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新的开始
佟佳氏孕有皇嗣的事，很快北疆将军府就知道，这是众人没有意料到的事。 目前局势走向有些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意头，真是上天赐予的福星。 将军府邸后院，佟世峰正与佟氏正在品茶，亲兵将收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赶忙走来回禀。 佟世峰一阵爽朗的大笑，自己可是对未出的外甥，十分期待。 “恭喜夫君”佟氏闻言面露喜色，这可真是好事啊，欣喜极了，娘娘若有子嗣，母凭子贵，皇上面前身份更稳，有娘娘和皇子坐镇京中，谅那丞相不敢在肆意妄为，也不会再出现被动局面。 佟世峰心情大好，看见自家娘子端着茶杯思考，当下起身搂住佟氏“娘子，何时也给为夫添喜啊.”佟世峰邪魅的对着佟氏一笑。 佟氏顿时脸上飞霞，娇羞的嗔怒佟世峰没个正形。佟世峰更得意大笑起来，佟氏羞红脸扭着身子，想要挣脱佟世峰的怀抱。 佟世峰一挑眉，还是那么害羞，不过，嘿嘿，我喜欢，双臂更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 佟氏嗅着充满阳刚气息的味道，心碰碰的跳的要炸开，感觉自己耳朵红的欲滴血。 佟世峰看着自己怀里害羞妻子，一阵心悸，低声附在佟氏耳边：“不如，现在就恭喜为夫吧”轻轻咬了咬佟氏的耳垂，嗅了嗅她的脖子，双手不规矩的在佟氏身上游走，感受她敏感的娇呼。 看着自己妻子一幅傻掉的表情，呆呆的，真是喜欢极了，忍不住细碎的笑出声。佟氏羞恼的恨恨的咬了佟世峰胸口。 佟世峰闷哼了一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大手猛的撕掉彼此的衣服，春光乍现，一片旖旎，佟氏羞的不敢抬脸… 北疆的下午阳光明媚不耀眼，就像北疆的姑娘，娇艳不造作，清爽怡人，明媚的笑容映的人心情格外灿烂。 佟湘雅穿着湖蓝色锦锻绣花裙，发鬓上斜插，宝石镶嵌打造的花朵，手臂利落的挽起衣袖，漏出白嫩的肌肤，显得干净利落。 笑眯眯的背着手一蹦一跳的在府里溜达，刚刚自己可是趁着教养麽麽午休，溜出来想去看看爹爹，还没靠近就看见院外站着红着脸的婢女，老远冲自己福了福身，小跑过来请自己过回再来。 婢女说给爹和娘亲正在努力给自己造小弟弟，虽然自己很好奇，但是自己可是孝顺宝宝，自己就在府里找点乐子自己玩，想来也不错。 张青带着侍卫急匆匆的赶往地牢，感觉自己老脸都挂不住，居然把人关地牢给忙忘记了。 走进地牢便看见玲珑盘腿坐在地，闭目养神，心里暗暗诧异，这小子可以啊，这么沉的住气，对他印象好了几分。 “臭小子，想清楚了怎么交待了吗”张青面露戾气，言语不善，喝道。 凌珑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眼神审视的张青，轻笑道：“大人，想让我交代什么，在下愚钝，大人请明示。” 张青被凌珑的眼神看的格外不自在，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真该在给他关一阵子。 冷师傅和洪师傅点名要见，自己吧给人关起来这么久，这要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可就尴尬。 张青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黝黑的脸上有些不明显的红晕，打开牢门：“你，跟本大人走一趟交待清楚，关你这么久，就是给你改过机会，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凌珑好笑的看着张青，这人命侍卫给自己关这么久，还找这么蹩足的说辞，真的是当自己智商下线，疑似智障啊。起身拍拍灰尘，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可否容在下洗漱一番，以免冲撞了贵人。”凌珑捏着自己看不清楚颜色的破布衣衫，一身的臭味，简直要熏晕了自己。 “都是大老爷们，不娇情这个，尽管跟本大人走，便是，啰嗦什么。”张青虎着脸道。 凌珑挑了挑眉，不在吭声，跟着张青，镇定自若的，走一趟，就走一趟。 佟湘雅溜达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侍卫长张青带着人，急匆匆的走往西院。 眼眸一亮，有情况啊，意味着有热闹，立刻悄悄尾随跟去。 将军府邸家眷住在东院，西院责是府里奴仆及侍卫们居住，佟湘雅的湘雅阁责在南院，北院是幕僚宾客居住的。 虽然张青他们走的很快，但是佟湘雅轻车熟路紧跟其后，不一会儿，便到了西院。 趁人不注意，猫着腰闪身进去窝在窗台下，准备偷听。 冷师傅和洪师傅此时正在下棋，正热火朝天，眼看洪师傅就满盘皆输，正要抗议悔棋。 张青推着凌珑走进来，当下弯腰恭敬拱手道：“大人，就是这人将马送至将军府，他说是受人所托。” 冷师傅和洪师傅抬眼便瞧见，一个穿着落魄却遮盖不住周身的温润儒雅的气质。身材消瘦，稍显赢弱，面色苍白，五官精致立体，剑眉星眸，负手站立，不卑不亢，顾盼烨然。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只是与记忆中的人对不上，虽然觉得熟悉，但是记忆中的是位姑娘，而眼前这位却是稚气未脱，英气显露的少年。 凌珑强装镇定看着两位师傅的上下大量的目光，额头冒出细细汗水，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被拆穿。 “你是谁，原先骑那匹黑马的姑娘呢”冷师傅突然发问道。 凌珑吓一跳，赶忙恭身道：“大人，我是夏都人氏，流年战乱苛捐杂税繁重，父母皆累病身亡，因家中无人，自己无法在继续念书攻读科考，只好前往北疆，打算弃笔从戎……” “说重点。”洪师傅不耐烦的说，真是读书人，说话都啰啰嗦嗦的。凌珑真是无语，要自己交待，又让自己说重点，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 “老洪，闭嘴，让他说”冷师傅白了一眼洪师傅，这个没脑子的大老粗，说话都矛盾，不客气的吃掉棋盘上几子，又是让洪师傅赶忙手忙脚乱的补救。 “我在去往北疆的路上迷了路，在山中转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熟悉环境，就遇到伤痕累累的姑娘，奄奄一息，她说她是将军府婢女，遭遇狼群袭击，逃到这里，她说她活不久了，只是将军府教养麽麽是她奶奶，她拜托我将马送回将军府，顺便给拜托自己可以照看一下年迈的奶奶。她伤势太重，没几天就去了。”凌珑一脸惋惜，有些伤感的说道，一双大眼，纯真无邪，眼神清澈透人心。 “撒谎，你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山里猛兽四出，你能在里安全呆上几个月。”洪师傅猛的一拍棋盘，震落一地棋子。 众侍卫也纷纷认同，这小子明显就是读书人，瘦弱不堪一击，能够在山林中呆上几个月，简直不要太好笑，像他们都没把握在山林中安全呆上几个月，当他们都是傻子吗。 “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我也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无用书生。我本就出生山野，加上这些年随先父进山摘些野果果腹，虽然我没有武功傍身，但是我有经验避开危险。”凌珑苍白辩解道，自己说的话，自己都不信，实在是编不下去了，上辈自己就不擅长说谎，这辈子更是如此。 “也有几分道理，你是怎么最后走出来的，后来呢。”半响没说话的冷师傅问道。凌珑悄悄松了口气，镇定了下道：“兵书曾说，边塞小国出兵攻打入侵邻国的山戎，迷路了，放出老马，部队跟随老马找到了出路。史称这叫老马识途。幸亏宝马良驹，一路指引才得以脱险，一路奔波到将军府…”还没等凌珑话说完，张青猛的咳嗽一阵子。 “伤势还没好吗？”洪师傅见他咳嗽这么很问道。“谢大大关心，张青已经好很多了。”张青红着脸拍拍胸脯，凌珑斜眼看了一下张青，心里暗自好笑，张青背着两位师傅，瞪了瞪凌珑，一脸威胁。 “你懂兵法？”冷师傅问道，凌珑点点头，上辈子看了些兵书，加上奶奶先前给的秘辛，算是懂点吧。 秉着做人要谦虚的原则，凌珑还是认道：“我只是略懂皮毛，没有实战经验，纸上谈兵。” 洪师傅和冷师傅互相看了一眼，从先前盘问，都感觉这个小子品行不错，读书人，谦虚谨慎，有点意思。 “想要什么奖赏”洪师傅大方的挥手，这小子很人他的眼，能够不畏惧，他的施压，还能辩解，行啊，小子。 “我想入伍，弃笔从戎。”凌珑毫不犹豫的道。大夏入伍，不是随便就入的。大夏军中制度严禁，首先要是官府登记的户籍，凌珑户籍可是卖入将军府，撇开这个不说，还是不能公开的罪臣之后。现在更是直接黑户。 若无人做保，是不可能进入军营入伍，机会来了就要抓住，凌珑向来是不会错过任何机会。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冷师傅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目光坚定执着倔强的眼神，想起来很多年前的自己，便不着痕迹的审视着，心里盘算。 凌珑见两位师傅久久未出声，心里一紧。看来这两位师傅不是好说服的。还是要下一剂重药。 凌珑正气凛然，一脸大公无私，侃侃而谈道：“哪位姑娘，已与在下义结金兰，虽然我们不是血缘关系，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读书人一诺千金，她的奶奶便是我的亲人，我自当要奋发图强赡养老人。”这番话说的偷听的佟湘雅忍不住点头，完全赞同，这才是读书人应有的品行。 洪师傅道：“她奶奶现在将军府，是郡主的教养麽麽，她孙女舍身救大家，将军和夫人念起义举，赡养老人。” 凌珑终于知道了奶奶的状况，暗暗松口气，刚想继续打亲情牌，继续感化他们。就听见门口清脆的笑声，接着便走近一个古灵精怪的，湖蓝色衣服的姑娘。她的笑容仿佛照亮了整个暗淡的房间，像是盛夏骄阳里怒放的鲜花，炙热且鲜活的张扬着。 佟湘雅很多年后回忆起当时见凌珑的样子，还能连说带笑的调侃凌珑，凌珑也是无奈自己的黑历史… 众人忙给佟湘雅请安，佟湘雅摆了摆手，背着手走到正座上。脆生生的道：“两位叔叔，湘雅觉得这个这个这个”突然就卡壳了，忍不住捂脸，不知道名字，怎么说下去。 凌珑弯起嘴角，不由的浅笑，“郡主，在下姓木，字凌珑。”佟湘雅顿时看呆了，这人竟如此好看，这磁性嗓音，真是直达灵魂。那抹笑容，恍若东风拂过，三千桃树，花开烂漫。在三千树桃花的灼灼风华中，轻轻一笑，凛凛眉目犹如山水相逢，十里春风不如君，三里桃花不及卿。 凌珑好笑的看着盯着自己发呆郡主，两位师傅一前一后的咳嗽起来，佟湘雅回过神来，干笑了一下道：“啊，凌珑啊，好特别的名字，呃…两位叔叔，他刚才说的话本郡主都听见了，本郡主觉得可以让他留在府里做府兵，一来呢可以方便照顾麽麽，二来呢，看他自己本事和造化，在决定能不能入伍。你们说对吗。”一副天真烂漫样子，俏皮的侧着脑袋看着两位师傅。 两位师傅觉得头大，郡主可是将军府邸混世魔王，府里上上下下哪个没被郡主折腾过，自老将军在世时就极其宠爱，夫人更是疼到骨子里去了，将军还能多少管点，但是说白了，也是溺爱的不行。 “郡主此事需要禀夫人才行”冷师傅道，心里盘算着，这小子被郡主盯上的，不让她玩够她可是不松手的，况且这小子品相可以，现在有奶奶在府邸，入伍是不能，军中向来不收来历不明的。 而且这个人疑点多多，放走会不会放虎归山还得另说。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合适，既然和玲珑丫头义结金兰了，念在她份上，给他一个机会，留在府中。 冷师傅想到这，便开口道：“待回禀了将军和夫人，你留在府里。郡主的麽麽前阵子身体才回复健康，你留下来也方便照看老人家。” 听他们这么说，凌珑赶忙说：“在下读书人，不卖身为奴”佟湘雅听到凌珑傻乎乎的追问，噗呲笑的清脆悦耳：“不是让你卖身为奴。哈哈哈，你好有趣。” 凌珑傻傻看着佟湘雅，看着她笑颜绽放，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脸颊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十分甜美，一下子被惊艳到。 自己上辈子也女人，可没佟湘雅好看，还是觉得佟湘雅笑起来的样子，在心里好像是绽放开一片片姹紫嫣红的春光明媚的花儿，心跳的节奏震耳欲聋，自己很奇怪这个感觉，却说不上来。 张青见凌珑这样傻看着郡主，当下闪身挡在郡主面前，黑着脸严肃说：“将军府府兵，可不是一般士兵，进府兵侍卫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通不过考核，照样被扫地出门，要是考核能通过，那前途光明，是做府兵还是入伍进军营，得看你个人本事了。” 洪师傅倒是觉得凌珑有点意思，当下拍着冷师傅的肩膀不容他后悔道：“老冷啊，就这么定了啊。”转身又拍拍凌珑肩膀，“嘿，小子，府兵可比军中有前途，听本大人的。”猛的一拍，凌珑没稳住，差点就跪下，身子晃了晃，站稳脚跟，气沉丹田，戒备着洪师傅铁掌。 洪师傅力气真大，这么拍肩膀拍几下，自己就差点跪下了。 虽然这辈子是个24K纯爷们，但是内心还是个小公举，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内心小小的幽怨并且小心疼了一下自己。 佟湘雅看到自己一手促成的结果很满意，教养麽麽虽然对自己要求很严，但是还是很疼自己，更况且现在有了干孙子，麽麽一定不会觉得自己在孤单。等回禀了娘亲和爹爹，就带着麽麽来看看凌珑。 娘亲说，麽麽一场大病失忆了，想必是刚刚凌珑说的，自己麽麽的孙女吧，真是位好姑娘，以后自己也替她多照顾麽麽和凌珑。 “时候不早了，本郡主要回去了，他就交给你们处理，改日我带着麽麽来看他”佟湘雅摇头摆脑的说道，稚气未脱的天真作派，让凌珑觉得非常可爱。 府里寻找郡主的丫鬟婆子见冷师傅洪师傅，忙福了福身：“大人，奴婢们是接郡主的。” 见到郡主，众人又赶紧福身道：“给郡主请安。” “起来吧，是不是麽麽找本郡主，还是娘亲和爹爹？”佟湘雅问道，自己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可千万别是麽麽，真的是怕了麽麽冷着脸不苟言笑，让自己抄女德，那么厚厚一本，抄完了胳膊都要疼好几天。 “郡主，是夫人和将军，这会儿午休结束了，将军和夫人起床了，听婢子们通报您曾来探望，就派奴婢们来接郡主。”一位梳的头发板正，深色衣服的老婆子恭敬的回禀道。 “嗯，本郡主这就去。两位叔叔，湘雅先走了昂。”佟湘雅乖巧的跟两位师傅打了招呼。 “恭送郡主。”众人一口同声的行礼，佟湘雅在众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离去。 佟湘雅颦婷袅袅的转身飞扬的裙角，微侧脸的白皙水嫩的肌肤，弯起的嘴角，印在凌珑的心上，心跳悸动不已，凌珑有些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