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前因后果
胡临听罢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心想:“慕容先生定是要暗流,黑魔教,高老头等人知道他自己的死迅。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只好先去找父亲了。”当下心中主意打定,对承空禅师,谷玉同行礼道:“既是如此,那晚辈先行告退了。他日如有缘分,再来拜访。”说罢便转身走了。眼见的胡临走了,汤一介身影一闪,双手成勾向谷玉同抓去。谷玉同早料到汤一介等人不会善罢甘休,见他突施黑手,不觉有气。双拳聚气迎了上去,汤一介是突施黑手,欲拿住谷玉同,故而用巧不用力,而谷玉同是含愤而击,用力不使巧。刹那间两人斗在了一起,汤一介身形变化极是灵动,脚下踏梅花鹿步,手上使鹤形刁拳。鹿本是极具灵性之物,而其中又以梅花鹿为最,鹤也是灵物仙种,两者俱非池中之物。这套功夫自然是威力非凡。再看那谷玉同白须白发不乱,使的是罗汉拳。这罗汉拳虽由禅宗达摩祖师所创,可传过江南以后经江南众多武学名家发扬光大,又比先天罗汉拳多了诸般变化。谷玉同手上隔、迫、冲、闪、点、举、压、钩、抄、抛。腿间腾、滚、扫、弹。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如舵摆,灵活多变。两人倒是逢着了对手,汤一介久斗不下,心思一转使出一招鹤背扬州,这招变化甚是奇妙,真如仙鹤来舞。身影凌空击向谷玉同神庭xue,神庭xue属督脉,乃是罗汉内家拳之炼xue。谷玉同焉能不知,见汤一介这一招来精妙,谷玉同不摄其锋。踏个罗汉七星,步走丁丁。那汤一介鹤背扬州再变,以腿代拳直扫面堂。谷玉同脚下式尽,已来不及闪躲。情势万分危急。“上不架,低不拦,中心捶,变八卦,两手不离怀,神鬼不敢来。”这本是罗汉神打拳歌诀,承空禅师见谷玉同落了下风故才出声提醒道。果然谷玉同双拳抱胸向汤一介足三里打去。那汤一介不料谷玉同有此变化,只听的两声闷响,汤一介已倒在地上,双腿已无法站立。谷玉同也不乘胜追击,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施主回头便是岸,何苦非要这般?” 那汤一介气急了破口大骂道:“呸,你这秃驴,我非宰了你不可。”说着便又朝谷玉同扑了过来,却奈何双腿不听使唤。口里却是片刻不停,极尽辱骂之词。 “你们带他去求医问药吧!他这两条腿若遇名医定能复原,若是一般的庸医,也能保他行走自如,只是却不能再行凶动武了。”谷玉同丝毫不理汤一介,对余下黑大汉等人道。这些人本以汤一介为首,眼见汤一介受伤成了废人,那些人个个忐忑不安,忽听得谷玉同放由他们下山出寺,一个个那敢迟疑,忙抬了汤一介匆匆的下山出寺去了。 商柳晨和钱叔两人见汤一介等人已走便也辞别了承空禅师等人,出了龙山古寺。 “公子,现下慕容英已死,我们是不是也该回白帝城了?”钱叔试探着问道。 商柳晨自小长在白帝城,常自负读诗书万卷,却遗憾未能行路万里。这番出来便想去各地游历,便笑道:“我暗流有三宗九流,三宗主内护法,而九流分散各地,俱都在外。内外本是一家,回不回也当不打紧了。” 钱叔自然是明白商柳晨的心思,听的他这么说心知劝了也无济于事。便话锋一转问道:“公子如何看今日龙山古寺之事?” 商柳晨神色一整道:“此事皆因慕容英而起。” 钱叔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 商柳晨道:“我听师傅讲起过天下武林人家,那慕容英本是大燕国后裔,侨居江南已有数代。几月之前突然失踪。而我暗流也是在慕容英失踪之后才接到雇主的生意。依我猜想,那慕容英多半是被黑魔教给抓起来了。” 钱叔又问道:“可那黑魔教为什么要抓慕容英呢?” 商柳晨道:“慕容英本是后燕皇室后裔,后燕是十六国时期鲜卑慕容氏所建立的国家,极盛时占有北方大片土地。而在参合陂之战后,后燕被一分为二,开始衰落。共历七主二十四年。” “可这些过往之事和慕容英被抓有何关联?”钱叔颇为不解。 “史书载后燕皇帝慕容熙荒yin无道,宠幸苻娀娥、苻训英二女。可惜这符训英英年早逝。后来慕容熙“费殚府藏”大起陵墓,传说出殡之时,灵车犹比城门高,而以致毁坏城门,极尽奢华之能事。”商柳晨道。 “果真应了李义山‘成由勤俭败由奢’的句子。”钱叔说道。 “近年来江湖传言那符皇后的墓里藏有珍宝无数,便有人前去盗墓。这盗墓本来有损阴德,为江湖所不齿。可却也有人以此为业。”商柳晨接着道。“那盗墓从古到今是皆有的,有官盗和民盗之别,据传魏武曹孟德在军中设置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等职,专司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难道江湖上有人要盗那符皇后的墓?”钱叔问道。 “只怕是有人动了这份心思。而那慕容英正是鲜卑后燕皇裔。想找到符皇后的陵墓,先从慕容英下手也未有可知。”商柳晨道。 商柳晨虽是猜测,但却被他言中。黑魔教早有盗墓夺宝之心,可三个月来根本未探道陵墓之所在,那张周扬无意之中却得知慕容英乃是鲜卑后燕皇裔。便欲从他口中知道陵墓的位置。这才拿了慕容英,欲带回教中交由黑魔教主细细盘问。不想稍有大意慕容英逃脱,这才有了后来之事。 两人说话间已行至山脚小镇,腹中饥渴。往镇中走去抬头望,只见一面旗幡在风中飘扬,上书“劝君金屈卮,满酌不须辞”。商柳晨看了颇觉有趣,知这是唐人于武陵的诗句。却是第一次在酒幡之上看见,心道:“这店家多半是个好酒的落榜儒生吧!”便和钱叔两人进了这店,只见那店里坐着两人,一个是刚下龙山古寺的胡临,一个身穿青衣衫,头发散落却是从未见过。商柳晨又见胡临心里颇觉欢喜,有心结交。上前抱拳道:“今日已是你我第三番相见,前两次匆匆而别,甚为遗憾。不知今日能否同饮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