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飞来横祸
大夏早朝时,大臣必须午夜起床,穿越半个夏城前往午门。凌晨3点,大臣到达午门外等候。 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到凌晨5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在广场整队。 官员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 通常,皇帝驾临未央宫时主持朝政,百官皆一跪三叩头礼,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允许平身之后,才正式的朝会。朝堂之上,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与皇上对话,大臣向皇帝报告政务,皇帝则提出问题或者做出答复. 大夏皇帝夏赢自登基亲政以来,从最开始的雷打不动的早朝习惯,追日递减,非朝政大事,本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原则。 皇帝和大臣默契的磨合了一下,那些挑战夏赢的上至朝堂老臣后宫妃子,皆被狠狠的修理之后,在也没人敢挑战。 皇帝也是人,正常人起床都不耐烦,尤其是每天老早都被喊起来,有点脾气很正常,但是夏赢可不是普通人,身为皇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皇帝不能上朝,朝纲就以位高为尊,众臣商议朝政之后得出结果,在由宰相呈教给夏赢,夏赢同时建立东西厂,厂公皆亲身服侍的公公。 东厂负责监视朝中大臣动态,西厂负责监视外地各省官员。久而久之,夏赢非常满意这种结果,对宰相等辅国大臣非常倚重。 这些辅国大臣,以世家为派系,寒门子弟想入朝堂,无非就是两种路,一种是凭自己能力攀附世家,一种是远放官职。还有一种就是依附阉党。 大夏朝堂乱成一锅粥,直接原因还是上位者懒政,下位者在其位不谋其事,阉党宦官干政,常此以往,天下大乱也不无道理。 大夏地广物博,先皇历代骁勇善战,威名远播,四海臣服。 诸多小国及塞外蛮夷皆以臣子属国位居,每三年夏初芒种时,都遣派使者或者亲自赶来,带着上贡珍宝礼物,共商国事,同举繁华盛世。夏赢登基之今,也就这种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东方破晓,朝霞尚未铺满天空,细细的霞光淡淡的笼罩着皇宫,在这一片金碧辉煌,霞光交辉之中,一切那么美伦美幻。 西厂厂公汪福海,依照往常,早早的候在长乐宫寝宫外台阶上。此时时间尚早,守在寝宫外的守夜太监尚未轮值休息。 汪福海拢着手,凝视着台阶盘龙游凤的浮雕图案,像是发觉很有趣的事一样,身后的厂卫低头看着脚尖,秉着呼吸,静静候着,听后调遣。 守夜太监文公公,看了看天空,估算了下时间,悄悄的动作轻微不可察觉,推开寝宫大门,闪身进去。 守夜宫女沁姑姑半倚着靠在外间卧榻,闭着眼,一下一下的点着头瞌睡,文公公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沁姑姑顿时睡意消退,马上警觉,睁开眼便见文公公笑意盈盈,指了指黑漆漆的寝宫,又指了指外面。 沁姑姑瞥了眼尚未关上的宫门,从缝隙处看到站在台阶的上汪福海,心里当下了然,指了指地上,示意文公公原地等待。沁姑姑从地上站起,弹了弹未褶皱的衣裙,摸了摸发髻,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向那片黑暗笼罩的内间。 夏赢侧卧着,黑暗中,依然可辨的如神邸般的侧面,高挺的鼻梁,红唇剑眉,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龙床上明黄的丝被,滑致小腹,裸露的胸膛结实匀称的腹肌小麦色的肌肤,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 沁姑姑目光不可察觉的闪了闪,转身走到外间,冲文公公点点头,一起走到寝宫外面。恭敬的走到汪福海身边,缓缓的行了礼。 沁姑姑压低嗓音:“禀厂公大人,皇上尚未醒”汪福海听闻声音点点头,并没有言语,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厂公,皇上今日又不早朝,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在不走,就迟了,东厂的人早已在朝堂候着”厂卫李如风微微向前恭身提醒。汪福海瞥了一眼下属:“多嘴,我们走” 东西厂面和心不合,凡事能让对方不舒服的事,彼此都乐意挤兑。 西场厂公每日雷打不动的前去候着皇上临朝,原本是皇帝随口一句戏言,汪福海便认真了,东厂为此被地里不知道嘲笑过多少回。 未央宫大殿内乌泱泱的朝臣,汪福海带着下属现身朝堂,众臣子见状,短时心智肚明。 汪福海见着李泽铭,当下笑开道:“李大人,让您见笑了。这不皇上早前让咱家每次上朝,都有经过他那儿通报一声” 李泽铭皮笑rou不笑的道:“汪厂公说笑了,咱家钦佩还来不及,都是给皇上办差的,还点事不计较,咱们这就开始吧” 由丞相于帼带领众人对着空龙椅三跪九拜,两位厂公唱念:“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臣子行礼完毕,丞相于帼便站在众人前面道:“今日朝会,可有要事要报?” 整齐的队伍里,礼部尚书于志一身红衣补鹤官服,手拿玉阙,出列拱手道:“丞相大人,臣有事启奏皇上” 于帼微抬眉眼看过去,是自家宗族子弟,前面进士,点点头道:“所启奏何事?” 于志从官服里掏出奏章,大殿内一旁伺候的太监,恭着身走过去,接了折子,交给丞相。丞相接了奏章,邹起花白的眉头,看着奏章。 月食国国主新帝登基,做为大夏国附属子国,自然要亲自来朝王。 于帼合上奏章,便将奏章仔细收好道:“月食国君,新君登基,特遣王子不日前来大夏”。停顿了一下语气又道::“此事由本相回禀皇上,丹月食国一路所经之地,更省官员务必热情招待切莫失了国礼。” 朝臣复议,此事之外便无其他之事。大夏疆土之大,岂能无事启奏,不过是报喜不报优。 众臣皆心知肚明,如今皇上喜怒无常,万一所禀之事,失了君心,怕是下场如宫家那般满门问罪。 兵部尚书谢国臣,冷哼一声,怒火攻心,如今国库空虚,各省灾情不断,将士们又急需粮草,连军饷几乎都不能按时发放,各省叛军更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老贼净往自己面子上贴金,国礼接待,好一个国礼相待。大肆铺张浪费,呸,站着说话不腰疼。 越想越气,忍无可忍,谢国臣谢国公,出列拱手道:“于丞相,老臣案子上可是堆满了八百里加急军情,全是军中粮草不足的折子,各地平复叛乱,镇守边疆,皆需要军饷粮草,月食国此番来朝,怕是打秋风吧,沿省粮草都供应不上军中,如何以国礼接待” 这般直言不讳,直指丞相,丝毫不带遮掩,众臣子交头接耳。 谢国臣,谢国公世袭爵位,统领兵部执掌军权,女婿又是北疆战神,佟世峰,亲家佟家世族,三朝元老,替北疆立下汗马功劳,后宫佟贵妃深得宠爱,位高权重。 于丞相三代丞相世家,三朝辅国肱骨之臣,已是万人之上,更况且当今门生遍布朝野,当今皇后出自于家。 如今二人朝堂互怼,已是常事,谢国公看不惯于丞相以权谋私,独揽朝政,于丞相看不惯谢国公嚣张跋扈,佣兵自大。 谢国公生怼,于丞相当下脸上有几分怒意:“谢国公,眼里可有老夫?”当着众臣丝毫情面不留。于丞相气急败坏,这匹夫净于自己过去不去。 谢国公闻言冷冷一笑:“岂敢岂敢,只不过军中粮草急缺,沿省粮草已被军中征用,丞相大人没有异议吧” 谢国公腹诽,老贼就是让你下不来台,就是跟你过不去,百姓都水深火热之中,让你瞎折腾。 于丞相气的真是想生撕了他的心都有了,这老匹夫!!! 月食国在大夏北边,途径北疆,由北疆一路南下方可到达夏都京城,于丞相想了想,思绪停在北疆这俩字上,北疆都统将军是佟世峰。 “既然谢国公反对,那就由北疆督统佟将军护送月食国君来朝。今日朝议就这样决定了,众位同僚没有复议吧”于丞相皮笑rou不笑的出声建议,让这老匹夫跟老夫过不去,搬去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谢国公万万没想到于丞相在这里挖坑,这老贼忒不要脸了,刚要出声驳斥。东厂厂公一句退朝,硬声声给憋回去了。 散了早朝,谢国公愤怒甩袖而去,怒火冲冲的直径去了后宫,佟佳氏的寝宫。 “老臣求见佟贵妃娘娘”谢国公黑着脸对殿外的的奴婢碧珠说。 碧珠见是国公爷,忙福了福身赶忙进内殿通报“娘娘,国公爷求见”佟佳氏,放下手里的书卷,抚了抚衣服褶。缓缓走进前厅。 谢国公被碧珠请进殿内,抬眼便看见佟佳氏居正座,着家常妆容,非常怡人。 一身青纱缠月华素锦,身无复杂饰物,几支玉簪斜戴,碧玉双环耳坠随风轻摆,白皙脖颈芊长,双手如玉放在膝盖之上。举手投足间姿态尽显优雅高贵。 “国公爷,谁惹你这般动气?”佟佳氏未语先笑,浅浅梨涡映在皎白的脸上。佟佳氏不用多想,必然是朝堂上跟丞相起了争执。 谢国公邹着眉头道:“老臣给娘娘请安”。甩袖恭身行了个礼。佟佳氏,招手让碧珠上茶,给国公爷看座。 “娘娘,于丞相独揽朝政,越发越目中无人,此番月食国国君来访,于相居然让世峰沿途护送”谢国公愤恨的嚷嚷开来。 佟佳氏一挑眉,原来如此,这个于相真是无处不挖坑,且不说让镇守将领返京,北疆塞外蛮夷是否借此机会攻打。 光沿途护送的任务,已是不怀好意,如今这天下大乱,沿途叛军反贼四处横行,于相要动点手脚,世峰也不可能安稳护送,出了问题,有的是理由拿捏,里外都是坑,稍不慎前一发而动全身。 “国公爷,皇上可同意此事?”佟佳氏轻言询问,脸上,面色有些凝重。这事还真挺麻烦。 谢国公不屑一顾道:“于相那老匹夫,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皇上左右被他哄着,他绝对定的和皇上绝定没太多意义。” 佟佳氏闻言,深吸一口气,半响才开口道:“国公爷先不与他动气,如今只计,只能见招拆招。待本宫见了皇上,定会向皇上进言。您且先回去,将此事与两府通通气,世峰那边也要派人提点。”谢国公点点头应声,事出突然,如今眼前事才是要事,起身告退,赶回国公府邸着手安排。 碧珠送走谢国公之后,迈入寝宫,见佟家氏凝神思考,便立在一旁。一时间寝宫静悄悄,静到碧珠能听到自己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佟佳氏伸出手揉揉眉心,面色疲惫尽显于面道:“碧珠替本宫跑一趟皇上寝宫,见到沁姑姑,就说本宫昨晚风寒,不肯吃药,正难受的紧。” 碧珠福了福身,转身便出门传递旨意。佟佳氏揉着眉心,唤来寝宫宫女扶着自己回内间休息。 世家宗族自有自己情报机构,京城里各大消息总能尽在掌握,佟家谢家都不例外。谢国公一回府马上启动加急情报,以八百里加急飞速传递。 消息到达将军府邸,前后历时不过三两天。信使一身劲装,骑飞马一路不停歇,日夜兼程,狂奔到将军府邸。 众侍卫快马急驰而至,呼啦一片响,纷纷拔出腰刀,敢擅闯将军府邸,杀无赦。 信使无视侍卫明晃晃的刀刃,飞驰冲到府邸台阶下,一个翻身下马,掏出火漆信封,高举跪地哑着嗓子道:“禀大人,京城密信,属下求见将军。” 张青接了火漆信封,验了信使身份,便示意众人收起刀,让侍卫带着信使去见管家,安排酒菜稍事休息。 自己奔向后院马厩,看也没看拽住一匹马,就火急火燎的打马疾驰赶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