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下的传承（一）
维亚大陆的“心脏”面积不是很大，这里也没有起伏的地势。尼沃塔没有用了多久就走遍了全岛。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座时空的牢狱依然屹立在小岛的中央，其中的一根石柱上还盘绕着那朵不知名的花。四面是死寂的大海，他哪里也去不了。 对于尼沃塔来说他仅仅是从时空之牢里面走到了另一个大了一点的牢狱。他看了看四周感到自己真是孤家寡人——因为这里没有太阳。所以他连个影子也没有。不过这回他没有寂寞多久，因为他听到了水声。 尼沃塔穿越浓重的雾气向海边走去。原本死一般寂静的海水这时却翻动着滚滚的涟漪。尼沃塔在小岛边上停了下来。海面荡漾，水声越来越大。他看到了水里有无数条奇怪的鱼在游动。很快这些鱼就浮上了水面。密密麻麻的像一张大毯子一样铺在了水面上。 这是什么鱼啊！覆盖在表皮的不是鳞片而是毛发！这么多的鱼集中在这小岛的附近要干什么啊？他蹲下来仔细地看这些鱼，他发现所有的鱼都在看着自己，从张开口的鱼嘴里他居然发现了一排排锋利的牙齿，难道是食人鱼！ “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冲进了尼沃塔的脑袋里，这些声音飘渺而辽远，尼沃塔觉得这些声音和水的声音不一样——好像没有经过他的耳朵，“快救救我们吧！”尼沃塔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他发现这些声音来自水面上的鱼。这些鱼的嘴一张一合，因为长了牙齿，它们的嘴闭合困难，很多鱼的嘴唇都被锋利的牙齿划破了。 尼沃塔感到奇怪，这些家伙还会说话！他心里想：救救你们，用我的身体吗？瞧瞧你们的丑样子，都快把自己吃掉了。 “他说话了，他说话了，他听到我们的声音了！”这飘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救我们能脱离诅咒，救我们能恢复原形，救我们能从生到死，救我们能生息繁衍……”鱼儿们在水里乱动，然后一件另尼沃塔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条鱼上了岸！ 在水里，尼沃塔能看到这些鱼体表长着毛发，当这条鱼上了岸以后，他才真正的看清这些鱼的全貌，于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尼沃塔看到在它的毛下面竟然有四条短腿，前面两腿长着爪子后面两条长着蹄子，还不止这些，在鱼的两侧尼沃塔还看到夹杂在兽毛里的羽毛，他们居然还有翅膀！ 牙齿、毛发、翅膀、腿、蹄子和爪子！尼沃塔感到一阵恶心，几乎快要吐了。他赶紧用手撑着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水里所有的鱼都跃上岸来把他撕成碎片。 那条鱼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很抱歉吓到你了吧！我们长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们贪婪的结果。”依然是那种飘渺的声音。 “贪婪的结果？”尼沃塔说。 “嗯”那条鱼诚恳地说：“当初我们生活在水里自由自在。水里既安全又不缺少食物。不像陆地上的动物和鸟一样还要费力找东西吃。我们的食物都是自动送到嘴跟前的。可是我们的祖先看到鸟会飞，动物会跑，它们的利爪和牙齿那么有力，可以轻而易举地猎食其它动物和我们鱼类，于是我们的祖先就请求上天让我们也拥有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也许是天神对我们的贪婪无比愤怒，他决定用成全我们要求的方法来惩罚我们。所以我们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当我们拥有别的动物的一切以后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啊！” 尼沃塔静静地听着。 “我们长了牙齿，但是牙齿让我们的嘴合不拢，当我们张嘴的时候牙齿就会把我们的嘴唇划破。虽然长了翅膀，但是我们太重了，根本飞不起来，兽毛和羽毛在水里反而成了累赘。至于我们的腿，”说着那条鱼突然跌倒了，：“我们一上岸就无法呼吸，你瞧，在水里还能勉强摆动，到了岸上我们连抬起腿来的力气都没有。”它是身体在抖动，四条畸形的腿无力的乱摆，显得很痛苦。 尼沃塔不忍看到岸上的鱼痛苦的样子，他把它放回水里。真是可怜啊，可是也够可恨！ “谁让你们这么贪婪的。”尼沃塔生气地说。 “我们也知道错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那么你们就只能这么等死了？” “等死？要是能死就好了！我们不能死，也不能生，只能在水里游弋，承受永无止境的惩罚。” “那可怎么是好啊，你们刚才说让我救你们，可我怎么做啊？我可不是天上的神，你们变成这样可是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可你是救世主啊！” “我是救世主？这是谁说的？”尼沃塔问。 “乌龟甲，”鱼儿们说：“乌龟甲接受到神的旨意在这里等待救世主，它告诉我们说从小岛走出来的人就是我们的救世主，届时不但我们，就是整个维亚大陆也会变成从前的样子。这段时间我们看到小岛不停的放光就知道我们的救世主要来了。” “乌龟甲是谁？”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由远而近。尼沃塔看到一只大海龟从远处慢慢地游来。尼沃塔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海龟，它向一座小山一样在水里飘过来。尼沃塔觉得在它的背上盖间房子都没有问题。 “没有昼夜的交替，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可是我等你好久了。”这只乌龟说。它的声音清晰可辨。 那只巨大的海龟由远及近，尼沃塔很吃惊地看着这座小山从海里飘到了他的身边。由巨龟带起的一股波浪把他的鞋打湿了。巨龟停下之后就停下来了，我的意思是，就和静止的画面一样，尼沃塔和这只巨龟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尼沃塔不动是有理由的，因为他这时还没有从惊异的神情当中清醒。他就这样呆在原地等着巨龟的下文。 巨龟缓慢地把脖子从龟壳里伸长，原先它的头只露出龟壳一点点。尼沃塔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嘴。这家伙看尼沃塔的时候先是把眼睛向下转——因为尼沃塔太低了。当它的眼睛转到极限的时候，也许它发现这样还是看不到尼沃塔，所以才们面的把脖子也伸出来了。先是仰天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把脑袋探到尼沃塔跟前。它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就把尼沃塔全身上下给看遍了。 “好久没有动弹了，原来是个孩子啊！我就是乌龟甲。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巨龟说。 “你等我？”尼沃塔说：“你认识我？” 巨龟把它的头从中间摆到左边，又从左边摆到右边，再从右边摆到中间，这样算是完成了一个摇头的动作。“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尼沃塔有些泄气，他认为有关自己的谜有了谜底了。“不认识我吗？那你在等我，难道你知道我要从里面出来？” 巨龟点了一下头，这回的时间要比摇头还要长，从此尼沃塔觉得龟类摇起头来要比点头容易。 一听这话尼沃塔就跳起来了。他突然问乌龟甲：“那你告诉我是谁把我关进去的？” 巨龟想了一下直接说：“不知道！”看来动动下颌要比摇头容易。 “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谁把我关了进去，可你知道在这里等我，那一定是有人事先告诉你的吧。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是神！” 是神？尼沃塔心里想，神把我的记忆抽掉，又把我关在时空之牢里，难道说—— “我惹着神了？”尼沃塔问巨龟。 巨龟笑了三声，努力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神根本没有见过你。” “那他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尼沃塔不解道。 “谁说是神把你关起来的？据我所知，那个石阵形成的时候里面根本没有人。” 尼沃塔突然想到时空之牢里石柱上写的内容，他想起自己是通过时空的大门来到这里的。于是他又问：“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大龟，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这对我也许很有用。” “不要叫我大龟，我说了，我叫乌龟甲！” “你为什么叫乌龟甲啊？你的名字好奇怪啊” “叫乌龟甲怎么了？你知道要取个好名字多难啊！取个太玄幻的名字没有新意，叫个外国名字又被人笑话。乌龟甲多好，又好听又容易记。”一说到他的名字，乌龟甲到是反应很快。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尼沃塔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乌龟甲问。 “不知道！”尼沃塔摇摇头。 “怎么可能呢？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乌龟甲把眼睛瞪大了，这也许是生气的表情。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记忆被人抽掉了。” “有这种事？”乌龟甲觉得不可思议，“是谁干的？” “不知道！”尼沃塔有些生气。 “哦，对了，你要是知道的话，记忆也就不会被抽掉了。”乌龟甲反应了过来说：“那么，你准备怎么拯救维亚？” “我，拯救维亚？这是谁告诉你的？”尼沃塔问 “是神！” ＂又是神，＂尼沃塔说：“既然神没见过我，为什么要让我拯救维亚呢” “因为神说了，走出那个石阵的人是维亚的救世主！” “啊？他这么说过吗？那神有没有告诉你，如果我是救世主的话，应该怎么拯救维亚？” “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尼沃塔说。 “不知道吗！我觉得这很简单，只要用你强大的法力使维亚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可以了。既然你是救世主，就一定拥有像神一样的法力吧！”乌龟甲羡慕地看着尼沃塔说道。 “强大的法力！”尼沃塔有些失笑，他用力摇了摇头，“我什么法力也没有！” “你骗人！既然你会‘读心术’，就肯定有不寻常的法力，因为读心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 “‘读心术’？是什么玩意儿？”尼沃塔不解地问。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是维亚的救世主，但也不能这样耍着人玩！你和这些鱼交谈了半天，还要装作不懂读心术的样子！你觉得能听懂鱼说话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吗？” “这不很正常吗！”尼沃塔发自内心地说。自从他想起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认为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不合情理的事情都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合情合理的。“你不是也说话了吗？” “我和它们可不一样，要知道我们龟类可是最有灵性的动物，而且我们的寿命很长，我们和你们人一样懂得修炼，而且，不像你们人类一样，我们每个乌龟天生就懂得修心养性。当我们修炼到灵魂脱得本壳的时候，我们就会说你们人类的语言了。所以我说话和它们说话也不一样。我是用嘴巴说话的，声音通过你的耳朵才能传达到你的脑海里，而这些鱼是用意识说话的，因为你会读心术，所以它们的话直接就传达到了你的心里。你没感觉吗？” 尼沃塔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听到这些贪婪的鱼的声音的时候有一种遥远飘渺的感觉，不像乌龟甲的声音一样实实在在。 “原来是这样啊！”尼沃塔说：“能听懂鱼说话，这就是读心术啊！按照你说的，读心术还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法术啊，可是我觉得这很简单啊，我很清楚就听到鱼儿们在和我说话了。” “看来你真的不懂读心术，你之所以能听到这些鱼的声音，是因为它们有强烈的愿望想要把它们的意识传达给你，如果它们只是窃窃私语，你就听不到了。这就好比我们说话一样，如果我想让你听到，我会在你耳边大叫，如果我悄悄的自言自语，你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其实现在这些鱼就在说话，你能听到吗？” 尼沃塔试着感觉了一下，他还真没听见。所以他摇了摇脑壳。 “读心术很玄奥，据说，如果你能熟练掌握这种法术，你甚至可以听到树木和小草在说什么！而且还可以用读心术和它们交流！”乌龟甲说。 “还会有这种事情啊！花和草还能说话！” “就是这样！三千大千世界的每种动植物都有自己的语言，虽然语言多种多样，但语言是意识的表达。不管是什么，只要有意识，意识的表达是唯一的，用读心术可以和任何一种意识的表达交流，这就是它了不起的地方。不过，你的读心术是怎么学会的？是谁教给你的，据我所知，维亚世界会读心术的人已经没有了。” “大概是……斑莫吧。”尼沃塔回答它。 “斑莫还活着？他在哪里？”乌龟甲瞪大了眼睛。 “斑莫的灵魂还活着……是前阵子还活着，”尼沃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到我身体里了，他说想借我的身体，结果他的灵魂钻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灵魂的枷锁’，你居然用灵魂的枷锁困在他了！那他现在肯定不存在了。被灵魂枷锁锁住以后无法侵蚀原来主人的灵魂。你可真是我们的救世主啊，你一来就为整个维亚报了仇。” “我不是故意的。”尼沃塔腼腆地说。 “那又怎么了，反正这个坏种不见了，我还担心他会再搞什么鬼呢。几万年前他用魔鬼的钢叉撬开了维亚大陆。结果使这个世界几乎毁灭了。要不是有神的话，我们也就随着那场灾难消失了，但是现在的维亚已经成了一片死寂的世界，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没有白天也没有晚上。所以，我们一直在等救世主的到来，等他来设法让我们的世界恢复原来的面貌。这下好了，你终于来了。” “你们都说我是救世主，可是我连自己也救不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尼沃塔说。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乌龟甲说。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有办法？” 乌龟甲摇了摇头，“你的问题还要靠自己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吗，而且我们的问题也得靠你解决。” “我能做什么？”尼沃塔问：“我事先声明我可什么都不会啊！万一你们发现找错人了，可不能怪我。”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得问神了。”乌龟甲解释道：“神临走的时候托我给您带个话儿，他说让你到海底看看，他给你留了些东西。”乌龟甲说。 “让我到海底？”尼沃塔看了看海面。那些贪婪的鱼自动给他让出了条路。他显得有些犹豫，那些鱼实在让人感到不舒服。 “你不会水吗？太遗憾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躲到我的肚子里，我负责把你带到水里去。”乌龟甲说着张开了大嘴。尼沃塔看到里面黑漆漆的。 “谢谢你的好意”尼沃塔躲开了嘴的正面。乌龟甲的呼吸让他受不了，更别说躲进它的嘴里了。 “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能为我们的救世主做事情是我们的荣幸！”乌龟甲是个憨厚的家伙，根本没注意尼沃塔的表情，“不要担心，我又不怕你脏。”说完它又张大了嘴巴。 “谢谢你了，不过我会水。”说完尼沃塔一头跃入水中。 乌龟甲看着水里一圈圈的涟漪生气了，“干嘛不早说！”然后它动了动自己的下颌。 水里冰冷刺骨又漆黑一片，尼沃塔向水底游去。没过多久他就探到底了。这里的岸基看来不太深。他使劲朝四下看，想知道乌龟甲所说的神到底给他留了什么，说不定是解答他谜底的东西。但是他找了半天，除了淤泥和破石头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也许是视线不好的原因吧。他又在水底仔细搜寻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海基是倾斜的，随着搜索范围的扩大他下潜的越来越深，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乌龟甲该不是在骗我吧，毕竟我和他又不是很熟。”又在水里寻觅了好一会尼沃塔感到有些胸闷，呼吸也不顺畅了。他觉得该游出水面了，虽然他的皮肤在水里可以代替鼻子，可时间久了还是不太习惯。 尼沃塔觉得有好一会儿才游到水面上。头一探出水面他浑身就抖了一下。他的全身四面都挤满了那些贪婪的鱼，其中有一条还被他顶在了头上，它的四条腿从尼沃塔的头上垂下来好像给自己戴上了一顶帽子。 尼沃塔浑身一软尖叫起来，立刻就喝了口水。 听到他的声音乌龟甲游了过来，贪婪的鱼立马腾开一片地方。 “你找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尼沃说。 “这不可能！神明明说水下有东西吗，神绝不会骗人的！” “那他还和你说什么了？如果真的是神，他是不会让我在大海里捞针的。” “诶呀——你看我这记性，”乌龟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说东西在小岛半子方两里远的地方！” “小岛的‘半子方’？” “哦，得给你解释一下，当维亚大陆还能看见太阳的时候，太阳会从一方升起然后在整个大陆的正上方划过天际，最后在另一方落下。人们管日出的一方叫日出方，另外一方叫日落方。面对日出方站立，左手的一方叫半子方，右手的一方叫正午方。”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尼沃塔气的要死，他急忙一头又潜入水中。 “因为你没有问过我！”在尼沃塔已经下了水后，过了一会乌龟甲看着水面的波纹委屈地说。看来乌龟都是慢性子。 他的话音还没落尼沃塔的头又探出了水面。 “哪个方向是半子方？”看来尼沃塔是个急性子。 乌龟甲抬头想了想，：“没有太阳我也不好确定。恩……”它游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小岛，“在小岛的另一边！” …… 尼沃塔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他绕过时空之牢向小岛的另外一边跑去。等了一会，乌龟甲慢慢地游过来。 “是这个方向没错？”尼沃塔指着正前方问。 乌龟甲又看了看小岛。 “没错！”它肯定地说。 “好，”尼沃塔抱了一块石台放在岸边，“我预先做个标记，如果待会儿还是没有的话，我就用它打破你的头。” “莫答拉”这一次，他念了一声咒语再次跳到水里，水面依然波浪起伏。 乌龟甲偷偷上了岸把石头推到水里去了。 尼沃塔在水里做蛇形向乌龟甲说的半子方游了出去。在约莫两里远的地方他停下来仔细寻找，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他又出了水面向小岛缓缓游去。 当尼沃塔到了岸边乌龟甲就小心翼翼地问：“这回应该有吧？” “这回还是没有！”他上了岸一屁股坐下生气地说：“要么是你骗我，要么是你说的神骗你，总之你们都是骗子。” “不许你侮辱我们的神！”乌龟甲生气了。它瞪圆了眼睛嘴巴一抖一抖地。尼沃塔觉得有些抱歉。 “是不是你又忘记什么了？要不你在想想？” “诶呀——你看我这记性，我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神说让你把五个象牙柱向外旋转，他说五个柱子都朝外以后神迹才会显现。” 尼沃塔觉得这回有门儿。他蹬蹬蹬又跑回到时空之牢边上。那五个柱子依然耸立在那里，五个尖儿指向中心，看上去向个半球。 尼沃塔抱住其中一根试着用力旋转，果然柱子动了，看来乌龟甲确实没有骗他。他迅速把其中的四根石柱向外旋转了半圈让它们背对了原来的方向。最后一根麻烦了，那朵救命花已经把柱子死死缠住了，他连石柱的边也摸不到。 尼沃塔试着去扯花的藤蔓，但是这花在吸了他的血以后藤蔓都有拇指粗细，这些藤蔓一层缠绕一层，他根本就扯不动，而且他越揪藤蔓就缠得越紧。 这可怎么办？在尼沃塔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想起了乌龟甲的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尼沃塔咬破了手指挤出点鲜血涂抹在指头上然后爬上藤蔓在那朵花跟前来回晃动手指。救命花受了引诱慢慢在寻找他是手指。 像一条蛇一样救命花从石柱上退了下来跟着尼沃塔一直延伸了很远，他的藤蔓展开铺在地上了。整个过程很是费劲。 尼沃塔又来到了石柱旁，终于把最后一根柱子也转了过去。 当五个石柱都指向外面后不久，开始有光在时空之牢中间聚集，没过多久整个石阵变成一个巨大的光球然后又有一个光柱从光柱中间升起直冲天际。整个天空随之变得一片炽白。尼沃塔感觉自己被晃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光球和光柱渐渐消失了，天空也变得暗淡下来，可是已经不是当初的暗红色了。 一切结束以后尼沃塔觉得眼前的石阵变成了一堆破石头了，这里似乎积聚了维亚大陆的全部力量，这巨大的能量伴随着刚才射向天际的光柱被重新注入到整个维亚大陆了。 一阵风吹了过来，雾气慢慢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