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云萝公主捎给皇叔的信
***** 翌日。【】:3w.し 待东陵馥轻转着酸痛的身子懒沉的从床榻上爬起时,已是晌午时分。 此刻,这女子正坐与梳妆台前看着手中的剑穗发呆,而玉岑则在她身后替其打理挽缠着发丝。 只觉脑海中翻滚的尽是昨夜被皇叔缠绵着折磨的景象,她已是微微红了脸踺。 看着女子脸上现出的艳彤之色,玉岑不禁担心道,“公主是不舒服吗?难道是发烧了?” 听闻“烧”字,东陵馥竟是猛地陷入了尴尬中,脱口便道,“你才发***呢。犬” 此时,秋荷与乐珊二人正推开厢房的木门走了进来,而乐珊手中,还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 看着铜镜中倒映而出的两抹身影,东陵馥直觉她们二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将手中的药碗放置在圆桌上,乐珊朝她行了记礼后,便开口道,“请公主服了这碗药。” 侧目看向进入厢房的陌生女子,玉岑蹙眉走了过去,“这是什么药?岂有你说喝,咱们公主就要喝的道理。再说了,你是谁?” 面对这女子的责难,乐珊倒是不以为意的轻笑道,“卑职名唤乐珊,是摄政王的近身护卫。这药便是王爷吩咐乐珊送来的,说是公主看了自会明白。” 缓缓起身来到圆桌前,东陵馥看着乌黑浓沉的药汁,心知这味道定是极苦。 她自然是明白的,这是避孕汤药。 昨夜,二人一番缠绵过后,皇叔便将guntang释放在了她的身子里。纵使他们有了这一层关系,可二人却永远不会有孩子。 不曾多想什么,东陵馥便在秋荷与玉岑的惊异下,端起汤药一口灌了下去。也不知是她喝得太过急切,还是汤药太过苦涩,她竟是蹙眉干呕了起来。 玉岑一见,便心急地走到她身旁,以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公主还好吧?为何要喝这碗来路不明的药?就算公主不喝,也不会有人敢异议。” 一把握上她的手,东陵馥微微一笑,“没事,方才喝得急了点。这药挺苦的,你去膳房替我拿一些清口的干果来。” 转眸看向一旁的乐珊,她淡淡道,“乐姑娘,若是没事你便可回去向皇叔复命了。” 瞥了眼身旁的秋荷,乐珊恭敬地应道,“卑职这就回去复命了,公主好好休息。” 再度行了记礼后,她便转身离去,而玉岑也朝了膳房而去。 ***** 片刻后,待厢房内只剩了东陵馥与秋荷时,这女子才缓缓道,“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秋荷以一副不愿轻易妥协的模样,打着太极道,“公主是什么意思,奴婢听不太明白。不过,奴婢倒是很好奇公主胸口处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闻言,东陵馥猛地一惊,便低头看了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襟捂得严严实实,根本就不能看到什么。 微微一叹,她才道,“方才你与乐珊一道进来时,我便觉你与她之间似乎不太和睦。按理来说,你应该不会认识乐珊,可她为什么对你有这样大的敌意?” 秋荷微微蹙眉似有心事,却又不想让眼前女子担忧,便应道,“奴婢猜想,或许是因为凌霄。” “凌霄?她和凌霄是什么关系?”对于秋荷的回答颇感意外,东陵馥便想了一想。 乐珊若是皇叔的护卫,势必会与凌霄朝夕相对,肯定也算是熟识,难道…… “你的意思是,乐珊喜欢的人是凌霄?”意识到这一点后,东陵馥脱口问道。 瞧着女子沉默不语的模样,她知道已是默认。 再度叹了口气,东陵馥感慨道,“她的模样看上去,就不太好惹。如今凌霄生死未卜,我是担心她会把这个仇记在你的身上。届时……” 闻言,秋荷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语,“公主,奴婢正在调查一些事。” “因事关重大,奴婢暂还不能如实向公主禀报。但奴婢保证,待到时机成熟后,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公主。” 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差赌咒发誓了,东陵馥也不好一再追问,只道,“你,还有玉岑,我从不拿你们当奴婢看待。” “朋友之间除了危难时患难与共,更重要的便是信任。若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不能信任你们,那我实在不知还能信任谁。” “公主…”闻言,秋荷的眼圈已是微微灼红了几分。 眉间一挑,东陵馥忙笑道,“是不是瞬间觉得跟着我挺不错的?不要太感动了。” 真是拿这个满脑都是奇葩思想的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秋荷虽是笑着,但眉间的郁结却从未消散。 沉默片刻,她终是开了口,“公主,你与摄政王之事,奴婢已猜到了几分。” “奴婢虽想不透公主为何要如此,但不管公主做出什么决定,奴婢都想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奴婢会一直护公主周全。” 闻言 ,东陵馥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件事还是没能瞒过心思灵巧的秋荷。她毫无条件的去信任这女子,这女子又何尝不是以此来回馈自己呢。 展眉一笑,她想到前段时日调查的失踪宫女一事,便问道,“上次你是不是说沈柔在青.楼?” “不错,自那日跟踪她弟弟后,奴婢便发现沈柔应当是在花醉阁。” 思虑着点了点头,东陵馥幽幽道,“事不宜迟,我们今日便去花醉阁找她。” ***** 想到要去花醉阁找寻沈柔,东陵馥便吩咐玉岑替自己换上了一身男袍,并挽了个单髻以玉冠固定住。 三人一道出了王府后,便上了事先让秋荷备好的马车。 帝都街头橙光明媚,暖香靡靡,街中往来而去的行人亦是连绵不灭。 此番,花醉阁二楼的姑娘们正以芊芊素手洒散着繁花云瓣,且她们千娇百媚的风姿已引得不少路过的青年才俊驻足围观。 打量着四下围观的男人们,老.鸨猛地一瞧,正有一位身着天青色衣袍的翩翩公子朝着自己款款而来。 他手中的折扇一眼看去,便知出自名家之手,老.鸨满心欢喜的迎了上前。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花醉阁?”言语间,她已凑近了东陵馥身旁。 瞥了眼楼上光.裸着双肩的女子,同是男装打扮的秋荷轻蹙了眉上前一步道,“不该问的就别问,伺候好这位公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将东陵馥周身打量过一番后,老.鸨急忙转身朝了大堂一吼,“贵客来了,还不赶紧招呼起来!” 顷刻间,便有几名面容清秀的女子朝着东陵馥移步而来,可她们尚未近得她身,便被亦是一身男儿装扮的玉岑全数拦在了一旁。 将折扇轻轻一摇,东陵馥径自朝了花醉阁的大堂内行去。 “小哥可知道,这位公子喜欢何种类型的姑娘?”贴近秋荷身旁,老.鸨轻声问道。 秋荷一笑,便是故作神秘道,“我家公子喜爱眉心有痣,体态丰腴的女子。” 话音刚落,她便随在东陵馥身后踏入了大堂,只剩愣在原地的老.鸨心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 在青.楼里,姑娘们都以花钿描在眉心为美,这有痣无痣,并不能一眼瞧出。 但话虽如此,热情地老.鸨仍是在银子的驱使下,替东陵馥将花醉阁中体态丰腴,高矮不一的女子全数领至了她们所在的雅间。 静坐在圆桌前品着茶水,东陵馥一眼打量过房内的数十名姑娘后,便示意了秋荷上前细细辩认挑选。 虽说她们此番来花醉阁是专寻沈柔而来,但因夏以沫穿越来时,这女子便已不在宫中,所以她并不知晓沈柔的样貌特征,只能靠秋荷与玉岑前去辨识。 “将你们额前的发丝都撩开,让小爷我瞧瞧。”秋荷踱着步子缓缓而行,已是开了口。 听闻她竟有这般古怪的要求,雅间内的姑娘们在面面相觑了一阵后,便陆续的以指尖撩起了额际垂落的发丝。 一番仔细的探看过后,秋荷竟是蹙眉朝东陵馥摇了摇头。 眸色轻轻一凝,东陵馥便缓缓抬眼,示意玉岑以银锭分发到各人手中,将她们全数打发了出去。 “确定没有看错吗?”她微微皱起了眉。 秋荷点了点头,慎重道,“奴婢已排除了妆容衣饰对于样貌的影响,决对不会看错。”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去大堂转转,看看能否有什么新的发现。”东陵馥站起身来,已朝了门口行去。 一路踏着旋梯下到二楼的走廊中,她在与对面一名搂着姑娘的公子相向而行时,忽见那原本娇羞的清瘦女子竟是在触及自己目光的一瞬,微变了脸色。 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异样,东陵馥忙朝一旁的秋荷渡了记眼色,心领神会的秋荷便是几步上前拦下了二人。 片刻后,待这女子由秋荷领着进入东陵馥所在的雅间时,却是柔柔依依地朝了她行礼,“水碧见过公子。” 目光打量过这女子尽显从容的模样,东陵馥却是直直开口道,“你不叫水碧,你名唤沈柔。” 借着暖阳照窗的明媚光影,她目光不离的注视着眼前女子。便是沈柔微微别过脸的一瞬,她亦没有错过这女子眸中隐隐而现的闪烁。 “公子真是说笑了。” 见这女子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沈柔,东陵馥又道,“我虽不知你那日究竟遇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但我若想你死,你必活不过明天。”眼中的流光缓缓一聚,她一字一顿的开了口。 听闻她笃定冷沉的话语,女子终是朝她跪了下来,“什么都瞒不过公主。” 不曾多想什么,东陵馥忽的蹲下身子,握上了她冰凉的双手。这一举动,让沈柔猛地抬头怔怔地看向了眼前女子,而她微启的唇瓣则是 轻颤着道不出一个字。 “快起来。”一手将这女子拉起,她将其安置在了自己身旁坐下。 接过玉岑倒上的茶水递至她手中,东陵馥轻言道,“你看看你,都瘦成了这样。” 她虽不曾见过这女子,却从秋荷口中得知,沈柔之前一直是个身形丰腴的姑娘,竟不知是遭遇了何种变故,让这女子已是这般单薄。
听得她关怀的话语,沈柔微一哽咽,便哑声道,“奴婢曾一度以为公主身亡了,却不想还能再见到。” 以小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东陵馥宽慰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不过,那日你为何出宫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一力止住因啜泣而带来的微微颤抖,沈柔深吸了口气后,继续道,“那夜,奴婢带着公主交给摄政王的信出了皇宫后,便直奔摄政王府而去,可王爷并不在府中。” “所以,奴婢便在外寻了家客栈歇息一晚,准备翌日再去。可第二天,皇宫中便传来了惊人的消息,皇上遇刺昏迷,公主被刺身亡。” 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沈柔垂下双眸,嗓音微涩了几分,“奴婢当时非常害怕,更不敢回去宫中。而那封信,奴婢也从未拆开看过。因为奴婢知道,了解的秘密越多,便离死亡越近。” 抬眸看了眼身旁已有惊色的秋荷与玉岑,东陵馥略一沉吟后,便道,“别怕,往后只要有我在,便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分毫。” 倏地抬眼看向她,沈柔的眸中满是闪动灼灼光耀,“奴婢谢过公主。” 思及女子口中所说的信,她又道,“那封给摄政王的信还在吗?若还在,你便交还给我,免得你整日担惊受怕。” “自是在的,那日之后,奴婢便将书信悄悄地收在了家中的隐蔽处。” “好,那你看那日有空能回家一趟,我便去将信取回。”东陵馥沉凝了眉眼,缓缓开口。也不知云萝公主写给皇叔的信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三日后,奴婢会向老.鸨告假,回家小住几日,届时公主便可前来取信。” “嗯,那便这么定了。”东陵馥点了点头。 ***** 从花醉阁出来后,东陵馥并未立刻乘马车回摄政王府,而是独自一人走在前方。 跟随在女子身后的玉岑看了眼秋荷后,便低声道,“公主这几日是怎么了,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们又有秘密瞒着我。” “前段时日她奇怪也便罢了,今日公主起身后,我替她备好盥洗的水后,她居然不让我伺候洗浴了。那之后,她便一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中的剑穗发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荷忽然笑道,“你还真是会cao心,待你嫁人之后便知道了。” 闻言,玉岑略显莫名地喃喃道,“这与我嫁人有什么关系?” 眼见秋荷已加快步履追上东陵馥,二人似在说些什么,她撇了撇嘴。 就你们亲热,搞那么神秘做什么,哼! 虽说这丫头心中妒忌满满,可她最终还是小跑着追上了二人。刚一来到东陵馥身旁,她便教这女子伸手一揽,“难得出来一趟,丫头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今儿我请客。” 下一秒,秋荷与玉岑便一脸怔愣地同声道,“公主,你出门应当没有带银子。” 微有错愕的看向二人,东陵馥随即摆了摆手,笑道,“没事,你们带了就好。我请客,你们先付钱。” 说完,这女子又兀自一人加快步履走在了前方。而后面的二人,则是无奈的互望了一眼。 怎么就跟了个怎么没心没肺的主子。 本是漫不经心的轻看着街市中的行人小贩,东陵馥却忽教前方的一群围观之人与鞭挞声响吸引了注意。 拨开层层人群踏入,眼前的景象已让她咬了咬牙。 此刻,一名身形粗犷的男子正以手中的长鞭抽打着一名跪地不语的妇人。 看着她身上的衣裳已教鞭子抽划出数道血口,并让肚兜显现而出,周遭围观的男子不禁朝她投去了轻佻鄙薄的眼神。 可这妇人却任他抽打着,竟是全然不知反抗。 微有焦心的看着这般场景,东陵馥发现一旁围观的人竟没有一个愿站出来,替这妇人说两句劝慰的话语。 见男子扬起的长鞭下一刻便要抽至这妇人的脸上,东陵馥紧拧了眉。 这一鞭下去,她势必会被毁了容貌。 而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容貌吗?若是教鞭子毁了这妇人的脸,她下半辈子恐怕都要面临众人异样的目光,郁郁寡欢。 来不及多想什么,东陵馥便是在长鞭落下的一瞬,冲了上前。 这一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她的手臂上。顿时,那火辣刺刺的裂痛之感便席卷而来。 蓦地低头一看,东陵馥见自己的手臂上竟已现出了一道翻了 皮rou的血口,便是在心中咒骂道,“妈的,这男人疯了。” —————————————————————————————————————————————— 求收藏,求订阅,求发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