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妙善醒来
富妻盈门,第039章妙善醒来 是梦,也不是梦。濠奿榛尚 谢向晚觉得,在她面前的仿佛是一卷厚厚的史书,记载了一千多年的朝代更迭、历史兴衰。 不不,这么说也不对,因为眼前看到的种种,有那么一小段与她相熟的历史不相符。因为在梦中,并没有她此刻所处的大周朝,历史的长河在元末的战乱中拐了弯儿。 按照谢向晚所熟知的历史,推翻前朝暴政、解救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乃是周太祖陈谅。 而梦中的“景象”却告诉她,结束战乱、建立新朝的是一个姓朱的和尚。 这、这怎么可能? 单从这一点,谢向晚料定,梦中出现的朝代更迭,绝对不是真实的历史,而是、而是坊间无聊读书人编出来的话本、传奇。 如果梦里的那些是真实存在的东西,那大周朝又是怎么回事? 她谢向晚又是谁? 好吧,既然不是历史,可偏偏那样的真实,谢向晚只好把这一幕幕的场景当成了一部超长的戏剧来看。 只是在这部戏里,没有周太祖,取而代之的则是明太祖。 这个所谓的明朝经历了二百多年的兴衰,最后被一个黑山恶水出来的少数民族终结。 再然后,王朝覆灭,华夏再也没有了皇帝。 服侍变了,世人的观念也发生着惊天动地的改变,女人不再被关在内宅,而是走出了家门,开始像男人一样做活养家。 再再然后,信息量太多了,铺天盖地的涌入谢向晚的大脑,一时间,她根本无法消化。 如果说梦中那段拐了弯儿的“历史”,让谢向晚觉得可笑的话,那么清之后的场景便让谢向晚觉得荒谬。 像什么千里传音的电话。什么把人装进去的小匣子,还有什么不用马就能拉货物的车子……种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一次次挑战着谢向晚的心理承受底线。 谢向晚想,就是再有想象力的话本作家。也描绘不出她梦中的那些奇景啊。 不管是唐时的6离,还是大周的谢向晚,闲暇之时,她们都曾经读过一些杂书、话本。在那些小说生们任意想象,描绘出了许多光怪6离的异世界。 比如洞府、仙境啦,比如鬼蜮、地府呀,比如女儿国、怪人国啦,许多有悖现实的幻想被他们用文字描绘出来。 可谢向晚觉得,她正在看的“戏剧”中的场景绝对比任何一本奇闻秩事里的桥段还有稀奇。 梦境还没有结束。就在谢向晚为那“戏”中的种种奇闻而感到惊诧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也不是出现在谢向晚身边,而是出现在了那“戏剧”中。 谢向晚就像一个旁观者,默默的看着那个小女孩出生、长大、上学…… 看着看着。谢向晚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她,而她则是小女孩儿的前世。 渐渐的,谢向晚甚至感觉她好像在与那小女孩儿融为一体,因为,她慢慢能够感觉到那小女孩儿的喜怒哀乐,也慢慢能通过小女孩儿的视角去观察这个稀奇又陌生的世界。 甚至。时间久了,谢向晚衍生出一个错觉,什么前世,什么大唐贵女,什么大周盐商女,都不过是一个梦。庄周梦蝶也好,蝶梦庄周也罢,都是虚无世界。 她不是什么6离,也不是谢向晚,而是、而是—— 不对。停止,快点儿停止! 谢向晚猛地发觉过来,脑中的她并没有实体,而只是一团虚无的意识,但她却忽然发觉,她竟一点一滴的被那个“戏剧”中的小女孩儿吞噬。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谢向晚彻底回过神儿来,眼前的各种画面瞬间消失,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哦不,也不是绝对的黑暗,谢向晚清晰的感觉到,在这方黑暗中,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光团儿。 小的那个泛着纯正的白光,而大的那个却带着浓郁的血气。 另外,谢向晚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大的光团正不断的从小的光团身上汲取能量。 而更让谢向晚心惊的是,那个小的光团儿,貌似就是她的神识。 糟糕,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企图吞噬她的意识、抢占她的身体! 这可不行,三岁那年,谢向晚已经经历了一回,当时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败了那个谋害了6离的邪恶女冠的魂魄,并顺利将被封印多年的6离灵体解救出来,然后与自己彻底融合。 幼时的记忆虽然有些久远,可谢向晚自从与6离的灵魂融合后,她的记忆力也远超同龄的女孩子,所以清晰的记得那时的场景。 咬紧牙关,谢向晚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决不让自己陷入对方的“迷梦”当中,更不让自己被对方吞噬。 “嘿,你这死丫头的警惕性倒是蛮强的,竟险些坏了我的大计,” 那个带着血气的光团儿阴测测的说道:“不过也不怕,哼,我可是受穿越大神眷顾的幸运儿,*死了精神不灭,只待……” 谢向晚疑惑的看着那血色光团,暗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呀,嘴里怎么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 什么穿越大神?是何方神圣?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 那个血色光团还在絮叨,说的话里,总夹杂这一些古怪的词语,不过谢向晚到底聪慧,她还是听懂了——对方同自己一样,都是受神佛眷顾的人,虽然已经死了,但魂魄还在,只要抢夺一具合适的躯体,便能重生! 听懂后,谢向晚更怒了,因为那个血色光团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神海之中,显然对方要争夺的躯体便是自己呀。 这、这怎么可以?! 谢向晚牢记母亲说过的话,自己的东西,哪怕是再平常、再不值钱的,也不许外人来争抢。 更不说自己的性命了,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染指的。 谢向晚抿紧双唇。冷冷的看着那上蹿下跳的血色光团,心说话,不就是个孤魂野鬼嘛,本大小姐又不是没遇到过。 九年前我能打到那个邪恶女冠。现在我照样能打败你! 血色光团还在炫耀自己有多么的“幸运”,谢向晚已经动了。 黑暗的神海空间里,一个小小的雪白光团儿,缓缓的漂浮着,那动作很自然,仿佛是被微风吹过而轻轻摆动。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觉,那雪白光团是有规律、有方向的漂移着,而它的目光正是那团得意洋洋的血色光团。 忽然,就在血色光团放话让谢向晚“聪明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当儿。雪白光团猛地跃起,直接扑向那血色光团。 如果光团有嘴的话,便能看到它正张大嘴巴,努力从血色光团身上吸取能量。 不过,饶是它没有嘴。却还是能清晰的看到那血色光团的体积在用rou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缩小。 “该死,你给我住口,住口!” 血色光团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愚蠢的土著们竟然还敢反击。她生前不是看了多少网络小说,每个穿越小说里,都是写着女主顺利穿越、或者重生,可她还从未看到过穿越失败。反被穿越的桥段呢。 按照她的想法,自己肯穿越到这具躯壳身上,是她的福气,她不说好好配合,竟然还敢反抗! 该死,真是该死! 血色光团怒了。也张开大嘴,准备反击。 她的体积终究比谢向晚的体积大了些,能量也充足,虽晚了几步,但从综合实力来看。却是势均力敌。 于是,一片漆黑中,一白一红两个气团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 你咬我一口,我还你一口,两个光团争得你死我活。 神海外,谢向晚本体陷入了昏迷当中,除了偶尔皱皱眉,扯扯嘴角外,竟是没有半点反应。 谢向荣从京里请来的名医们瞧了,也忍不住摇头——这样的怪病,他们从未见过。 而且有几个人经过一番诊治,又详细问询了谢向晚身边的丫鬟们后,给出了一个与程老太医相同的结论:“贵府大小姐不是病了,只是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 谢嘉树当场就差点儿翻脸,你丫见过谁家小姐一睡就是好几天的?而且还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周氏一直指挥着几个丫鬟时不时的给谢向晚灌一些参汤、补血益气的药汤,谢向晚都有可能等不到大夫前来问诊,就先给饿死了呢。 还是谢向荣理智些,拉住了抓狂的父亲,嘶哑着声音劝着:“父亲勿恼,meimei还在这里,咱们、咱们有话出去说!” 按照原计划,谢向荣应该是高高兴兴回来喝表叔喜酒的,谁承想,刚从翰林院请了假,准备收拾收拾回家呢,家里的鸽子便送来了紧急消息。 知道meimei得了怪病,谢向荣急得不行,当下什么都顾不得,四处寻找医术精湛的大夫,银票更是大把大把的往外撒,只求能寻到好的大夫,然后火速带回扬州。 可等他领着十来个名医风尘仆仆的赶回扬州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昏迷不醒的meimei、惊慌失措的弟弟、焦急无比的父亲以及累得几欲昏厥的妻子。 因着谢向晚的病,谢家已经乱成了一团,谢向荣虽也心疼meimei,却还能保持理智。 父亲已经快要崩溃了,妻子也身心俱疲,弟弟年纪小指望不上,而隔壁的姑姑还怀着身子,更不敢劳动,作为谢家顶门立户的男子,谢向荣决不能在这个时候也跟着倒下。 一番劝说,好歹劝住了谢嘉树,谢向荣又转身对那些名医赔礼:“家中小妹病重,家父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倘有失礼之处,还请诸位先生切莫怪罪……” 十来个年龄各异的大夫,自觉是从京里来的名医,原本还带着几分傲气。如今却连病人的病症都瞧不出来,个个都心虚着,哪里还会怪罪。 一个个都含含糊糊的应了,而后找借口告辞。 谢向荣也不拦着。临行前,还是按照约定给几位名医奉上丰厚的诊金,让十来位大夫很是不好意思。 偏谢向荣大方又强势,根本不容他们推辞。还亲自出门送客,客客气气的将他们送出了扬州。 这让一干名医很是感动。 有个年长些的大夫,看谢向荣满眼充血的样子有些不忍,摸了摸袖袋里一沓厚厚的银票,又想了想病床上那个圆润可爱的小女娃儿,咬了咬牙,凑到谢向荣身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谢向荣猛地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向老大夫,“华大夫。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华老大夫扯了扯嘴角,不十分确定的说道:“这个老夫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老夫早些年四处云游行医的时候,曾经听过一个类似的病例。当时那位小姐也是无病无痛却昏迷不醒,名医请了无数。却毫无不见效。最后还是请了当地一位极有名的高僧亲去查看,那高僧什么都没说,只将自己随身带了几十年的念珠给了那小姐。结果,您猜怎样?” 谢向荣激动的说道:“难不成那位小姐病愈了?” 华老大夫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听闻是这样。但实际情况到底如何,老夫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想着,这好歹也是个法子。谢翰林不妨试试!”反正也不损失什么。 就是不知道扬州有没有这样的得道高僧了。 华老大夫说得含糊,且语气也不笃定,但却给谢向荣指了条路。是呀,既然药石无效,那么就要试试旁的法子。 再说了请高僧来府上,可以说是祈福。谈不上什么巫蛊,就算传出去,也不会引人非议。 就这么决定了! 谢向荣感激的再三道谢,亲自将华老大夫送上了马车,临别前。又命人给老大夫取了些珍贵的药材带上。 送走了名医们,谢向荣火速赶回家,叫上弟弟和妻子,一起去了中路书房。 书房里,谢嘉树浑身无力的仰躺在南窗边的摇椅上,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房梁,不知在想什么。 “老爷,老爷,有情况!” 阿庆急匆匆的赶了进来,见到谢嘉树,就赶忙回禀。 谢嘉树没有看他,淡淡的问了句,“什么情况?” 阿庆弯腰附在谢嘉树耳边,小声低语:“是延寿堂那边,负责看守的人说,下午的时候小姑老太太便来了,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而就在方才,延寿堂的角门按时下钥,结果老祖宗身边的袁mama忽然要开牌局,邀请看守角门和后侧垂花门的几个婆子赌牌。” 谢嘉树猛地坐起来,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直直看着阿庆,“哦?果有此事?” 阿庆用力点头,“没错,小的姑母就在角门当差,一听这事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悄悄溜出来通知我。” 谢嘉树眯起眼睛,手指屈起,轻轻在扶手上敲着,好一会儿才吩咐道:“好,很好,你们做得很好。这件事先不要生长,你回去让你姑母继续跟袁mama赌钱,且看看袁mama到底想做什么。另外,延寿堂的角门和后侧垂花门那儿加派几个人手,让她们给我睁大眼睛,定要盯死了延寿堂。” 阿庆连连应声,“小的明白。” 谢嘉树又道:“现在天色还早,她们若是想要行动,定会等到深夜,记住,让那些人给我打起精神来,慢说是人了,就是只鸟儿也不许飞出延寿堂。” “是,小的记下了。”阿庆知道老爷极看重此事,自是不敢马虎。 谢嘉树吩咐完了,又开始许诺,“且让他们辛苦这两日,待事情了解了,老爷我定会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了他们。” 听了这话,阿庆忙笑着拍马屁:“老爷向来宽仁大度,小的们都知道,定会将这事儿办得妥妥的。” 谢嘉树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阿庆下去。 待阿庆出去后,谢嘉树又低声唤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汉子长得很普通,属于丢在人群中立刻找不出来的人种,唯有一双眼睛非常明亮,瞧着应是个有些本事的人。 “老爷放心,小的定会看好门户,就是一根草儿。她们也甭想夹带出谢家大宅!”汉子躬身应声,瓮声瓮气的说道。 谢嘉树却不敢放松,他深知老祖宗的能耐,现在老祖宗虽然中风了。可脑子还好使,且又有姑母母女出谋划策,这事儿绝不会就这么简单。 想了想,谢嘉树再三叮嘱:“或许这两日他们不会轻易动手,即便行动了,也有可能是试探的假动作,所以就需要你们睁大了眼睛,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让她们蒙混过去。” 汉子眼中精光闪烁,用力点头。“小的明白,小的会观察清楚了再动手,绝不会坏了老爷的大事。” 谢嘉树又交代了些细节,见汉子不急不躁且还头脑清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一切就交给你们了,谢甲,切莫让老爷我失望呀。” 被唤作谢甲的汉子应了一声,而后见谢嘉树没有其它的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 他的动作很隐秘,且身形飘忽,看那架势。应该是颇有几分功夫的练家子。 谢甲刚出去,谢向荣便领着妻子和弟弟赶了过来。他简单将华老大夫的建议说了说,最后道:“儿子读书人,素来不信怪力乱神,但事关meimei,好歹也要试上一试。” 周氏听了谢向荣的话。稍稍怔愣了下,旋即发现请高僧祈福,比请道士作法,说出去更好听些。 当下也跟着点头,还补充似的提了个人选:“相公说的是。山光寺的慧远大师佛法精湛。且向来喜欢meimei,若是相请,定不会拒绝。” 谢向安这两日哭得厉害,不过一听有法子唤醒jiejie,他也忍不住开动脑筋。 听完兄嫂的话,他深觉有理,用力点头,“大嫂说的没错,阿姐是菩萨看重的观音童女,慧远大师还亲自给她赐名,她定是个有佛缘的。不如请慧远大师来瞧瞧,或许、或许jiejie就能醒了呢。” 说到最后,小家伙还是没忍住,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嗯,你们说的都有理。” 其实,谢嘉树早就想去请慧远大师,倒不是为了祈福,而是慧远大师也精通医理,只是那时长子未归,家中又一团乱,他实在脱不开身。 而且吧,谢嘉树心中还有一丝期望,觉得京里来的名医或许有医术更好的,能治好女儿的病。而慧远大师到底是佛门高僧,请他来,却不如请大夫便宜。 现在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谢嘉树只能亲自去求慧远大师。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谢嘉树便起身,换了身素净的衣衫,草草用了早饭,他便骑马出了城。 中午,谢嘉树恭恭敬敬的引着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僧人走进了谢家大宅。 那老僧体型微胖,面容慈祥,尤其是一双耳垂,极厚且垂,颇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小子拜见大师,家中小妹之事,全都拜托大师了!” 谢向荣恭敬的行礼,他不信鬼神之说,但对于慈悲为怀的高僧,还是非常敬重的。尤其是面前这位大师,与谢家颇有些渊源。在谢向荣心目中,慧远大师更像是一位慈爱的长者。 “阿弥陀佛,谢翰林太客气了,” 慧远大师竖起手掌,行了个佛礼,而后道:“妙善与我佛有缘,而贵府又与我山光寺有恩,于公于私贫僧都该来这一趟。” “多谢大师慈悲!” 谢向荣不敢托大,退到一边,躬身引着大师进了天香院的正房。 来到卧房,慧远大师并没有急着去看架子床上的谢向晚,而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心里微惊:这里怎有如此浓郁的阴煞之气?太奇怪了! 不过,慧远大师到底是得道高僧,根本不把这些鬼祟邪魅放在眼中。 只见他手里拿着个木鱼,一边在卧房里踱着步子,一边低声诵着佛经。 谢家众人不敢打扰,静静的看着大师念经。 慧远大师足足在卧房里转了一刻钟,才来到床前,双目满是悲悯的看着仍昏迷不醒的谢向晚,用力敲了下木鱼,轻轻呼唤:“妙善,醒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人眼看不到的半空中,却有一层层的类似波浪的东西冲击开来,最后冲向了谢向晚。 “……唔~” 谢向晚发出微弱的呻吟,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慢慢的,紧闭四五天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了…… ps:谢谢喵喵1oo亲的评价票,谢谢留不住美丽亲的催更票,谢谢依依se1ina亲的打赏,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谢谢哈! 手机: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