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醉鬼牛经理
赵山河看到牛经理的表情,基本都不用再追问下去,就已经断定了答案——熊妙灵的父母,确实曾经在这间律师事务所里工作过。 面对牛经理的质问,赵山河想了想,说道:“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他们的事情。” 然而,牛经理虽然是个醉鬼,却并不是一个傻子,赵山河作为一个成年人,平白无故的跑到这里来了解熊长风和聂丽丽的事情,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简直就是扯淡。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牛经理眼皮一翻,整个人又半躺在了椅子里,一副懒得搭理人的样子。 赵山河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来,说道:“熊长风和聂丽丽十五年前就在这间律师事务所里工作过,对吧?” 见牛经理仍旧默不作声,赵山河接着说道:“并且,他们两个因为接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所以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了一场车祸里……” “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牛经理听到这些话后,神情突然变得极度的激动起来,他用两只手捂着脑袋,脸上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然后痛苦的说道:“请你赶紧离开这里,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你是知道的!因为这间律师事务所当初就是你开的,而他们两个,是在这里为你工作!”赵山河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他冷冷的看着已经陷入到极端痛苦的牛经理,接着说道。 “你是什么人?”牛经理扭曲着面孔,看着赵山河问道。 赵山河不为所动,咬牙说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我刚才说的对不对?我现在想听你说说,你所知道的所有关于他们两个的事情!” 对付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醉鬼,赵山河索性直接改变了好言相问的策略,直接厉声问道。 然而,下一刻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赵山河的预料。 牛经理在看到了赵山河的严厉后,整个人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赵山河面前,向着赵山河一脸磕了好几个头,嘴里兀自念叨着:“您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就饶了我吧……” 看到牛经理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赵山河直接愣在了原地。他想过牛经理会直接跳起来和他争吵,也想过牛经理在他的威逼下,会把所有的情况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出来,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牛经理居然给他磕起头来,并且就算是磕头也不敢说出自己说知道的事情。 赵山河何等聪明,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牛经理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并且还受到过某个势力的威胁,所以无论面对任何人,这个牛经理都不敢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赵山河的心猛然沉了下去,打心底里不由得开始同情起这个如同醉鬼一样的牛经理起来。或许这个牛经理曾经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律师,但是在经历过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以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种认不认鬼不鬼的模样。 赵山河想了想,赶紧把跪在地上,还在叩头不止的牛经理给扶了起来,扶着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 牛经理浑身颤抖着,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他看着赵山河,脸上堆满了谄笑,嘴巴里仍旧连续不断的念叨着:“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赵山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烟来i,递了一支给牛经理,又拿了一支塞在自己嘴巴里。 随着火苗的燃起,赵山河先帮牛经理点燃了香烟,然后自己也点燃了,放在嘴巴里狠狠抽了一口。 沉默了许久,赵山河似乎是对着自己说道:“牛经理,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不敢说。” 牛经理抽着烟,整个人木头一般呆坐在椅子里,对赵山河的话充耳不闻,整个人脸上都挂着一副惊恐的嘴脸。 “这么和你说吧,是妙灵让我来找你的。”赵山河见牛经理没有反应,接着说道。 牛经理的眼睛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整个人仍旧木木呐呐坐着,完全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傻子在发呆。 但他眼睛里细微的变化,还是被赵山河给捕捉到了,赵山河略一沉吟,接着说道:“妙灵就是熊长风和聂晶晶唯一的女儿,这个我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就在昨天,就因为她调阅了自己父母发生车祸的档案,所以她也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车祸,险些在车祸中丧生。”赵山河平静的说道。 牛经理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起来,一抹怒气从他的眼神中迸射出来,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又再次变得一片涣散,仍旧回归到了一个醉鬼的模样。 赵山河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通过他自己的观察,眼前的这个牛经理并不是真正的醉鬼和傻子,也并不是因为经历了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情就彻底吓傻了,而是因为他在畏惧,同时他也并不相信赵山河的身份。 不过,赵山河早有准备,他拿出手机,翻出了在市立医院里用手机给熊妙灵拍摄的录像。 打开录像后,只见视频里熊妙灵躺在病床上,身上各处都缠着绷带,娇俏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倦怠和疼痛,熊妙灵对着镜头说道:“牛叔叔,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您是知道的,所以我想请您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现在我已经成为了那些人想要除掉的对象,我不知道某一天我会不会也像爸爸mama一样,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事情当中,从此再也不能知道爸爸mama去世的原因,所以,我恳求牛叔叔,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牛经理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去关注这个视频,可是随着视频的播放,牛经理原本醉醺醺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最后,他的眼圈儿也红了下来,整个人抱着脑袋,发出了嘤嘤的抽泣声。 赵山河看到眼前的情况,知道牛经理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当下也不急着追问,只是坐在椅子上抽烟。 牛经理痛哭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说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赵山河赶紧敬了支烟给他,又匆忙给他点上,到了这个时候,赵山河才发现,此刻的牛经理已经一改刚刚的醉鬼模样,整个人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锐气。 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牛经理方才点头说道:“熊长风和聂丽丽是在这里工作的,不过他们并不是给我打工,因为这间律师事务所是由我们三个一起联手创建的。” 赵山河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他知道,牛经理已经开始说了,那一切就不再需要他的追问,牛经理肯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楚。 果然,牛经理在再次抽了口烟后,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刚毕业没多久,怀着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心理,一起联手创立了这间律师事务所,当时之所以取名叫做‘立仁律师事务所’的意思,就是想着通过帮助别人打官司来弘扬正义,让法律真正体现出它公正的地方。” “我们三个都是当时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这间立仁律师事务所在我们的辛勤工作下,很快就在江城市的律师界闯出了名堂,可是一个案子的到来,彻底把我们这间律师事务所,把长风和丽丽推向了死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