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真相
第六十四章真相 云萱此言一出,那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显然是没有跟云萱‘交’过手,打肿的脸上除了愤怒还是愤怒,而领略过云萱银针刺‘xue’厉害的豺哥,却是对云萱古怪的整人手段领会深刻,愤怒僵化在脸上,恐惧迅速爬上眼角眉梢。.。 豺哥梗着脖子,愤怒惊疑和恐惧‘交’错的脸上,一双鼠目紧盯着云萱冷若冰霜的脸,吞了口唾沫来勉强掩饰自己的心虚,豺哥极是不服气,“姓云的,别以为几句狠话就能吓唬老子,上回找条‘毛’虫来吓唬老子,害老子入狱,那几笔账还没跟你细算呢” 云萱眉眼皱紧,冷嗤出声,“你再不供出幕后主使,别**说算账,就是活命都休想这一回,我是绝不会手软,不信,你尽可试试”言毕,云萱朝着那个抵住‘门’的车夫开口道:“麻烦你将这两根银针从他们的天灵盖下方三寸处刺入,要没根” 那车夫接过银针,作势便要刺,那尖嘴猴腮的人一见势头不对,一改先前倔强,抢口趴伏在地哀声求饶道:“云掌柜饶命,是张公子指使我等来纵火烧铺子的,张公子是西街的小霸王,我们这些小人物得罪不起他呀,还请云掌柜明察饶了我们这回吧” 云萱朝那车夫给了个眼神示意,那车夫的手僵在了二人头顶,却也没有撤去的意思。“张公子是何方神圣?烧了我的铺子,他能捞到什么好处?”云萱沉声追问。 一晚上都沉默的旺儿却‘插’了句话,“掌柜的,张公子是‘药’善堂的新掌柜,你失踪后的第二天,张公子便打发了人来我们铺子里,说是相中了医云堂这片地皮,想在这里开家酒楼,‘逼’我们‘交’出地契。” 云萱有些惊诧,随即想起了白天路过‘药’善堂‘门’前时,看见的那个油头粉面的阔公子,一股不悦涌上脸来,“地契我一直带在身上的,他怎么要的去” 小四接着抱怨,“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呀,可人家张公子不信,想尽了各种法子来铺子里捣‘乱’,软的硬的,威‘逼’利‘诱’都使了,我们都是不从的,都要等到掌柜的你回来” 云萱眉眼紧蹙,背手站起,吓得地上那二人身子不由后缩了几分,云萱此刻才没有心情去折腾他们俩,方才旺儿和小四的一番话,却是提醒了她什么。 背手踱了几步,抿‘唇’细想着白天病患家属大闹的那一幕,还有应天府的那一纸罪状,再将这些跟今晚的境遇还有那张公子的要求一一联系起来,云萱层层剥茧‘抽’丝,‘迷’‘惑’的眉眼不由缓缓舒展了一些,原来,一切不过是那张公子在背后捣鬼 既然将那藏在暗里的给揪到了明里,云萱倒没之前那般忧心了,哼,谁都别想将歪主意打到医云堂的头上来,要他好看 云萱斜了眼地上的两棵墙头草,‘唇’角勾起鄙夷的弧度,“二位想必今日也看见我和赵将军的‘交’情匪浅,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二人纵火行凶这一条便能治了死罪” ‘尖嘴猴腮’闻云萱这话,眼珠不由滴溜溜转了两圈,心下盘桓着白日之事,没错,自己确实亲见赵烈痕为医云堂解围。赵烈痕是专司京都汶城内治安职务,而自己,人赃并获,纵然行事之前,张公子是拍着‘胸’脯口口声声说出了事情他担着,可是,张公子的为人却是不敢信的。想来,还不如将所有事情合盘托出,指不定面前这看似斯文柔弱的云掌柜能看在自己识时务的份上,不将自己押送官府? 心意已决,‘尖嘴猴腮’抹了把脸上冷汗,谄笑着道:“云掌柜,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的也是耐不住那张公子的威迫,才不得不做这样苟且之事。只要云掌柜大发慈悲放过小的,小的愿意将所有知道之事一字不差的说出” 豺哥本来对‘尖嘴猴腮’的急速妥协有些愤慨,但当他抬眼看到头顶咫尺处的那根银针,豺哥身子一颤,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颤巍巍接过同伙的话,“没错,老子,不,是小的,小的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云掌柜绕过下的这回,小的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做一丝一毫有损医云堂的事了” 云萱扫了眼那两人谄媚的笑,心下冷嗤,面前的两人,看着不过是那种扛着黑道的大旗‘私’下里却既不入流的小‘混’‘混’。盗亦有道,云萱最见不得的便是眼前这种顺风倒的小人,他们如若能靠得住,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云萱虽是心下不屑,然面上却是看着有点受用,沉‘吟’了片刻便继续道:“那就请两位畅所‘欲’言吧谁先说?” “我先说我先说”尖嘴猴腮比豺哥机灵,率先示好。 “第一个问题,‘药’善堂为何易主?从前不是杨大夫坐镇的么?还有那张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尖嘴猴腮清了清嗓子,“回云掌柜话,张公子其是杨大夫的入‘门’‘女’婿,只因杨大夫近来身子骨不好,便召回了在外地做生意的张公子,自己则带着夫人随从回老家养病去了,所以现在‘药’善堂是张公子当家。” 云萱点了点头,原来张公子常年在外做生意,难怪她没得见过。“你们方才说张公子是西街的小霸王,此话怎讲?” 涉及到这个话题,是豺哥回话,“张公子有钱有势,一身的功夫,且手段又狠辣,就是因为以前在汶城背了人命官司,是以才去了外面做生意,西街没人敢招惹他” 云萱心中一动,终于说到了正点上,云萱淡淡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那张公子之势,又从何而来?” 尖嘴猴腮忙地补充道:“他叔叔在应天府王大人家做管家” 云萱抬头看了那手中捏着银针的车夫,朝他点了点头,那车夫会意,手腕一按,来不及听到两声闷哼,面前的两人便眼皮翻白晕死过去 “掌柜的,既然他们全都招了,你何不放了他们?”锦绣有些不解云萱的作为,提出了质疑。 云萱从椅子上站起,抬脚踹了那豺哥几脚,转身看着锦绣,只道:“傻丫头,你太天真了,他们这样的人,好比那打不死的蟑螂,逮住的时候什服软比谁都快,一旦放开,又是祸害不尽” “这两个人要怎样处理?杀?”其中一个车夫开口问道,手指已勾出了一个鹰爪瞄准了地上豺哥二人的天灵盖,僵硬的表情,冰冷的话语宛若死神降临。 锦绣和良缘倒是不觉惊奇,旺儿小四和落梅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不由得脸都发了白,一脸惊愕的盯着那车夫。 “天哪,难道这位大哥使的是传说中的鹰爪功?”小四颤抖着手指指着那车夫勾起的利指,好奇问道。 车夫头也不侧,沉声道:“怎么,你想试试?” “不不不,大侠你误会了”小四连连摇头摆手,吐着舌头躲到旺儿的身后。旺儿和落梅也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云萱,云萱明白那眼神中隐含的意思,显然,他们对自己身边隐藏着这样神秘的高手很是惊疑,可是,却又不敢开口发问。 云萱觉得自己在落梅他们的眼中渐渐变得复杂难做了,可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倒不好了,云萱不能跟落梅他们解释太多,只能抬头看了眼锦绣,二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苦笑,没办法,定风楼以司空飒为首,实在太过神秘复杂,云萱深吸了口气,虱子多了反倒不痒,不去想太多,眼前最重要的,便是摆平‘药’善堂的张公子 “将这两人绑紧押进后院,好生看管着,我留着有用”云萱吩咐道,至于什么用处,她现在尚不能说。所幸其他人也没有问,云萱知道,经历了这豺哥这两人的纵火一事,大伙的心里难免罩上了一层忐忑不安。 为了安全谨慎起见,云萱决计从即刻起,晚上就寝轮着来,安排好巡守的人员搭配。眼见距离就寝还有片刻功夫,云萱这才终于整了心思朝着那‘药’架个‘药’柜走去,离开这么久,她最惦记的就是她亲手炼制的这些‘药’了 就在云萱就着室内昏暗的烛火,窜进堆了一堆杂物的‘药’架前,视线却冷不防被身侧一个物什给吸引了。 眼见云萱站在那里,蹙着一双淡眉好奇的盯着那隐在墙角杂物中‘露’出半边的物什,落梅慌地咬了‘唇’,垂首小跑到那堆杂物前,急急将那物什刨了出来,藏在身后,支吾道:“掌柜的,我先回去躺一会,晚点过来换锦绣姑娘休息。” 锦绣笑了笑,没有说话,云萱伸手拦住了落荒而逃的落梅,“那是什么?拿出来我瞧” 落梅抬眼看着云萱平静脸上一脸的坚持,咬着‘唇’,脸上闪烁着矛盾的挣扎,但最终还是不得不将身后那物缓缓递到了云萱的面前。 云萱扫了眼落梅手中那物,不由心跳微微加速了一把,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清晰端正的刻在那物之上,云萱有一种难喻的纠结。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字体跃入眼帘,她的名字鲜红一片,宛如鲜血便红‘艳’稠密,一笔笔刻入了那厚厚的木板之中,仿若铁钳从心上一笔一划的刻出般,云萱视线寸寸扫过那刻着自己名字的灵牌,脑海中却想起了楚观云芊秀修长的手指 “这灵牌,是谁刻的?”云萱几乎是哑声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