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钧一发之二
北疆大营早悉知营啸哗变的事，专门负责情报系统的士兵早已仔细交待清楚，而两边交战的情况也附带最新消息回禀。一时激起千层浪，众将领纷纷表示既然免不了一战，那么就看两边谁才是最后的赢家，经管佟世峰本能反对，但他内心，也想知道，这个凌珑究竟有几分能耐。 放在案牍上情报分析，佟世峰早早就批阅完毕，看着情报上分析的结果，内心忍不叹息，这般状况，唯有一败涂地。 战场的形势严峻，两军交战彼此各有千秋，两边都不猛攻，都是以巧取而攻，避其锋芒，攻其薄弱，一旦发现缺口，死咬着不放，一击溃杀，让对方毫无还手的，压倒行击杀。 凌珑对阵刘倍，张非辅助，配军精英保驾，背后站着宋鸣，这般布局，对凌珑这孤家寡人来说，实在难逃任人宰割的命运。更况且刘倍非常擅长模仿，凌珑出什么招式，他则还以什么招式，两军交战，皆有损伤，勉强打成平局，谁都没占到便宜。 众将领可不管这种心思，当下便都嚷嚷开，新任军师若有能耐，是骡子是马迁出来遛遛，佟世峰和苏秦闻言，皆是脸色一变，齐齐的冷哼。尤其是苏秦，扬起的嘴角，眯着眼看着众人，笑的格外甜美，刺激人的眼球和心脏，不过下一秒开口的话，就如穿心箭，句句诛心。 众将领哑言，一脸尴尬，一时间亢奋了，忘记了苏秦军师还在，真是被犀利惨的不要不要的。众将领被苏秦念叨的，冷汗直流，羞愧的低头不语。 佟世峰见状，随意咳了一下，打断了苏秦的毒舌还击：“苏军师，边关营啸，情况危机，刻不容缓，你速速出发。” 苏秦拱手，表示现在就可以走，只是走之前，要办点私事。佟世峰一挑眉，表示非常理解，不在多言，将营帐留给他和众将领。 众将领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佟世峰，只可惜，苏秦冷笑让人谁都不敢开口。皆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 “说啊，不是说的很欢吗？”苏秦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笑容，似乎是鼓励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开口，只是大家心里明显知道，这就是坑，坚决不上当。 “这样，刚刚说别人坏话的自己主动站出来”苏秦一脸高深莫测，让人后脊发凉。 “怎么敢说不敢当了？孬种”苏秦轻蔑道。 众将领哑言… 如果沉默可以解释所有，那么解释等于掩饰，沉默等于默认，苏秦冷冷一笑，可以啊，这军中自己不常来，似乎已经忘记规矩了啊。 “本师呢奉将军令挑选得力助将，你们互相推荐吧，这军中本师不常来，你们来毛遂自荐吧。”苏秦悠悠然的品着茶，一副怡然自得，静待佳音的模样。 众将领唯唯诺诺应声，心里都各自暗叹道，对不住了兄弟，互相开始推荐。 “军师大人，属下推荐同僚张大人，能文武，能吃苦。”涨红了脸第一个出声的校尉道。 “军师大人，属下不行，李大人谬赞了，他才是能文武能吃苦，近可杀敌，远可掠阵。”张大人立刻出声反击道。 “军师大人，属下听闻王大人…” “军师大人，属下推荐同僚蒋大人，擅长远攻”… 场面一度火热推荐，苏秦噙着笑，玩味的看着众将领，有意思。自己难道这么可怕吗？瞧那几个被推荐，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越反抗，越觉得有趣，越想招进来虐虐。 哪些被举荐的将领瞧见苏秦那副深有兴趣的模样，虎躯一颤，心中预感非常不好。内心恨不能撕碎同僚袍泽，大家兄弟多年，这个时候推兄弟出来挡刀不合适吧！牲口啊！不够仗义啊！这晚节不保啊！ “行，那就之前说凌军师坏话的，还有被举荐的，随本师一道前去襄助，洗干净等着本师哟”苏秦调皮的一眨眼，语调轻松，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去准备，豪爽的大笑扬长而去，看来自己要经常来，军营如今这般有意思。不错不错。心情大好。 留在营帐里哀嚎的众将领，简直哭晕在地。此时可以用歌来描述众将领的心情，只此一曲，非此曲不可，菊花残，满地伤，你的影子已泛黄… 古人常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兵行奇招，避其锋芒，以巧劲而抵抗。简单来说想要不挨打，只能加强装备，即便兵力弱到极致，那么彪悍的武器防备，才能够拉回局面形势。 新军兴高采烈，将扒下来的盔甲，送到后方加工。武器装备全无，要另辟蹊径，凌珑最为头疼事之一，所谓盔甲，古代将士穿在身上的防护装具。甲又名铠，《释名·释兵》：“铠，犹铠也。坚重之言也，或渭之甲。”主要用皮革制造，称甲、介、函等；用铁制造的铠，皮质的仍称甲，不分质料，或称甲，或称铠，或铠甲连称。 铠甲的原身原为铁甲，铁铠甲往往因材因体而制，形制繁多。称铁甲为玄甲，以别于金甲、铜甲，铁甲，军队已普遍装备铁甲。 铁甲片由块炼铁锻成甲片后，再退火脱炭，具有韧性。穿用者躯干及屑至肘部均用铁甲围护，铃形如半袖短衣。 铠甲，由铜盔、护项。护膊、战袍、护胸、铜镜、战裙、战靴八部分组成，称“环锁铠”。一般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 最早由西域传入，描述此类铠甲中的最高品“铠如环锁，射不可入。”普通的弓箭不能射入，显然这是无论材质还是手法都是当时最好的锁子甲，因此军队大批量装备。 盔甲设计，可谓人性化到了顶峰。几千片护甲片经过精细的编制，而且每一个部位的甲片都结合了运动特点做成不同的形状。甲片的数量增加，制作更为精细，最重要的是按照不同兵种区分了重量和设计，枪兵铠甲重53-58斤，弓箭手47-55斤，弩手37-45斤，想想当年打仗也真不容易，背着50多斤重铁片。 最大的优点在于可以量体身裁，酌情增减，依个人能力在防护和机动能力之间寻求平衡，思路类似现在装甲车辆的外挂装甲。在特殊情况下，战士甚至可以身披两层以上的重甲，这是很难以想象的。 从不同兵种和战术动作方面来讲，铠甲的制作应该根据不同的需要，战术动作的差异，士兵胖瘦高矮身材的不同给区分开。如果只专注于制作一种样式，在战场上就不会被适用。这样一来，无论胖瘦高矮的士兵，都可以找到自己最合适的铠甲，就和现在衣服规范S到XL的尺码一样道理。 可是缴获的铠甲有大有小有胖有少，根据战场需要，而且急缺盾牌。凌珑仔细的研究着铠甲，半响不出声，众人也不敢打扰，放佛过了很久，凌珑拎着沉重的铠甲，兴致高昂的跟负责打造兵器的士兵讨论起来。 凌珑道：“我们要做个铠甲盾牌”，士兵皆不解，也从未听说过。凌珑瞪大了眼睛，指着铠甲比划起来，一边说一边嘟囔，神采飞扬，就差自己上手去制作了。 “军师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拆了铠甲？”士兵咽咽吐沫，一脸不可思议，干涩爆皮的嘴唇干裂，引的士兵频频去舔，此时他们脑子都是木的，又饿又渴又困倦，可大家都在坚持，包括军师大人，他们又怎么敢出言提意见，比较也是为了大家能够活着，能够杀出血路，这点事，可以坚持。 凌珑早就注意到大家的状况，隐约也感觉大家已经扛到极限了，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前方能扛阵，掠阵的越来越少，这也是个问题啊！ “是要拆了铠甲，别觉得可惜，因为这些铠甲不是为大家量身打造的，而且不能够一人一个配备，与其这样，不如拆了，拼成铠甲打网”凌珑指着铠甲，指示他们，什么要拆，什么要留，重复二次利用。 “这样一来，当士兵两边挣开铠甲，形成巨大的铠甲网，那么配军的铁剑就减少了对我们的射杀力，从一定的方式来说，更方便拦截铁剑，供我们取材在造新武器。”凌珑拎着拼接半成品的铠甲，兴奋的比划着。 “军师大人，可以将铠甲网做成可以收缩的，如同捕鱼用的网。”顿时，大家思维被打开，又跟着铠甲网的思路延伸。 “好好好，甚妙！”凌珑闻言大喜，一副欣喜若狂，如果是这样，那么后面就好对付了，这样一来，多一份胜算，具体用途，自己可以在好好研究。 “你们辛苦了，继续加油坚持住！”凌珑挨个拍拍他们肩膀以示嘉许。看着众士兵的变化，凌珑面不漏色，心里早就乐翻了天，一般正经端着亲和力十足的样子，真是做足了全套礼贤下士的样子。 众人纷纷一副受宠若惊样，从来没有像凌珑军师这样的官员，能这么亲切的对自己赞赏，还这么肯定的鼓励自己，太感动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不辜负军师的期望，一时间士气更加振奋起来。 凌珑肚子咕嘟咕嘟的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这才觉得饿的慌，转念一想，只是这大漠连武器装备都没有，那里有粮草，如今喝水都成困难了，更况且吃饭。看着身边士兵疲倦饥渴挨饿，心里不是滋味，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强压了压饥饿感，接着一个战壕接着一个战壕的视察。 两军厮杀时间越久，越能暴露彼此的弱点，缺粮草武器，还有人员的补充修养，目前形势对凌珑越来越坎坷不利，对面的配军明显察觉到凌珑这边状况，更改了战术，开始实施疲劳消耗战。 刘倍命令步兵驻起铁甲盾牌，形成一道严密防线，配军其他人则后方待命休息，只有弓箭手轮番射击，换着手的一替一轮的上，一但新军放松休息，立刻就虚张声势，佯装进攻，乐此不疲的，不间断的折磨着新军，就这么一点点消耗新军耐心，凡事耐不住站起反抗的，都中招，必死无疑。所谓杀人先诛心，正是如此，这般煎熬导致令人无限抓狂中。 眼看着战场形势，先前凌珑争取的小小的优势都逆转为不利场面，不由的狠的牙根直痒痒，不要太欺负人！更况且兔子急了还咬人！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啊！自己算是明白了，两军交战，谁不够狠谁先输，谁先完蛋。要玩阴的，那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