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考验
大军此去,一路疾行,到达军营天空才刚暗下来。 远处疾驰的佟世峰飞身下马,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立马横刀站立在营门口,将军的威严霸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周围守卫士兵皆单膝盖跪地:“恭迎将军”,佟世峰应声应到,将手里缰绳递给士兵,抬腿往营帐中走去。 众将领见将军到,忙放下手中之事,前往迎接。安排人接应后,佟世峰带着众将领直奔军营之内,开始处理紧急情况军中积压的事情。 后续大军全都到达军营后,凌珑便利落的跳下马车,士兵小跑过来道:“木军师,将军请您帐中议事。”凌珑知道自己的考验就要来了,心里并不紧张,只是微微激动,随着士兵边走边思考着,此次随行只带了自己一个幕僚,作为幕僚也是军中军师,要任军中军师,可不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的。 转念一想,不过自己做为多活了一辈子的人,做为炎黄子孙,岂能怂,自己掌握的可是经历历史浪潮洗礼沉淀下来的精华,这些可是历代祖先给予的智慧,注定自己不会平凡。 凌珑不要脸的心里安慰果然让自己信心爆棚,就好像即便前方千军万马,自己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自信。 军中议事帐内,佟世峰坐在高高的主座位上,看着众将领道:“今次议事,除了商议月食国国君来访的诸事宜,本将将宣布新的军师上任”营帐内先是鸦雀无声,后来便是众将领小声议论不决,如同沸腾的热水一般。 众将领认为这个军师虽然是将军亲命任职的,但他能不能胜任,谁也不知,更况如今天下局势诡异波荡不安,冒然启用军师,实在兵行险招。 对于将军,众将领忠心不二的服从,将军能以北疆战神闻名天下,不仅在于将军出身将臣世家,更重要的是一场场实战堆积起来的。 军中军师仅此于将军的,且军师,职掌之一。有以主谋划者。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邦邑,危则亡之。 “军师”作为统帅助手,“坐为计谋”的行事特点,对其“遂以为师”的特殊尊重。换言之,平时为“君师”,作战时则为“军师”。如此这般重要职责,岂能冒然任命,大多数持反对状态。 佟世峰眼神锐利的扫视营帐内众将领,将大家神色尽收眼底。不过自己一向唯才是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想起凌珑满腹才华横溢,若不是学富五车,聪颖过人,怎么能够出口成章,语出惊为天人的才华,佟世峰勾起玩味的嘴角,这个时候自己不必多说,就看凌珑自己有没有本事,力压群雄,自己借此也刚好看看凌珑是否能胜任军师一职。 凌珑觉得军师,往往是智慧的化身,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令一支军队丢盔卸甲、让一个国家土崩瓦解。许多金戈铁马的战场,都有着军师的足迹,许多成功君王的背后,都有着军师的身影。 尽管所处职位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人物都曾经以自身超凡脱俗的智慧在军事上筹划奇谋妙计,决胜于千里之外。 战争缘于生存竞争,而且是人类生活中最激烈、最残酷、最复杂的竞争。那么兵家智慧无疑也是最微妙、最精彩、最鲜活的竞争智慧。 尽管这种智慧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逾千年而不朽,仍可灵活地运用军事斗争与生存竞争之中。 所以,自己上辈子仍然可以学习古代兵法、研究古代军师,从中汲取克敌制胜的智慧。即使上辈子拥有当今世界最先进装备和最强大军事力量的强国,也习惯于“言必孙子”,有意识地在战争实践中灵活运用孙子兵法。 如此看来,正说古代军师,展现兵家智慧,是一件有益于增进各方面人士谋略水平和竞争艺术的事情。 “报,木军师到。”士兵恭敬行着军礼通传。原本热闹非凡的营帐,又悄然无声了,既然人到了,大家道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有何本事,能让将军亲命任军师。 “请”佟世峰一挑眉,心里隐隐期待,自此一别,不知道醉酒后的凌珑是否还记得,更忐忑如果他还记得怎么办,乱了的心跳,还有莫名悸动的心。 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觉得营帐内闷热,空气混浊,直让人窒息。不知觉自己的鬓角沁出汗珠。 凌珑迈步走进来,吓了一跳,被众将领一双双审视的眼神上下扫视,个个面尽带鄙夷,铺天盖地的杀气夹杂着戾气冲凌珑压下来,顿时觉得呼吸沉闷,察觉不对劲,当下深吸吐纳,气沉丹田,运气周身,还击回去。 营帐内只见凌珑洁白的劲服,无风自鼓,众将领皆目瞪面露凶恶,运气抵抗排山倒海的压过来气势。 凌珑不由的暗笑,合着这群将领,给自己下马威,怎么以为这气势就能压自己跪地臣服吗,真是好笑,不客气的冷笑着一个个扫视还击回去。 不一会大家皆汗流满面,两边都苦苦死撑着,谁也不肯先认输,凌珑更是咬着牙死抗,自己非常清楚,只要自己先输,就不会有任何能在军中立足的机会了。 佟世峰明显感觉到营帐内两边气势,时强时弱,见众将领跟凌珑较真上,自己并没有阻拦。 在军中,男人之间还的较量,才解决矛盾的唯一途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强者才是话语权。更诧异凌珑霸道深厚的内功气势,明明自己亲自验证过,他没有武功,怎么这会儿能孤身低抗众将领气势压迫,还能还击?不简单啊。 佟世峰摩挲着下巴,估摸着两边已经撑到极限,当即喝道:“够了”众人这才停下来,谁赢谁输,并未分出来,非要有个结果,只不过平分秋色。 凌珑暗暗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里腥甜,一呼吸便觉得胸腔隐隐作痛,不禁面微露痛苦,但不易察觉。 自己稍稍松口气,还好将军及时掐断,否则在拼下去,当场吐血也不一定。不过,至少第一关闯关成功,凌珑不由的暗自感激的看着主座冷峻威严的佟世峰,“属下拜见将军。”凌珑一撩一摆,单膝跪下。 只见凌珑镇定自若,丝毫不惧,负手站立,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 穿着月白色长衣,冰冷的面庞依旧掩不去令人迷醉的气息、眉宇之间透着成熟沧桑的韵味,眼眸似有雾气环绕、又似有一股nongnong的忧伤在里面,沉稳中带着傲气。 但并不给人一种压力,深沉的双眼好似两条无底深渊,浑身上下散发着霸气。 众将领对这个新任的军师,倒有些另眼相看,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众将领认同他。 佟世风抬手示意凌珑起身:“军师,一路周车劳顿辛苦了。”盯着凌珑的双眸,想从凌珑神色里查看他是否还记得那一别,只可惜凌珑神色坦然,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心里竟有些不快。 “属下多谢将军关怀。”凌珑话道,自己的话音才落,帐中一位虎躯高孔武有力的将领,粗犷的笑声格外刺耳:‘’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么点路,能辛苦哪里,”毫不客气的嘲笑,引的众人大笑, 凌珑邪魅勾着嘴角噙笑,耍嘴皮子,可不是这帮莽夫擅长的,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道要让这群莽夫知道什么叫,百无一用只有一用,只需一用就刺你没商量。 “辛苦不辛苦,这位大人说的事”凌珑热络的回应道,谦虚且狗腿,看的佟世峰,眉头紧蹙。 “孙大人说的是,瞧军师大人细胳膊细腿,细皮嫩rou的,这路途颠簸可是辛苦,别给颠簸折了,还是孙大人关心军师大人啊。”这厢又跳出来一个尖嘴猴塞的将领,坏笑着添油加醋道 “军师大人,可别生气啊,孙大人张大人,两位可是一片好心,大伙说是不是,”又一位将领站出来打圆场,明里暗里不留痕迹的嘲笑,引的将领众将领又是一阵笑。 我呸,好心你妹,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凌珑暗骂着,当自己好欺负是吧,我就呵呵了,当下冷笑着道:“我大夏将领皆是大夏子民争先效仿的榜样,众将领也是军中士兵敬佩的楷模,怎么,瞧着如同长舌妇一般,这般聒噪。” 众将领闻言顿时炸了窝,如此出言不逊,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岂不是欺负军中无人,大伙你言你一语什么难听说什么,本就是一群大老粗,说话更没忌惮,花式嘲笑,天南地北的不同方言,蜂拥而至,凌珑压根不搭理他们叽叽喳喳叫嚣,挑衅,漫骂,众将领见凌珑骂不还口,说的更起劲。 凌珑白了白眼,脸上不屑一顾,偏偏装成一副惆怅的样子,掷地有声的声音响彻营帐:“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群莽夫。”佟世峰隐隐觉得这个凌珑是个能折腾的主,颇为头疼,火上浇油作死的能力真是没谁。几句话让众将领脸红脖子粗的呛呛起来,自己还一副事不关己,爱说什么说什么,句句戳人跳脚抓狂。 “闹够了没,你们看看你们都什么样子”佟世峰毫无征兆的,啪的砸了茶盏在地,顿时营帐安静下来。 凌珑见佟世峰生气了,随即一乐,眼眸一亮,好机会,忙道:“将军何须动怒,属下作为军师,首要就是提醒将军,无规矩不成方圆呐”痛心疾首,语重心长的说。 佟世峰瞥了一眼惹祸头子,恨不得给他摁倒地上狠狠打一顿。可看他冒着精光的眼神,一脸坏笑的算计,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不由的好笑,这混小子,只是拿他没辙,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那军师说说看”佟世峰道。 凌珑正等着这句话,当下认真的,字正腔圆的道:“属下认为,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yin军,犯者斩之。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jian军,犯者斩之。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凌珑环视了帐众将,一副你们绝对会倒霉的节奏,众人闻言一惊,面面相觑,皆咬牙切齿。该死竟敢拿军纪压他们。这个军师梁子结大了! 佟世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凌珑之前那番作派,原来是在这里挖坑等着他们,这帮蠢才,做事一点不过脑子,自己三令五申,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 凌珑看着冷着脸佟世峰,眨了眨眼眸,一副被众人欺负,一脸无辜,人畜无害的样子,抿着的嘴沉着脸,颇有忠臣直谏的样式。 佟世峰这会儿真觉得脑仁有点疼:“听见军师说什么了吗,今天滋事的将领,散会之后自去领军棍20,以儆效尤,下不为例,军师可满意?” 众人闻言愤怒的盯着凌珑,一副要撕碎了他的心。凌珑一副将军下的军令,关我屁事,不甘示弱回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