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本殿是你女婿
定国公一脸骇然地望着二爷。 不知道二爷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筹码是什么? 怕被二爷看出端倪,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挤出笑容道:“不瞒二殿下,小女自三年前病了,就一直未曾好过。” 哼! 演的还tǐng像。 二爷勾着chún角放了手中的茶碗,望着定国公一脸肃然道:“看来是我大齐的庸医太多了,竟然连定国公府三小姐的病都治不好,留着他们有什么用?”言毕,又浅浅的笑着:“不过这次本殿去河沿镇办差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位奇女子,这女子能治百病,不如本殿差人请了她来,给府上的三小姐瞧瞧病,国公爷以为呢?” 言毕,他潇洒的端了茶碗,默默的看着定国公脸上的表情。 这个老狐狸,到了这一刻,我看你还能绷多久? 把自己的亲女儿丢到山沟沟里三年不管,可见这人不是一般有耐力的人。 二爷眼如麦芒,刺得定国公坐如针毡。 定国公此刻就像是被架在炉火上一样,被烤焦的感觉。 二爷口中的奇女子,该不会就是寒儿吧? 想起高香寒,定国公只觉得喉咙堵的难受,咽不下去,又吐不出去的感觉。 三年了,他已经对她不闻不问三年了…… 仿佛再想起她的时候,他甚至都快忘了她笑的模样了…… 定国公皱起了眉头,仿佛瞬间就苍老了许多。 二爷只静静的看着,看着一个遗忘了女儿的父亲,是如何再一点一点拾起记忆的。 但是定国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眼瞅着二爷,果决道;“不劳二殿下费心了,小女的病自有大夫照顾。” “是吗?”二爷不以为然,举杯笑着:“本殿听说国公您在年轻时候曾去河沿镇小住过?”又道:“哪里有个枫山村,村后有座山,每年九月份,山上枫红如血”二爷一脸惬意,叹道:“住在哪里,真是一种享受啊,您说是不是……” 定国公的表情彻底的僵在了脸上。 浑身轻轻的颤抖着,脸如菜sè一般。 二爷徐徐道来,眼睛一直观察着定国公脸上的表情。 看他如此,就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击垮了。 老丈人啊老丈人,我看你还帮不帮我。 二爷端着茶碗猛的喝了一口茶,瞅着定国公道:“国公爷,要不要sī下……” 不待二爷说完,定国公就yīn沉着脸抬手屏退左右,又叫人关了房门,吩咐道:“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偌大的屋内此刻只有二爷和定国公二人。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 “二殿下,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平静下来,定国公又恢复了往日的果决,只是目光变的明亮而犀利起来,仿佛上了战场一般,战鼓雷鸣,就要厮杀。 “啧啧啧……果然是开国元老,遇事一点都不慌乱。”二爷放了手中的茶碗,笑的眼眸如水,道:“既然国公爷要本殿说,那我只好开门见山了。” 定国公没来由的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拳头支了耳朵听着。 看看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王牌。 虽然他已经猜出来了,但是还是想证实一下。 二爷不疾不徐,眼神却犀利无比,抿了抿嘴chún道:“定国公府上的三小姐……只怕是个冒牌货吧!” 定国公听的登时汗流浃背,chún如白纸。 果然,他果然是知道了高香寒的事情。 哎…… 隐瞒了三年了,到底还是东窗事发了。 高香寒就像是定国公心头的一根刺一般,扎上去的时候很疼,但是却又拔出来的,好不容易习惯了,却又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重新触碰了一下。 疼…… 疼的让他无以复加。 “二殿下说什么,老夫……老夫听不懂”定国公声音有些颤抖,完全的没了气势。 “哼!”二爷站起身来,盯着定国公,脸上带着好笑,道:“国公爷果然不懂,还是不愿承认?”一面又叹道:“自己的真女儿住在小山村里,吃的不好,用的不好,你还能有心思维护一个冒牌货,啧啧啧……国公爷果然是有气度的很。” 二爷夹枪带棒的嘲讽着定国公,叹道:“只怕国公爷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两岁多的大外孙子吧!要不要本殿带那孩子来看看他的姥爷?” “够了……”定国公脸sè发白,双眼通红,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口内道:“二殿下难道是想拿这个当要挟?还是当您的筹码?”一面又冷笑道:“从前老夫以为二殿下也算是个光明磊落,正直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专挖别人家隐sī的鼠辈而已。” 鼠辈?二爷无奈的笑了笑。 这老丈人,就不怕他因为这句话而付出代价吗 果然武将就是武将。 二爷唏嘘着,好笑道:“国公爷应该早就能想到这一日才对,是你小瞧我这个对手了。” 定国公听了,不由越发的面如死灰,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嘴chún嗡阖,半天说不出话来。 默了半响,才颤声道:“我高徽一生戎马,从来都行得正坐得端。我有女不教,自己做的孽,自然由我这个当爹的承担。二殿下放心,明儿早朝,我自会去禀明了皇上,有什么罪,我都领,只求二殿下能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家小,他们对这事都毫不知情,并无罪责。” 啧啧啧,还真是个倔老头,不过倒是tǐng男人的,好歹知道危难时刻保护家小的。 二爷唏嘘着。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该亮底牌了,毕竟再吓吓老爷子,只怕老爷子要不待见他这个未来女婿了。 二爷坐下来,笑呵呵的亲自替国公爷倒了一杯茶,安抚定国公道:“来,国公爷先喝杯茶压压惊。” 吓坏了老丈人,那高香寒还不和他闹腾啊! 定国公一愣,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不是来要挟他的吗? 还是说这是断头茶? 定国公瞟了一眼那茶碗,并不端着喝,只道:“二殿下想怎么处置我们高家,还是来个痛快的吧!老夫没那心思喝茶。” 二爷扶额,这老头子,一面只能苦笑着解释道:“您放心喝茶吧!我来不是要挟您的,更不是来害高家的。” 不是要挟? 定国公睁大了眼睛,显得难以置信。 “不是要挟,那您是……”定国公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费解。 二爷苦哈哈的干笑了两声,有些赧然道:“其实……其实我是来……我是来求您当我老丈人的。” “什么?”定国公听了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没搞错吧?他女儿那可是未婚有孕,是个罪女,想到此,他不觉恼火道:“您就别拿我玩笑了,我女儿虽然有错,可她也不是那随便的女子。” 嘿……这倔老头…… 把他当什么人了?玩弄女人的yin贼吗? 竟然不信他的话,二爷肃了脸,重新道:“本殿可不是和您开玩笑”想了想,又不好意思道:“其实……其实您女儿当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我的……” “什么?”这句话无意像一枚炸弹一般,登时让定国公跳起了脚,这怎么可能? 定国公摇着头,心里是一点都不敢相信。 他是宫里的皇子,他女儿那时候也没进过宫,更没有见过什么皇子,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定国公不住的否定着,口内道:“二殿下又在胡说了。” “我没胡说。”二爷拍了拍脑门,只能将当年他是如何被人追杀,如何被人下药,如何死里逃生,如何在酒楼遇上高香寒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定国公脸sè大变,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有被人mí晕丢在酒楼这一回事,现在看来,当年他女儿果然是不知道那男人是谁。 看来是他错怪她了。 “本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趁着人家姑娘昏mí的时候要了人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才是那个不要脸的人,一面又支吾道:“当时……当时我也是中了药,实在有些把持不住。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你府上的三小姐,若是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犯糊涂,做下那不该做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实在有些苍白无力,哎…… 没办法,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 他脸上有些悻悻然,表情有些苦涩,道:“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您女儿是我的女人,她生的儿子,也是我大齐的血脉,剩下的,您就看着办吧!” 二爷撂下了这句话后,就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那表情明摆着在说,我是你女婿了,你看着办吧! 定国公反应过来,真是哭笑不得。 哪有这样当女婿的?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害了他的女儿,现在反倒成了主动的哪一方了。 但是难题确实摆在了这里,他是支持大皇子的那一方,可现在自己的女儿有了二皇子的孩子,若是支持大皇子,将来的利益也是有限的。 可若是支持了二皇子,他登了大宝,那他的外孙子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子,当然,前提是这孩子一定要被皇室认可才行。 哎…… 两条路,那条都难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