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反目
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冷漠,宛贵妃久久没有言语,而一的慕嫣然,竟觉得周遭的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清冷的寒意,让身上的热气,顿时褪去了几分。~ “母妃……” 低声唤着,慕嫣然试探着伸出手去,握住了宛贵妃带着一丝凉意的 翻转过手握住慕嫣然,宛贵妃轻扯了一下嘴角叹道:“没什么,我从十三岁遇上皇上,便知道我这一生会有怎样的经历,这些,都是我预见到的。” 话语中透着一丝释然,宛贵妃浅笑着,自嘲的说道:“太后一向不大喜欢我,有这样的后招,想必,也是怕我诞下的嗣越多,对她的情形越不利吧?” 心中有一丝疑惑,慕嫣然不解的问道:“母妃,按说太后为了巩固自己母族的势力,后/宫中必定是要有庞姓女的,可是这么多年了,皇上身边竟都没有纳过庞家的女儿,太后对此,没有意见吗?” “她有意见又能如何?” 反驳的说着,宛贵妃的话语中,带出了一丝凛冽:“皇上心性向来坚忍,他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求他,何况,太后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从前太后是怎样抚育皇上的,皇上心里最清楚,太后能有如今这样的安逸生活,她该知足了,若是换做旁的君王,有先恒王这样的谋逆皇在,太后早就被一杯鸩酒送去与先恒王作伴了,还能这样在后/宫里为难人?” “母妃这件事,万一不是太后的手段呢?” 仍旧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慕嫣然揣测着问道。 柳眉一挑,宛贵妃低声嘀咕着问道:“不是她,又会是谁?” “嫣然也只是猜测罢了,若是说错了,母妃就当听听罢了,莫当真便是了。~” 端起早已凉了的茶水喝着,慕嫣然斟酌着语句说道:“太后不喜母妃是从母妃还没嫁给父皇开始的,既如此,衣裙上的麝香,应该是在父皇登基后便有了的,这样的话,母妃怎么可能怀上殿下?如果是诞下殿下之后才部署了这些,嫣然倒觉得,不会是太后的手段。” 慕嫣然的话语,细想起来,也着实有几分道理宛贵妃的眸色,愈发深沉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宛贵妃眼神幽幽的说道:“自生下暄儿,那些年,我从来都没有停过避汤,我生怕,等我再有了身孕,会顾及不到他,给了旁人伤他的机会。却不料,竟有人替我想到了还做的这样隐蔽,何苦呢?” 后/宫,从来都是女人的战场为的,只是皇位上的那一个人,无处不见的硝烟,让笑靥如花的美人,如同披着画皮的厉鬼,即便你不害人,仍然会有人惦记着来害你,这样的日却仍旧有万千的如花少女愿意进来这里只为了世人所看到和所想象到的富贵荣华。 心中静静的思量着,宛贵妃越想越觉得心惊强止住了漫无边际的遐想,她抬头看着慕嫣然轻声嘱咐道:“这事若不是太后,那就要从长计议了,虽说并未害我的性命,却不得不让人防备,你莫要担心,知道了吗?母妃心里有数……” 乖巧的点头应下,慕嫣然心内知晓,宛贵妃必定已经猜到是谁了,只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愿胡乱猜度罢了。 第二日再到永寿宫,太后竟是只字不提喜贵的事了,仿若前几日那个在人前叫嚣着说“哀家宫里的一条狗,也比旁人来的尊贵”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而乾安殿香料的事,几经彻查,并无任何有嫌疑的人或是事,皇后处罚了太医院的几个涉事太医,此事,便算是作罢了。 眼瞧着并没什么事了,皇后看了宛贵妃一眼,二人点头示意·打算起身告退,皇后刚有动作,太后却瞟了宛贵妃一眼沉声说道:“宫里近日并不太平,人为也好,天意也罢,好在是有了结果。旁的不说,宛贵妃御下不力却是不争的事实,就按那日哀家说过的,宛贵妃协理六宫的权力,便撤了吧,以观后效。 皇后面色一变,还未等开口说话,一旁,宛贵妃已冷笑着说道:“太后娘娘懿旨,臣妾不敢不从,可凡事总有个是非黑白,喜贵是永寿宫的奴才看管不力,自行跑到了漪兰宫旁的小树林里才惨遭不测的,如今却说臣妾御下不力,还望太后娘娘明示。” 明眼人都瞧得出,太后摆明了是不想让宛贵妃再掌理六宫事宜,按着宛贵妃从前的性,这事她一定会吃个哑巴亏,可是,堆叠在小库房那些熏染了麝香的衣裙,却让她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再轻易退让了。邢个温婉恬淡的女,只是个昭仪而已,可宫中无人敢欺瓣觎头上来。可如今,身为贵妃,在后/宫中仅位于皇后一人之下,若还是任人拿捏,今后,怕是淑妃等人更会觉得自己性软弱好欺了。 想到此,宛贵妃的眼神愈发凌厉,仿佛太后不给出个说法她就绝对不会依从一般。 “你······好大的胆,连哀家的旨意都可以违逆了。莫以为你做了皇贵妃,就可以不遵从哀家了,要知道,这宫里可不止皇后能管束得了你。” 恨声说着,太后看向宛贵妃的眼神中,尽是憎恨的怨气。 若是执意跟太后闹将起来,到时候,一顶“不孝”的大帽扣下来,自己便是没错,也说不清了,想到此,宛贵妃起身朝皇后俯身拜道:“臣妾不才,不能协理皇后娘娘处理六宫事宜了,还望皇后娘娘恩准臣妾请辞。” “宛贵妃,你……” 心内知晓这件事本就与宛贵妃无关,何况这协理六宫的权力,当日也是永成帝宣赐的,皇后有些为难的看着宛贵妃。 而一旁,太后的脸色,却是青白交加。 宛贵妃此举,摆明了就是不愿遵从太后的旨意,旨在告诉后/宫诸人,即便是不协理六宫,那也是皇上或是皇后夺去她的权力,抑或是她自己请辞,太后这样不明事理的让她交权,却是决计不可能的。 看着蹲俯在皇后面前的宛贵妃,太后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涨的通红,一抬手,身旁案桌上的茶碗,便碎在了脚下。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永寿宫的奴才,跪了一地,一旁,皇后等人也纷纷起身跪倒在了太后面前。 “你们,都退下吧……” 粗喘着说完,太后仰身靠在了软榻边,一边,苏掌事忙不迭的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轻柔的给她揉起了胸口。 “meimei这又何苦呢?” 出了永寿宫宫门,一众妃嫔给皇后和宛贵妃行了礼,四散着回了各自的宫殿,皇后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宛贵妃柔声说道。 口中轻笑着,宛贵妃看向遥远天际边的艳丽云霞,像是有所感慨一般的说道:“meimei在宫里二十年,自问未害过任何人,可如今,却发现身边谋算meimei的人,着实不少。这些日,meimei愈发觉得老祖宗们说的极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耳边是宛贵妃接连叹气的声音,皇后忽然间,竟觉得心里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再看向宛贵妃时,她仍旧和从前一般模样,皇后不禁放柔了声音低声劝道:“你如今已是一品的贵妃,又有皇上的盛宠,暄儿也长大成人了,怎么脾气到不似从前般稳重了?听本宫一句劝,太后毕竟也是皇上的嫡母,又是长者,无论如何,你也莫要当面顶撞于她,这样于你只会有利,知晓了吗?” 转过头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宛贵妃莞尔一笑,低声谢道:“jiejie的一片心意,meimei都知晓,这些年,除了皇上,也唯有jiejie如此厚待meimei了,jiejie的大恩,meimei有机会一定会报答的。” 皇后自认对宛贵妃也颇是了解,可如她今日一般言辞,却是头一遭,一时间,皇后有些僵在了当地,下一瞬,却温和的笑着答道:“你我姐妹二人,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永寿宫外,一片和睦,可宫门内的正殿里,却一片狼藉。 暴怒的太后,将手边能砸的一应茶碗杯碟,都砸了个粉碎,一边,气喘吁吁的怒声斥道:“贱婢,敢如此顶撞哀家?哀家只恨当日没有狠下心来,否则,她岂会有今日这般得意的嘴脸在哀家面前张狂?” “太后,您消消气……” 满面忧色的看着这样暴躁的太后,苏掌事在一旁轻声劝着。 及至太后慢慢的平复下来,苏掌事方柔声哄劝道:“从前宛贵妃只身一人,又有皇上的宠爱,她只要护住自己便可以了,如今有宣王和宣王妃在身侧,她若是还像从前一样,宣王夫妇二人在宫里的日,怕是也不会好,所以,即便是为了孩,她也会强势起来。这件事,到底与宛贵妃无关,太后何必跟她置气呢?” 眼神中的怨恨显而易见,太后厉声说道:“她害死了恒王,却风光无限的活到至今,哀家不许,绝对不许……”未完待续。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谢谢晔妈和卡兹拉酱的粉红票,谢谢华的打赏,爱你们~~~