你此刻指不定已死了。【】” 闻言,喜鹊微微一怔,便轻咬着唇瓣别过了脸。 片刻功夫,待众人行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后,东陵钰便令护卫放开了这女子。 一得护卫束缚的解开,喜鹊便捏揉着酸痛的手臂,撇了撇嘴洽。 她已明白,他方才这么做,是为救自己的权宜之计。 目光缓缓打量过身旁女子,东陵钰思及她方才对太子说的话,便嗓音悠缓的开了口,“喜鹊,我看你不像是寻常的小叫花。” 若是换作一般市井混迹的小叫花,断不可能说出方才那样的话。 闻言,喜鹊的眸光便是灵动一闪,“王爷,奴婢已出府许久,要是待会给浣翠jiejie发现了,奴婢又得吃不完兜着走。钤” “奴婢先回府了。” 说完,这女子便一溜烟的朝了王府的方向奔去。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湮没在纷繁的人群中,东陵钰已是微凝了双眸。 平生第一次,竟会有一个人这样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为他挺身而出。 而雅间内,独坐在圆桌旁品着茶水的东陵皓在思及方才的一幕时,已是微眯了双眸。有意思,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直言不讳的说出那些话。 “太子,人到了。”木门处,护卫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让她进来。”一手放下茶杯,东陵皓将目光挑向了门口那个姿影芊芊的蓝裙女子。 ***** 端郡王府。 乘着马车一路回到府中,东陵钰刚下车,便朝了迎他归来的管家曹辉吩咐道,“今儿我会看书到很晚,你让下人准备些宵夜,晚上送到书房来。”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吩咐他们。”曹辉躬身一揖,应了话语。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王爷现在可想吃些什么,奴才吩咐下人去做。” “不必了,我先回书房。”东陵钰淡淡而语,便径直朝了书房的方向踏去。 见这男子走远后,曹辉便转身去到了膳房。一眼瞧过房内忙碌着准备晚膳的众人,他开口道,“一会晚膳备好后,再备些食材以作宵夜来用。” 目光转向恰巧来膳房端送糕点与茶水的浣翠与春秀,他又道,“王爷今日会忙到很晚,你们几个丫头都放机灵点,好好伺候着。” 闻言,浣翠笑道,“曹管家放心,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侍奉王爷。”说着,她已是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蹲在炉灶旁烧火的喜鹊。 另一边,东陵钰已静坐在书房内翻看着桌案上的书卷册子。 沉凝着心神伏案而书,不知不觉中,那无际的幽海墨蓝已染上了遥遥九重天。 抬眸看了眼已换过几次的明艳烛火,东陵钰放下手中书卷,将目光落向了圆桌上由浣翠刚刚送上的宵夜。 看着桌上丰盛琳琅的美味菜肴,他眸光一凝,便吩咐道,“来人,伺候沐浴。” 下一秒,候在书房外的浣翠便在开门福身应语后,快步离去。 去到膳房后,这女子再度将此事吩咐给了喜鹊去做。但此番,她并未就地坐下偷闲,而是因有些私事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厢房中。 待浣翠走后,喜鹊一面苦着脸烧水添火,一面在心中暗咒抱怨着自己在府内的黑暗人生。 凝眼看着炉灶内的熊熊烈火,她略显烦闷的拾起一根柴火朝其间甩去时,门口却传来了春秀与桃香的说话声。 “我听说王爷在封地这些年一直都未娶亲,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桃香看向一旁的春秀,颇为惊讶的开口道。 “可不是吗?你看王爷回府时,就不曾有亲近的女子随他一道归来。”春秀挑眉一笑,又道,“最多就是领了个小叫花入府为婢。” 闻言,颇有几番姿色的桃香一脸欣喜的咬了咬唇瓣,“哎,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得不得月,还需入了王爷的眼才行。再说了,以我们这样的身份,你以为能成为侧妃吗?顶多就是个暖床的侍妾。”春秀撇嘴一笑,倒是看得清明。 可一旁的桃香却不这么认为,“哪怕是成为侍妾,也比现在这样好,至少不用再干些粗重的活儿,一直为奴为婢。” 听闻二人的对话,蹲在地上的喜鹊忽然起身拎了水桶便朝膳房外奔去。在经过二人身旁时,她故作匆促地撞上了桃香。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嫌恶的看了眼喜鹊,桃香厉声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桃香jiejie莫生气。方才浣翠jiejie来传话,说王爷要沐浴,我才这般着急的去打水。若有冒犯jiejie之处,还望jiejie见谅。”喜鹊低垂着眉眼,急切地解释道。 闻言,桃香却是眸光一亮,便道,“你是说…待会王爷要沐浴吗?”“正是,我这不是怕王爷久等吗,所以赶紧烧水。”喜鹊点了点头,乖巧应声。 眉间轻轻一挑,桃香看了眼她手背上的红肿伤痕,继续道,“我看你平日又是生火烧水,又是伺候沐浴的,也怪辛苦。你今儿不是劈柴时伤了手吗,这伤口只怕也见不得水。” “索性我现在不忙,就替你代劳伺候王爷沐浴吧。” “真的?!若jiejie愿代我去伺候王爷沐浴,我是乃感激不尽。”言语间,喜鹊已是眉开眼笑。 皱眉瞥了眼她,桃香却道,“别忙着这么快谢我,这代劳可是要还的,往后我若有什么事需要你,你可得随传随到。” “桃香jiejie说的是,往后你要有什么忙需要帮,尽管唤我。”喜鹊一面说着,一面频频点头。 “行了,快去打水吧,一会叫我。” ***** 东陵钰坐与桌案旁继续翻看着书卷,待一抹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时,他已抬眼看向了门口处。 见此番拎着水桶推门而入的人是桃香,而并非喜鹊后,这男子眸中闪过了一许失意之色。 偷偷地看了眼坐在桌案旁的玉面男子,桃香虽低眉朝浴桶中倒着热水,却早已乱了心跳。 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她嗓音细柔,“奴婢是第一次伺候王爷沐浴,不知王爷是喜欢暖些的水,还是温凉的?” 半晌,见东陵钰并不回应她的话语,桃香又试探着道,“王爷,水放好了。若温度稍有偏差,奴婢再作调整。” “奴婢来伺候王爷更衣吧。”说着,她已直起身子望向了东陵钰。 可东陵钰却是不耐的开口道,“出去。” 闻言,桃香微微一僵。见男子的面色已显阴沉,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福身退出了书房。 再度垂眸看向手中的书卷,东陵钰翻阅了片刻后,竟发现自己难以凝心静神。忽然想起喜鹊之前说,自己总是吃不饱饭,他霍然起身朝了书房外走去。 端郡王府的另一端,喜鹊正从膳房偷偷出来朝着自己的厢房而去,欲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此刻,她一面暗喜着有人替自己去伺候沐浴,一面轻抚着饱腹的肚子笑眼弯弯。 迈着悠然的步履踏入下人居住的院落,她刚行出一步,便见东陵钰在清月下负手而立,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你去哪里了?” 略显诧异的看着出现在此的男子,喜鹊应道,“睡不着,出去走了一会,怎么了?” 她话语刚落,东陵钰便猛地攥上她的手腕,将她朝着自己的书房拉去。 并不清楚这男子意欲何为,可他手中的力道又是如此紧致,在喜鹊被东陵钰生生地拽至书房门前时,她神色惊慌的嚷嚷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宁死不屈的!” 下一秒,东陵钰便倏地推开木门,一把将她拉至了圆桌前坐下,“你吃吧。” 微显怔然的看着满满一桌菜,喜鹊瞥了眼身旁男子后,便听话地执起了银筷。 半晌,见这女子如吃猫食般一点点地挑菜入口,东陵钰问道,“你不饿吗?” 闻言,喜鹊已是欲哭无泪,“饿,我就是饿得睡不着,才出去走走的。” 径直行至桌案旁坐下,东陵钰再度翻阅起了书卷。不经意间扫了眼正在吃东西的女子,他淡淡道,“往后,你每晚都过来吃吧。” 苦楚着一张小脸瞅着碗中的菜肴,喜鹊多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在膳房里偷着吃,挺好的! ***** 翌日。 华美宏丽的兰陵殿中,东陵馥正陪着温敏彤一道坐与圆桌前用着午膳。但此刻,负责为东陵馥布菜的太监却为难地看向了温敏彤,又不知该言语些什么。 见得这般情景,温敏彤放下手中的银筷,示意一旁的太监退下后,才满是担忧的开口道,“馥儿,这桌上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东西,怎么今日没见你动一口。”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本宫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一些开胃的小菜?” 此刻,东陵馥的耳畔虽有这妇人关切的话语,可她脑海里却满是父皇怒目瞪着她,并咬牙骂她“孽种”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东陵烨最宠爱的孩子不是他唯一的女儿云萝吗?可那眼神,却仿若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馥儿?你怎么了?”见这女子不言不语,温敏彤再度担心地开口问道。 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东陵馥见殿中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眼神中或是担忧,或是诧异。
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忙道,“母后,儿臣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些菜看上去都很美味。” 说着,她随意夹起自己面前的一道菜就往嘴里塞。只是,嚼了几口后,她发现口感竟是涩到了极点。 赶紧将其吐出来,东陵馥看过后才发现,她竟将装饰用的鲜花当做菜来吃了。 转眸看向温敏彤,女子见她的脸色已是更为暗沉。在这妇人吩咐一旁的太监与宫女们全数退下时,东陵馥暗叫不好,看来母后是打算与她好好聊一聊了。 果不其然,待宫人们悉数退出大殿后,温敏彤轻轻一叹,“还在怪母后罚你闭门思过吗?” 没想到母后会这样以为,东陵馥起身来到她身旁,解释道,“怎么会,母后。这次是儿臣太自作主张了,儿臣只是想着皇弟这么多年没见父皇,心中有些不忍,所以…” 闻言,温敏彤已是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馥儿,你还是太单纯了。这次,东陵钰回来的目的不简单,他很可能是冲着皇位而来。” “原本,你父皇就不喜皓儿。若非本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阻止皇上将东陵钰召回帝都,皓儿的太子之位早就岌岌可危。” “如今,是你大哥最关键的时刻,不能让东陵钰坏了大事。你父皇现已醒来,万不能让东陵钰在你父皇身边鼓动。直至皓儿登基前,都不要让他再见皇上了。” 见温敏彤谈及东陵钰时,眉眼间尽是鄙夷与狠戾,东陵馥只是乖顺地应道,“知道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温敏彤,又道,“母后,皇叔现已成婚娶了侧妃,儿臣想借住在摄政王府,始终不太方便。” 微蹙起眉,温敏彤凝声道,“馥儿,你难道忘了母后之前对你说的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东陵晟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本宫也瞧得出你与他感情亲厚。” 顿时,东陵馥微微一惊。 母后在帝都眼线众多,难道她有所察觉了吗? 刻意放缓了语速,东陵馥轻声道,“在馥儿心中,母后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闻言,温敏彤展眉握上她的手,笑道,“这一点,母后自然是知道的。母后虽知你对朝中政事毫无兴趣,但皓儿是你的亲哥哥。” “日后,唯有他登基为帝,我们母女二人才能在北胤有所依靠。你懂吗?” 此刻,东陵馥除了点头,似已无任何选择。 颇为满意地看着她,温敏彤继续道,“有一样东西,本宫想让你去摄政王府里找找。” 说着,她已示意东陵馥附耳过去。 ***** 两日后。 清晨用过早膳后,东陵馥便带了秋荷与玉岑乘着马车朝摄政王府而去。 待这马车缓缓行至王府门前时,两个丫头已率先下了车。静候片刻,玉岑见东陵馥并无动静,便挑开车帘看向了仍坐在车上发呆的女子。 尚未来得及问些什么,东陵馥却似倏然恍过神般,开口道,“我去办点事,你二人先回去等我。” 朝车夫吩咐了一声后,这女子便独自乘着马车朝了医馆的方向而去。 片刻后,待东陵馥缓缓踏下马车进入医馆再出来时,她手中已多了一包用牛皮纸装裹的药材。 就在她欲要去到马车上折回摄政王府时,一名孩童忽的从小巷内冲了出来,正不偏不倚地将她撞了一记。 由于冲击的惯力袭来,东陵馥手中的药包已是脱出掌心,瞬时落地。 凝眼看向那个神色慌张,踉跄着脚步的孩童,东陵馥刚要伸手稳住他,便有一名手执藤条的妇人追着他从小巷内奔了出来。 几步赶至孩童身后,她一手甩下,那藤条便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哀哀地惨叫一声,这孩童皱着小脸捂上屁股,便顺势躲在了东陵馥身后。 见得这般情景,妇人将手中的藤条朝他一指,便厉声道,“你这个死孩子,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 感谢diminayi,陶瓷灯的月票,duoduo121的荷包和月票,roroma的七张月票和荷包。不知道你们会期待皇叔和鱼儿咋样见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